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陵》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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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一彪说:“王绍义父子是在梨子台子的小集市,来兜售他们手中存放的东陵地宫珍宝吗?”
刘七摇头晃脑地否认:“不不!绝不是的!我敢打赌,这此年来他们并没有在梨木台子卖过陵里的东西。原因很简单,第一个,那里并没有从北京、天津过去的珠宝商人,根本没办法把宝贝卖出合适的价钱;第二个,王绍义在解放以后始终不敢公开露面,他也担心在梨木台子犯事,所以怎么会在小地方卖那么显眼的宝贝呢?我敢保证,王绍义父子俩一直只是在梨木台子那边做牲畜贩买贩卖的生意!”
“贩卖牲口?”云一彪、崔大栋等人对刘七的供词颇感意外,他们没有想到,犯下重案的王绍义父子并没有隐匿在深山老林里不敢见天日,而是在共产党领导下的“八仙桌子”林区内,明目张胆地倒贩牲畜。昔日的惯匪,破坏清东陵的江洋大盗,居然敢在梨木台子做生意,真是狂妄至极啊!
崔大栋说:“王绍义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牲畜贩子生意的?他是惯匪出身,手中又有足够生活一辈子的东陵珍宝,为什么要干这种生意呢?”
刘七说:“王绍义为啥倒腾牲口?那可是一种发财的好生意呀。王绍义父子从内蒙古赤峰一带的山区倒腾些低价的马匹骡子到梨木台子的小集上出手,一来一去,不费吹灰之力就可赚到许多的票子。如此好事,谁不干呢?王绍义当然是不会在梨木台子这个小地方倒腾珠宝,他爷们鬼精得很,那种生意乍眼,又危险,怎么会做?所以,王绍义在牲口集上遇见了我,就百般地央求我,将那些地宫里的值钱东西拿到盘山去,求田广山到天津卫找熟人出手!当然,王绍义每次变卖了他的珠宝,也从来不亏待我和田广山的!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呀!”
刘七被押了下去。
“好狡猾啊!”云一彪从刘七的供词中,了解到王绍义父子俩靠着他们在多年落寇为匪的生涯中所练就的一套潜伏应变能力,不但逃过了解放前我公安机关对东陵盗案逃犯的追捕和放后数次搜捕,而且,如今已将梨木台子小镇当成了他们贩卖牲口的据点。云一彪据此判断,失踪多年的惯匪巨盗王绍义及其儿子王茂,必然就隐匿在距梨木台子不远的地方。但是,对梨木台子附近环境并不十分熟悉的云一彪,对于继续追踪逮捕王绍义父子,仍然充满了茫然与困惑,因为那是偌大一片、占地六千余亩的莽莽山林,谁能猜得到狡猾的王绍义究竟藏身何处呢?
“局长,你看,”云一彪好像一个贩马老客,在那些飘荡着马尿臊气的牲畜棚里穿行着。他一边回想着几年来对逍遥法外的王绍义的苦苦追捕,一边以警惕的目光在那些牲口贩子们中搜寻目标,就在这时,有人在身后悄悄地用手肘碰了他一下。云一彪急忙回顾,见是已经化妆成马贩子的侦察员崔大栋。崔大栋压低声音对他说:“刘七从那边给咱们发出信号了!”
第39章 黄松峪夜里的殊死搏斗
云一彪透过参差的人丛朝前一看,发现便衣侦察员小穆正和已经得到从宽处理的刘七向他和崔大栋这边递着眼神。
因为双方相距太远,中间又不时地闪现熙来攘往的人流,所以,云一彪虽然已经意识到刘七那眼神是向他报告在人群里发现了他们急待捕捉的“目标”,但是,究竟谁是王绍义和王茂父子俩,他们仍无法断定。毕竟他们只是从敌伪的档案上见到过一张已经泛黄的王绍义照片,有些模糊的画面根本让他们无法清晰地做出判断。
“大栋,注意!刘七既然在那边向咱们递眼神,就可以肯定‘目标’是在离咱俩不远的地方。记住照片上王绍义的相貌,你往东边搜,我往西边搜。只要咱们发现了王绍义或者王茂,务必要抓活的。马市上的群众太多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不能开枪。”云一彪的眼光在黑鸦鸦的人群里搜寻着,但是,因为是在严寒逼人的冬天里,那些马贩子们大多戴着可以遮挡住颜面的长绒皮帽子,或用厚厚的毛线围脖围住面孔,使得云一彪和崔大栋很难从那些看不清眉眼的面孔上,去与他们在照片上所见到过的案犯相貌进行对照。就在云一彪左顾右盼的时候,迎面闪过一个身材瘦小的老客,他的衣饰很特别,不像那些普通的马贩子一样穿着羊皮袄、头戴狗皮帽子,而是身穿一件罩有蓝色华达呢面料的火红貂皮长大衣,头戴一顶与众不同的狐狸皮帽子。再看脚下,穿的也不是北方冬季常见的欤B,而是一双黑亮的短腰马靴。显然,这位老客的衣着奢侈昂贵,但相貌却显得格外憔悴委琐,刀条长脸多皱得如同一只核桃,下颏和唇上蓄有一绺黑森森的胡须,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的墨镜,使人无法看清他的眼睛。他与云一彪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没有等到云一彪认清他那张脸孔,穿蓝色华达呢面料皮袄的老客就十分轻捷地从他的身边倏地擦身而过了。云一彪隐隐地觉得闪过去的那个老客有几分面熟,稍一迟疑,却忽见前方喘吁吁地跑过一个人来,原来是心急如火的侦察员小穆,他喘吁吁地对云一彪说:“哎呀,王绍义刚刚从您身边溜掉了!”
