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格裂变的姑娘》第62章


南希说,“谁知道呢?也许吧,”
“不,”维基道,“威尔伯大夫不来了。她不会再来注射硫喷妥钠了。停药的决定是为我们好。她说我们会成为瘾君子的。这是从心理学角度来说的。我相信她的话。”
听到有人上楼或在门厅,马西娅和瓦妮莎、迈克和锡德、南希、西碧尔·安、玛丽和两个佩吉,都感到一阵兴奋的哆嗦,以为是威尔伯医生。脚步声渐渐远去,又使希望绝灭。
整整这个周末,两个佩吉骂声不绝,玛丽哭个不休,南希、瓦妮莎和马西娅大发脾气。西碧尔感到自己和其余人的绝望情绪,便对待迪说:“我已把墙上垂饰的最后一个折边缝好了。我再也不在这儿鼓捣什么玩意儿了。威尔伯医生永远不会来了。还鼓捣干吗呢?”
维基告诉特迪:“你别怪他们。停药是他们自从祖母死了以后所遭受的最大损失。”
星期一,在医生的诊室,西碧尔提出要求:“在星期三晚上给我注射硫喷妥钠,因为第二就天有化学课的结业考试,我将以最佳状态去考场。”
“不,西碧尔,不,”医生说。
“硫喷妥钠是我所指望的东西呀,”西碧尔恳求道。
“我们会找另一种更加安全、更加有效的手段。”
“我受不了啦。”
“现在是受不了,不会总是受不了,明白吗?”
“我不明白,你是要我分裂吧,”西碧尔尖刻地说。“如果我不分裂,你就见不到你宠爱的维基和另外几个人了。”
“西碧尔,”医生答道,“你这种说法使我想到你幸亏不喝酒,要不然的话,你肯定是一个酒鬼。在酒瓶和乳房之间的关系是很现实的。硫喷妥钠使你得到在你母亲乳房旁的松弛和舒适。烈酒对酒鬼的作用也是这样。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你对硫喷妥钠已有较强的瘾头了,这一点再清楚不过啦。这可是弊大于利呀。”
再次遭到拒绝,西碧尔觉得绝望了。她曾抗拒着,不去正视她的根本问题。如今,这种抗拒土崩瓦解了。她大概要接触真正的病根了。
一了解到这一点,她陡然感到一阵令人窒息的狂怒。过去,当海蒂·多塞特无缘无故地惩罚她时,她就常常有这种狂怒。西碧尔觉得:医生跟海蒂一样独断专行,权大无边,一样地不公平。现在就跟过去一样,还是那毫无理性的残忍和毫无理由的惩罚。
西碧尔离开医生诊室,走回家去。人行道似乎在左右摆动。回家以后,她吃了一片速可眠,就去睡觉。等到醒来时,她把头埋在枕中,无法正视这新的一天。
她为什么要正视它呢?她一个人苦苦挣扎又为什么呢?没有出路啦,西碧尔深信无疑了。 
《人格裂变的姑娘》作者:'美' F·R·施赖勃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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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各奔前程
1959年5月,有几个化身自作主张地各奔前程,使西碧尔手足无措。
五月的一个早晨,阳光照进公寓。玛丽醒了。她伸个懒腰,手差点碰到隔板。她模模糊糊地记起自己最近做了一件什么事,使这块隔板完全失去了意义。
突然,一幅场景显现在她眼前,就象电影映在银幕上一般。丹·斯图尔特,一位房地产掮客,同她一起站在纽约克朗庞德一家牧场主住宅的门廊里。他问她:“你家有多少人?”
