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物语(白)》第46章


连失恋都没经历过——怎么可能去失恋旅行。
虽然我还没说过救救我。
可已经把喜欢你说出了口。
说过了。
当然,阿良良木君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这份心意。在文化祭之前,就已经传达过去了。
不,在房间里读过我写的信之后,又一次传达到了。
可是光是传达是不行的。
不传达是不行的。
没有回复是不行的。
阿良良木君是怎么看待我的。
不得到这个回复是不行的。
终于得到了回复的——我。
被甩了,被伤害。
我伸出手,触摸着苛虎的额头——
抚摸着第三个我的额头。
将我一直期待着的感受,也传达给现在依然在燃烧着的这份感情之火。
我触摸着冒着黑烟的情绪。
能量吸取。
这是最后的能量吸取。
全身的烧伤都在迅速治愈——与之相对的,一股怒涛般的感情流入了我的内心。
这是积攒了十八年的负面感情。
是精神压力。
我推给了黑羽川,推给了苛虎的那些感情,如今,随着利息一起——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唔……唔唔,呜呜呜呜……」
为什么呢。
回过神来的时候。
「唔……唔唔,呜哇啊啊啊啊啊……」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正在哭泣。
是因为无法忍受满溢而出的感情,还是因为伴随着精神压力的痛苦,又或者是因为失恋的悲伤——总之,我在阿良良木君的面前。
毫不在意他的目光。
如同小孩子一般。
如同婴儿一般,大声地哭泣。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呜哇啊啊啊啊啊……咳,咳……呜哇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一天,我终于——
自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哭了出来。
阿良良木君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在我停止哭泣之前,一直都安慰着我。
一言不发。
一直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直到天明。
066
后日谈。
其实,应该说之前的那些章节都是前日谈才对。
从今天开始的,我的故事。
首先是阿良良木君在这几天里面,翘了课跑去干什么的话题,不过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他依然非常顽固地闭口不提。嘛,神原同学第二天也正常地来学校上课了(而且除去左手的绷带,她也不像阿良良木君那样满身伤痕),据说真宵妹妹那边也不用担心,和暂时性切断了联系的小忍也恢复了联系,结果皆大欢喜——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至于是怎样和卧烟小姐还有艾匹索德君取得联系,然后这次的事件和他们两人又有着怎样的关系,则依然不明,不过,既然是阿良良木君的事情。
一定经历了许多难关。
然后将它们一一克服。
我也希望自己能像他那样。
于是,当有机会和恢复了连接的小忍再次对话之后,我向她说了阿良良木君不在的这段期间里经历的那些事,「那是火车。」
她说道。
「就算不是以此为基础,那也应该是以此为模型。这怪异给吾的感觉,不像是由化火,反倒像是意识到这一边而创造出来。」
「火车?」
一边说着,一边想到虽然曾经以黑羽川的身份数次和小忍进行过交谈,但是像这样以自己的身份直接和她对话,这还是第一次,「火车是指……」
「怎么了,班长。连火车都不知道吗?」
(译者注:火车,佛家用语,冒着火的车子,用来载生前做过恶事的亡灵前往地狱。)
「不,知道是知道……」
毕竟眼前的这位对象是活了五百年的怪异,所以我使用了敬语,可是从外表来看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女孩,很复杂的心情。
「不过,那个,是老虎啊。」
「吾已经从猫那里听说过了,这一面确实是有些联系不上——可是,既然属性是火,那便是火车了吧。」
「哈——」
据说火车是将尸体送往地狱的怪异——这么说来,苛虎曾经说过——在很多时候,被人当成是猫的怪异。
猫。
——看到了吾辈。
——那便是必要。