云一彪吃了一惊。
“就是他!”从小穆的身后又闪出三个扮成马贩子的人来,其中一个就是从遵化带到梨木台子寻找王绍义父子踪迹的刘七。他急不可待地来到云一彪的面前,朝着已经消失在人群深处的那个戴狐狸皮帽的可疑人一指,说道:“方才那个穿蓝色皮袄子的小老头儿,他……他就是你们要找的王绍义!”
小穆也说:“我们看见他就站在您面前,还没等我们从后面包抄过来,就让这个家伙又溜了!”
“原来……是他?……”云一彪悔恨莫及。对于盗掘东陵的头号首恶分子王绍义的照片,在几年间他不知反复端详了多少次,现在居然让这个狡猾的家伙溜走了!如果说王绍义当真出现在云一彪的面前,理应是无法逃过云一彪那双锐利眼睛的,然而,他万万没有料想到的是,狡猾多端的惯匪王绍义经过了精心的化妆,唇上启颏下的浓黑胡须与鼻梁上边的那副漆黑的墨镜,使得即便对他的面孔了然于胸的人也一时难于辨认,更何况是从没有与王绍义打过照面的云一彪呢?
当云一彪从刘七的口中听到从身边悄然遁去的人,居然就是他和遵、蓟两县公安机关追捕多年的在逃犯王绍义时,他的心中陡然间升腾起一股激愤的怒火。他恨恨地将脚在雪地上一跺,口里暗暗骂了一声:“好奸猾的东西!”他将腰间的手枪拔了出来,对身边的人说:“追!”崔大栋、小穆和刘七都一齐随着云一彪分开众人,顺着王绍义方才逃遁的方向放开大步疾快地追去。
但是,当他们几个人追出了马市,一直来到小镇的东口,也没有再见到王绍义的踪影。显然,狡诈多端的王绍义方才已经察觉有疑,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在刹那之间闪进人群里,逃之夭夭了……
沉沉的严冬之夜已经渐渐过去,远方的天际露出了一抹鱼肚白。在山岗上那片积雪的五角枫林里趴卧了整整一夜的侦察员崔大栋,双腿已经冻得麻木了。五更时分的奇寒是令人难以忍受得住,但崔大栋想起昨天傍晚时分临上山的时候云一彪对他的叮嘱,焦灼的心便渐渐平静下来。他将棉大衣紧紧地裹住身体,顽强地抵御着隆冬时节黎明时的严寒。凭借着破晓前的熹微晨光,他双目灼灼地俯望着山脚下那座名叫黄松峪的小村子。只见数十间茅草房,横七竖八地散落在那幽静的山坳里,没有任何动静。
崔大栋带着小穆等七八个便衣侦察员,是从昨晚的入夜时分就埋伏在惯匪王绍义在盗掘清东陵前住过的那三间大草房后的山岗上,已经在腊月寒冬的时节埋伏了整整一夜。
“会不会是刘七所提供的情报有误呢?会不会是刘七这个家伙有意在戏弄我们呢?”爬卧在白皑皑积雪里冻得瑟瑟发抖的小穆爬了起来,向忍着酷寒的困扰竭力保持镇静的崔大栋嘀咕了一声。小穆所提出的问题,崔大栋也想过,但是,他一连几次否定了这样的假设。
“大栋,我认为刘七向我们提供的情报是可信的。自从王绍义前一次在梨木台子集镇上被我们吓跑了以后,他确实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敢在马市上露面。这样看来,刘七所说的王绍义父子想离开马兰峪向东北深山老林里逃窜,应该是可信的。而且,王绍义也知道,如果继续隐藏在梨木台子,迟早有一天会暴露。所以,我认为王氏父子一定会选择逃走的。”崔大栋清楚地记得,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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