“为什么打人?!”张扬问张彤。
张彤扬起下巴,道:“他欠揍!”说着,又缠上张扬的胳膊,“哥,别理他了,给我买瓜子啊。”
张扬沉默的时候,被打的男孩儿笑了起来,他说,“没事的,张彤同学喜欢打我就让她打好了。”
这孩子难道脑子里有屎吗?张扬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想法。看着那男孩儿若无其事的离开,张扬有些哭笑不得。再看周围的人群,张扬突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是的,周围每个人脸上幸福的笑容,在张扬看来是那么的扎眼。
张彤很高兴,亲昵的依偎着张扬,说着今天在学校里揍了几个“傻。逼”,还把老师给戏弄了一番。“这些人都是脑残,被我打了骂了还笑得开心。”张彤笑得更开心。
张扬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他觉得这个世界太奇怪了。等他仔细的观察,终于发现了可怕的力量。这可怕的力量停留在空气中,仿佛是一种毒气,在控制着人的精神。而张彤身上,还有一股力量,正好与这空气中的力量相互抵消。
“安纳尔倒是做了一件好事。”张扬摸了摸张彤的脑袋,嘴角露出笑来。把张彤送回家,张扬又跟家里人聊了一会儿,发现他们也同样的被一股力量保护着,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金顺的妻子忽然抱着她的儿子来敲门。看到张扬,金顺的妻子笑着打着招呼,问了问学习状况,才对张扬道,“扬扬,你家三轮车借我用一下。”又指了指怀里的孩子,说道:“这孩子脑袋摔破了。”
张扬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孩子的脑门上,血流如注。“呀!赶紧!”张扬二话不说,转身去推车。
“不要紧,不急不急。”金顺的妻子笑呵呵的说道。
就连那血流如注的孩子,也是笑着,说:“没事的。”
淡定的像个超凡脱俗的圣人。
张扬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缓缓回过神来,看着金顺妻子的笑脸,目瞪口呆。
张塞等人听到动静跑出来,惊讶于孩子的伤,赶紧推着三轮车,由张塞骑上三轮车,带着金顺的妻子和孩子往医院赶去。张扬看到那个女人坐在车上,冲着张扬欢快的摆手。
张扬木然道:“这个女人是傻子吗?”
“哎。”奶奶叹一口气,摇头道:“哪里是傻子,就是太奇怪了。”
“怎么奇怪?”张扬问。
“我是不懂,就是觉得怪。”奶奶说着,回了院子。
张扬站在院门口呆了呆,便上了街。
突然,他疯了一般,抓住一个路人,狠狠的踹了一脚。那人被张扬踹的飞出了好几米。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捂着小腹,问张扬:“怎么了小兄弟?”
“没什么,就是想打你。”张扬道。
那人笑了一声,说道:“我有点事情,可能没时间让你打。要不我给你留个手机,等你想打我了,给我打电话,好吗?”
张扬转身就走。
梁诗诗出现了。她不无得意的看着张扬,说:“怎么样?这个世界是不是很和谐?”
张扬看着梁诗诗,笑了。“是很和谐,不过少点儿东西。”
“什么?”
“恶魔。”张扬说着,他的身体里,忽然走出一个女人。女人错愕的看看张扬,又看了看梁诗诗,转身就跑。
梁诗诗凝眉道,“你想干什么!”
张扬不说话,身体里不停的有女人走出来。这些女人大多都很瘦弱,浑身也脏兮兮的。她们是囚禁在张扬体内的恶魔,力量被张扬的身体不停的吸取,现在十分虚弱。所以,她们一出现就感觉到了梁诗诗可怕的力量,根本不敢做停留,直接就逃跑了。
梁诗诗咬着牙,瞪着张扬。“你知道为了封印这些恶魔,死了多少人吗?”
张扬的身影突然一阵模糊,瞬间来到了梁诗诗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一字一句的说道:“那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除了这些恶魔,还有几个像人的生物?!你可千万别告诉我那些木偶是人类。”张扬指着旁边的行人。
梁诗诗不知用了什么魔法,往后一退,竟然就挣脱了张扬的手。梁诗诗笑道:“没有杀戮,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仇恨……这是一个纯净的世界。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塑造了一个天堂!”