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也就是说,只要看到了苛虎,就会不容置疑地呗直接带入至地狱——
「——可是,又不是猫,是老虎。」
「反正也很像吧。」
「又不是车,是老虎。」
「没听说过黑老虎吗。那不是对虾的别名吗。」
(译者注:Black tiger,学名Penaeus monodon,斑节对虾,是对虾中体型最大的一种,可长至30cm。至于黑老虎的别名则是源自其通体发黑和巨大的体型。日语名为クルマエビ,直译即为车轮虾)「…………」
黑老虎……啊,不过——所以才是火车,是火虎吗。
不管怎么看都充满了偶然的感觉……可是,本来就是卧烟小姐起的名字。
还是说,到头来其实依然是我自己起名的呢。
如果是这样。
「继被车子压死的怪异,也就是障碍猫之后,将死人拖曳至地狱的火车——这样的联系不是很有趣吗。哈哈哈,那个夏威夷小鬼所说的,遭遇了怪异之后会更容易吸引怪异,看起来是确有其事啊。」
「我觉得这更像是种联想游戏……嗯——那么,虽然不是个有着类似障碍猫这种基础的怪异,但苛虎也不完全是个原创的怪异,就是这么回事吧。」
「完全原创的怪异是不存在的——这是古今东西任何一个创作者都无法逾越的高墙。石燕也不外如是。汝所创造出的火虎,除去化火和火车之外,也同样是汝积攒下来的知识和人际关系的产物。就算自由度再高,也不是完全自由的。」
「也就是说艺术都是从模仿开始的呢。」
「这种想法也未免太卑屈,太自虐了。」
小忍耸了耸肩膀,之后笑了。
凄惨的笑容。
「站在伟大先人的肩膀上,这么想才对。所有人都是某人的后继,所有人也一定会被某人继承。将从上一代传过来的球,再传递给下一代。总有一天会有某人完成射门,但就算射门完成之后比赛仍将继续。这便是血统,这便是传承,在汝创造出了黑羽川和苛虎之后,或许会有某人继承他们。」
「嗯。」
这可讨厌了。
可是,如果我的这种愚蠢能够成为后世某人的教训的话,那也算是有意义了。
毫无益处的我的故事。
或许也能起到作用。
那么,说到阿良良木君回家,自然而然地,我就不得不离开他们家了——结果,阿良良木君,「不不,没关系啊。我睡在地上就好了,你还是照老样子睡床上。要不然我睡床底下也行。干脆还是拿我当床算了。你换衣服的时候,我会把眼睛闭上的。」
非常亲切地挽留了我,不过由于感受到了贞操危机的缘故,我还是谢绝了。
他那一如往常的态度令我倍感欣慰,但同样有种他在表达自己的感情不曾动摇的感觉,所以胸口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而且,如果继续借宿在阿良良木君家里的话,感觉上反倒是阿良良木君的贞操会比较危险。
火怜妹妹做出了「哥哥滚出去翼姐姐到我们家来不就好了」这样的发言(好过分),当然,这也是不现实的。
他们的家庭。
是只属于他们的东西。
没有我插入的余地。
回过头来看虽然不过是短短的两个晚上,但我还是深深地向照顾了我的阿良良木家的各位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后便走出家门。
之后,我又到战场原同学的家走了一遭——是那座差点就被烧毁的,民仓庄的二零一号室。
凑巧的是,战场原同学的父亲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会去国外出差——所以受本人之托,说是无论如何都请我在这段时间里陪伴女儿。
这当然很方便。
这种突如其来的出差预定显然是不现实的——除非是本人强烈要求。
看样子应该是战场原同学把情况告诉了父亲,然后做了这样的安排。先不管阿良良木君到底什么时侯才会回来,我总不可能一直借住在阿良良木君的家里,这一点她是很明白的。
也就是说,这一部分——也包括在秘策当中。
「黑仪,我很久以前就说过,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在朋友患难时伸出援助之手的人。」
在出发之前,战场原同学的父亲一手提着为了出差而准备好的巨大旅行箱,「而你的的确确成为了这样的人。我从没有像现在这么高兴过。」
一手摸着女儿的头,如是道。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时候战场原同学脸上的表情。
当然父亲的表情也是一样。
在那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和战场原同学一起生活,当然并不是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已经取回障碍猫?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