“就我一个,”她回答。
“地方够大的啦,”他笑出声来,“还有好多地方可供客人用。你可以在周末开大型茶话会嘛。”
这所房子价值两万两千美元。她签了一张五百元的支票作定金。她差一点要签玛丽·露辛达·桑德斯·多塞特的名字,但忽然想起在银行存款的不是她,而是西碧尔。
“西碧尔·伊·多塞特?”那掮客仔细地看了看支票,说道:“你跟格兰斯瀑布区的多塞特一家有关系吗,”
“没有,”她答道,“我来自中西部。”
“两星期内就到期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他告诉她。
现在,玛丽穿好衣服走进厨房。“我要收拾行李走人了,”她在吃早餐时对特迪说,“这样就不会碍事了。”
“我不愿你走,”特迪走过去,把手放上玛丽的肩头,“我要你在这儿住着。”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要一个自己的房间,直到九岁才到手。我一直要有自己的隐私,不受他人干扰。”
特迪去干自己的事了。玛丽独自一人在壁炉里生了火,然后,她同卡普里老猫紧贴在一起,在壁炉旁缩成一团,动手缝制几条褐紫色的布帘,这是为牧场主房子里的卧室准备的。房子很快就是她的了。
两天以后,西碧尔站在她的邮箱旁,取出一封她父亲写来的信,放进钱包,又饶有兴味地看了看“每月一书俱乐部”寄给马西娜·多塞特的信,然后拆开一封银行寄来的马尼拉纸①信封。她的存款帐户透支了。她昨晚开给哈特利药店的47元支票,将被拒付而退还开票本人。
西碧尔清点着盖销的支票,发现了一张五百元的支票。这不是她本人开的。什么埃文斯房地产?她从没有听说过。要在早先,她会把这张支票当作莫名其妙的东西,但现在她明白这是一个化身签名的支票。是谁?这倒不要紧。问题是签着西碧尔·伊·多塞特的名字呀。
西碧尔接到一位名叫丹·斯图尔特的电话,通知她那房子将到期了,她便慌了起来。起先,威尔伯医生不肯帮忙。总是说:“如果你情况好的话,这类事情是不会发生的。”但医生最终还是找了一位律师,以“精神病”为名,解救了西碧尔。威尔伯医生把玛丽的房子问题看成是对原始景象的躲避,正如两个男孩建造隔板和佩吉·卢几次逃跑一样。
这些化身所起的作用与西碧尔不同,其中一个不同之处是买东西的门槛很精。威尔伯医生把玛丽的房子问题告诉维基和佩吉·卢。这是两名颇有代表性的人物,维基说:“玛丽对那房子要求很迫切,我决定让她初步办一办。我知道她最终是拿不到房子的。但让她短暂地满足她的梦想,又有什么错?有人从店铺里拿了一件衣服,穿了以后就归还。许多女人就是这么干的。这当然不好。但玛丽跟这不一样,起码不比她们坏。”
而佩吉·卢说:“我是主张让玛丽买房子的。我帮助她表达这种感情,因为对待玛丽很残忍的人很多。让玛丽去办那买房子的事,又没有伤那位斯图尔特先生一根毫毛。”
威尔伯医生谈到实质问题:“谁付钱?”佩吉·卢很有主意地说:“西碧尔呀。该由她工作并照应我们呀。”
西碧尔本人渴念着那所玛丽买下而由她退出的房子。其实,玛丽的愿望就是她的愿望。玛丽的行动,就是无意识的西碧尔想干而不能干的事。
那些化身具有一种把梦想变为现实的力量。那所退掉的房子有许多房间和许多挡墙。西碧尔想:能住在一所属于自己的房子里,忘却过去,也不想未来的事,将是多么美妙。
在晨边车道公寓内,佩吉·卢紧紧盯着西碧尔在写字台上写着:“1959年7月20日,亲爱的卡罗尔:我曾希望能接受你的邀请到你在丹佛市的家中住几个星期。我真想同你和卡尔一起叙旧。纽约的夏天如此闷热,我真想离开此地。我甚至看了飞机时刻表。可是,卡罗尔,我最后决定我今年夏天实在不能去了。必须留在纽约的理由实在大多。我们寄希望于将来吧。”
近中午前,这封信的内容成了佩吉·卢主要的思绪。她穿过大街小巷,走个不停,希望在人行道上磨损她忿激之情。
佩吉·卢以为是要去丹佛的,而且,当西碧尔去问航班时,曾告诉威尔伯医生:“我们大家全部暗暗微笑。”可是现在西碧尔毁掉了一切。这不公平,太不公平。佩吉·卢反复申诉着不公平,脚步愈走愈快,怒气也愈走愈增。
此外,还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佩吉·卢在等着红绿灯时忽然认识到:她已经走到线路的终点,不能,至少不肯再同西碧尔携手并进了。她们的生活目标和生活方式都不一样。西碧尔与我的想法不同,而她以为我的想法不对。拿大主意的是她。我还得夸她几句,因为有时她做了一些我要她做的事。但现在一切都事过境迁了。西碧尔此人永不可信了。
西碧尔的背信弃义,在于她份内该办的事(也是佩吉·卢求之不得的事)而她不办,在于威尔伯医生同佩吉·卢谈判后大家意见一致而她个人毁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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