“好事?”张扬气急反笑,“天堂?原来天堂里只有白痴。”张扬突然朝着梁诗诗凭空排出一掌。无形的力量冲向梁诗诗。她巧妙的越开,那力量直接劈出了一条道路。所经之处,砖瓦横飞,烟尘四起。一栋栋房屋,被这一掌给打的稀烂。
那些不幸受伤遇难的人,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所有看到这些的人,也不曾表示惊讶。
张扬双手张开,冲着梁诗诗拍了一巴掌。震耳欲聋的声音形成声波,扫向梁诗诗。音律法则,是安纳尔的手段。声波扫过,片瓦无存。
“你杀了人了。”梁诗诗好整以暇的笑着,张扬的攻击,她一点儿也放不到眼里。身上闪耀着圣洁的光,像是仙女下凡一般美丽。
张扬浑身也是黑光闪耀,与梁诗诗相比,更像一尊恶煞。
张扬怒吼,“我杀的是人吗?只是一只只木偶!我劝你立刻收起你的精神诅咒!让这个世界回复原状!”
“不然呢?”
“不然我会杀了你!”
“难道你不觉得光明圣洁的世界很好吗?你不觉得沐浴在这和谐之光里很温馨吗?”梁诗诗问。
“很恶心才对。”张扬冷笑一声,心底却开始发愁。他发现纵然自己在吉吉的帮助下学会了很多魔法,也提高了自己的力量,甚至将自己的意识空间内潜在的天生魔法也领悟了一些,却还是无法对付梁诗诗——这个传说中的光明魔法师,吉尔丹!
梁诗诗显然没有兴趣跟张扬打斗,听到张扬的话,大笑了一声,便消失不见了。
张扬愤怒的大叫了一声,像个疯子。
只有回到家,张扬才能感受到一些人类的气息。父母和爷爷奶奶都在讨论着今天在街上发生的离奇的事情,说着死了多少人,说着最近一连串发生的诡异事件。
张扬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忽然觉得寂寞非常。
他实在无法想象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他也觉得可笑。这没有悲伤没有仇恨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甚至因此连灾难人祸都变得少了的世界,不就是人类向往的天堂吗?
然而,天堂竟然是这么可怕,可怕的让人感觉到寒冷。
张扬忽然想到了手腕上的黑布。现在的他有能力把梦魔放出来了。
等梦魔出来,张扬不由的吃了一惊。
梦魔脸色惨白,身体看起来也非常虚弱。那黑色的斗篷,竟然也会汲取她的力量。现在的她,虚弱的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张扬把梦魔扶着,让她躺在床上。看着她脸上略带痛苦的神色,叹了一口气。“原来恶魔更像个人。”
梦魔强笑一声,努力睁开眼睛,看着张扬,道:“你是不是很想杀掉梁诗诗?让这个世界回复原样?”
“嗯。”张扬笑着点头,看着梦魔,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有,不过就怕你不敢。”梦魔道。
张扬苦笑起来,“为什么?”
“因为你会死。”梦魔道,“死在我的母亲手里。”
“你的母亲?弗洛米尔?”张扬问。
“是的。”梦魔努力坐了起来,挑衅般的看着张扬,道:“其实……”说着,脸红了,“我也怕。可是……也许只有这么做,才能拯救这个世界,拯救我的同胞。呵,你是知道的,恶魔是人类邪恶的一面,也需要人类的邪恶来维持生命。如果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仇恨哀伤之类,恶魔之中,也只有极少数类似血魔一样的恶魔才能够活下来了。像我这样的,只能越来越饥饿,即便不死,也智能苟延残喘了。”
张扬探究的看着梦魔。
世界仿佛都沉寂了下来。
张扬注意到了梦魔眼中的哀伤,问:“你也要牺牲自己吗?”
梦魔没有作答。
张扬走到窗口,看着夜色下的世界。他真的没有牺牲自己拯救世界的伟大念头,此刻自然有些犹豫起来。其实,张扬一直以来都觉得不论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值得他牺牲自己的生命来做些什么。他就是这么一个卑微的人物,自私又小心眼儿,没有兴趣为了这个世界牺牲任何自己的东西。
“吉尔丹会汲取这个世界的光明力量,会越来越强大。”梦魔说。
张扬沉默不语,仍旧看着窗外的夜色。夜色很迷人,并没有因为精神诅咒而变化。
一直以来一事无成,也许真的并非只是自己运气不好。张扬发现自己非常优柔寡断,甚至连一点儿牺牲精神也没有。他终于还是决定拒绝梦魔的建议。
“也许还有别的办法。”张扬说着,转过身来,愕然看到梦魔正在宽衣解带。愣了一下,问:“难道已经到了最后一爽的时候?”
梦魔脸红红的,看着张扬,说道:“这样可以引来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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