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郯武师》第15章


G嗖瞬幌胝矗懿凡辉缚校苯仿锔橇龆疾桓遗觯缓美裂笱蟮仵獬黾颐牛⑸⑿摹?br /> 出了门,它就把精神抖起来了。满庄的狗见了它立即夹起尾巴溜走,是被它咬怕了;满庄的人见了它老远就避开,是惹不起它,连那几个全庄最顽皮的孩子也不敢像对其它狗那样亲近它或向它扔石子逗它玩,家里有交待。它在这一带成了“孤家寡狗”后,心里很高兴,很满足,很觉得自己了不起。
它满庄转遍感到没意思,就信步来到野地里,说不定能碰上条发情的母狗哩。它正美滋滋地胡思乱想着,忽然阵阵香甜味儿随风飘来。它就顺着这味儿进了瓜地。谁家的瓜地它都进过,量他们也不敢打它,打狗看主面嘛!它用爪子在一个甜瓜上拨弄了多时,终于断定这东西能吃,于是就尝了一口。自那以后,它便成了瓜地的常客。其实它吃的倒不多,个把俩也就够了,只是它毕竟是条狗,不识好歹,见了瓜就啃,遇到生的、不合口味的,就再换一个。它来一趟,总弄得瓜地一片狼藉。
这天晚上,彩云遮月,那狗来到高宗藩的瓜地。它曾偷偷地看过高宗藩练拳,虽然它不懂什么武功不武功的,但它能看出那人力大、灵活,不好对付。所以它不敢明目张胆的进高宗藩的瓜地,只是在地头蹲一会儿见没动静再向前蹭两步,一点一点的靠近。
高宗藩早就看见它了。他的瓜棚是两层,中间是用木棍架起来的,上面是麦秸搭的人字形屋顶。瓜棚高有好处,既可登高望远,对瓜地一览无余,又可避免蛇虫骚扰。高宗藩不怕虎,不怕狼,就怕蛇,那软溜溜的东西,怪吓人的。
此时他正披着蓑衣拿着绳镖守在那里。以往他看瓜是不带兵器的,奶奶说,无非是庄亲庄邻的,吃个瓜没什么。看瓜,就是不让他们乱糟蹋就行了,你又会个拳,手轻脚重的,可别吓坏了孩子。后来听说有狗偷瓜,尤其是黎家那条仗势欺人的恶狗就是欠打,高宗藩才带的家伙,别的家伙不能拿,奶奶看见会说:“狗也是条命,打了也疼,怪可怜的,撵走得啦!”那怎么行,于是他偷偷把绳镖带了出来。
他的绳镖是师父带着找李寿荣学的。练绳镖时他下了不少工夫。先是练套路,什么“白蛇吐信”、“浪子踢球”、“苏秦背剑”、“罗章跪楼”这些势子都练得滚瓜烂熟。后来又打树干、打旗杆、打香头,专门练准头,五六步远之内真是指哪打哪。
人狗虽距离很远,却相持了足足一袋烟的工夫。狗终于熬不住了,阵阵瓜香诱得它忘记了危险。它大起胆子向一个熟透了的“老妈哼”走去。这个瓜正离高宗藩蹲的地方不过五七步,它竟没发现。恰巧这时月亮从云里钻了出来,高宗藩趁它没抬头,突然一抖手把锃亮、锋利的绳镖打了出去。活该那狗倒霉,该抬头时它未抬头,没发现有人算计它;不该抬头时,它听到有东西袭来却抬头去看,一只铁东西就钻进它的右眼里,再挣脱时,连眼珠子都带了出来。它痛得一阵哀嚎仓惶而逃。
许多看瓜的都向高宗藩的瓜地跑来,听说是镖打恶狗,都很畅快。一时又有人担心起来说:“他家的狗怎打得,这下子宗藩惹下麻烦了。”高宗藩说:“我打的就是这条狗!”
黎玉金的狗被人打瞎了眼,他不由得火冒三丈。这还了得,以前他曾夸过海口,谁要动了他家狗一根毫毛,非得给竖旗杆不行。后来打听到是高宗藩打的,就没敢追究。因为高宗藩打狗的事被那些看瓜的说神了。他们说高宗藩练成了飞毛腿,夜光眼,不然月黑头怎么能想打狗的右眼不打左眼呢。还有人说,高宗藩通八路,是用王八盒子打的,绳镖哪来那大的劲。人家早就要来抄黎保长的家了,打瞎他的狗,就是先给他个信儿。结果弄得这位保长轻易不敢出门了。
高宗藩到底是不是通八路,是不是共产党呢?
第二章
第一节
高宗藩是不是共产党?
当然是的,不过,那是后来。
一九四六年初,郯城第一次解放。年方三十二岁、血气方刚的高宗藩被选为东庄村村长兼农会主席。因为他家庭出身好,为人忠厚,加上做事挺有主张,赢得工作组的信任和全村村民的拥戴。村长,村长,一村之长,是一个村的当家人哪!一切权力归农会,这农会主席也是掌印把子的,群众当然要选他们心中信得过的人啦!论德、论才、论人缘,非高宗藩莫属。
当年,经东庄乡乡长王福成和乡组织委员刘士玉介绍,高宗藩加入了共产党。但身份不公开,党外群众并不知道。
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高宗藩既当了村长,就想把村里的事管好。奶奶和师父以及唱书的说过这句话,叫做“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村长算不算官呢,也算也不算。说它算,他能管着全村的大事小情;说它不算,没地方拿俸银,到乡里开会时,好歹被称为“干部”吧,还得加上一个“村”字,叫做“村干部”,和乡里那些穿军装,被称“同志”的工作人员不一样。高宗藩想的不是这些,他想,大家信得过我,我就好好地干,干出个样子来才能对得起共产党、对得起东庄的父老乡亲。所以很快东庄就出现了新面貌。
那些过去打爹骂娘的人,都受到村里的教育,那些惯赌惯盗的,都被弄去劳动半个月,以示惩罚;那些偷鸡摸狗的都被找来进行训斥,那些横行霸道的都受到了一定的制裁。不多久,东庄就被治理得井然有序,一派祥和安乐。
东庄的群众感谢高宗藩,感谢高宗藩为首的村领导一班人,感谢村农会,更感谢共产党。他们知道正是由于毛主席、共产党领导下的八路军、新四军解放了他们,给了他们做人的权力和尊严。所以大家对红色政权真心爱戴、积极支持。一时,东庄所有沿街的墙上都用白石灰水刷写了“共产党万岁!”、“毛主席万岁!”、“坚决拥护红色新政权”、“打倒土豪劣绅!”等标语。一场减租减息、反奸诉苦、清匪清霸的农民翻身运动热火朝天地开展起来了。
贫苦的农民第一次翻身做主人,那低惯了的头颅终于抬了起来,他们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样子了。所以在人前说话的声音也洪亮了,走起路来,也敢把胸挺起来、把头扬得高高的了。
一惯骑在人民头上的财主们却像一个跟斗从云端里跌下了尘埃。他们一旦失去了赖以作威作福的天堂,便惶惶不可终日。于是能逃的逃、能躲的躲,那些逃不了、躲不掉的,只好戴高帽、挂牌子让昔日的雇工“家奴”们押着去批斗、去游街。
高宗藩是一村之长,又是农会主席,在这场如火如荼的革命大潮中是个风云人物,在东庄说出话来举足轻重。那些老财们,谁该批、谁该斗,谁该定什么成份,“生死簿”就在他手里掌着。
高宗藩在处理村务工作时十分谨慎,特别是在划成份的问题上,坚决按共产党的政策办事,绝不掺杂个人的感情和恩怨。可是东庄村还是有个人,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提心吊胆不得安生。他叫孙祥振,过去,他家和高宗藩曾有点积怨。
说起来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那年高宗藩刚刚十五岁,父亲喝了点酒,出门去溜达,被几个穷哥们儿拉去耍钱玩。结果上了那句古话“十赌十输”,就把家里过日子的钱输掉了。他心里一窝火,就跟人一起去闯关东,在大连打工了。年迈的祖母和年幼的弟弟都不能干活,家里地里的事都得靠高宗藩顶着。
看看给地里施肥的时间到了,肥料,家里倒有。积攒了一年的土杂肥和一些粪肥也差不多够用的了,只是高宗藩就是一块铁,也打不出几根钉来,凭他一个人要把这么多的肥料弄到地里,谈何容易。只好请了表叔来帮忙。爷儿俩一拉一推,忙了一整天,十二牛车肥料都运到了地里。表叔说,肥都在地里堆得板板正正的,播种时撒开就行了。
这天,高宗藩带着牛去耕地,来到地头一看傻眼了,原来是他认错了地,把肥料都拉到连边那块地里了。那块地是孙祥振家的,人家已经把肥料都撒开,地也耕过、耙过了。
高宗藩急忙去找孙祥振的父亲孙岗屯:“孙大爷,我家前几天请人帮忙送粪肥送错地方了。”
“送哪儿去啦?”孙岗屯故作不知拉长了声音说。
“对不起,”高宗藩客客气气地说,“俺没认准地,送到您老的地里了。”
孙岗屯“噗”地一声吹燃了火纸媒子,点上水烟说:“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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