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止步》第24章


天色很暗,湖边的灯光照明度也不够,混浊的水底下能见度极低,他玻ё攀恿Ρ∪醯乃郏λ蜒八闹堋?br /> 他这辈子从没这么恐惧过,好害怕自己会失去丁梧桐。
天啊!一切的罪孽都是由我而起的,如果您真要惩罚谁,请带走我吧,放过梧桐,拜托您,她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他默默祈求着,视力逐渐适应水中的能见度之后,他发现前方有一团不断挣扎的物体。那是丁梧桐!
感谢上天!
他踢腿划水,动作快速得像条鱼,当他抱住丁梧桐逐渐下沉的身躯时,感激得流下了眼泪。
梧桐!他在心中大声呼喊,脚往下一蹬,抱着丁梧桐浮上水面。
是……振群吗?
丁梧桐的眼睛几乎睁不开,意识也逐渐模糊,当她坠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前,唇畔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来接我了!
丁梧桐掀了掀长睫毛,缓缓睁开双眼。
她好像睡了很长一觉,感觉非常舒服,而她的周遭也非常温暖,让她舒服得想打呵欠伸懒腰。
她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首先注意到室内灯光明亮,再来就是她身上盖着温暖的羽绒被,接着——她发现坐在床边,用严肃、毫无笑容的表情望着她的房振群。
“振群?”她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彷佛不相信眼前的人是真的。
这里灯光这么亮,他又靠她这么近——她试探地伸出手,轻碰他的手背。
她碰得到他耶!那就表示——
“我死了?”她不但没有哀伤惊恐,反而还露出得偿宿愿的喜悦笑容。
“振群!”她乳燕归林般扑进他怀里,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腰。“太好了!我也死了,以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她伏在他的胸口,甜美而满足地微笑着,感受两人肌肤相触的甜蜜感。
房振群真不知该不该“残忍”地点醒她,她并没有死——当然他也没有,他们都还活得好好的。
不用他开口多解释什么,因为很快地,丁梧桐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她缓缓抬起头,用一种明显狐疑困惑的表情直看着他。
“那个——振群?”
“嗯?”房振群慵懒地半玻鹞O盏难邸?br /> “你的胸口,有砰咚砰咚的声响耶。”如果她的医学常识正确的话,那应该叫做心跳。
“没错。”房振群的声音内敛低沉,这是竭力隐藏怒气的结果。
“还有……你的身体热热的。”好奇怪啊!
“这也完全正确。”他的声音更加低沉。
“可是如果人死了,身体不是会变得冷冷的吗?而且也不可能有心跳!为什么你不但有体温,还有心跳呢?”她拒绝去推测唯一合理的解释。
“答案很明显,不是吗?小傻瓜!”他没好气地点点她光洁的额头。“我还活着,当然有体温也有心跳。你没事跑去投水自尽,你可知道,我差点就被你活活吓死!”
“你还活着?”丁梧桐像只鹦鹉,愣头愣脑地重复他所说的话。
这怎么可能?!
“没错!如果你还不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他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指着脚底贴着地面的双腿说:“我有脚,而且是用走的,不是飞的。”
“是真的!”丁梧桐望着那双笔直修长的腿,万分肯定它们绝对是规规矩炬地行走,而不是像鬼一样飘来飘去。
“你真的……真的还活着?”脑袋一片空白的丁梧桐,这才慢慢有了真实感。
“是真的!”房振群闭了下眼,深吸口气,然后毅然睁开眼面对她。
“对不起!梧桐,我骗了你。我一直都在骗你,其实我——根本没有死。”
“你根本没有死?”
丁梧桐眨着眼,努力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既然你没有死,那舒纶为什么会告诉我——”
“那是我拜托他这么说的。”好汉做事好汉当,房振群决定一肩扛起所有的责任。
“为什么?”她还是不仅。“你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她心中有惊有喜,但也有更多疑惑与愤慨。
“那时候你误解我,生我的气,不但不肯见我,也不接我的电话或邮件。只要我去梧桐坊找你,你就躲着不肯出来。我对你的决然态度感到不安,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听我解释。我甚至开始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有多少,正好那时我在上海郊区出了车祸……”
“所以你就利用这个机会,装死骗我,害我哭得肝肠寸断,甚至决心寻死追随你?”丁梧桐愈来愈冰冷的声音,让房振群听得愈来愈胆颤心惊。
“呃……那是因为……”
“既然你没死,那么灵堂那罐骨灰坛里,装的是什么?”该不会是别人的骨灰吧?
“呃,那是面……面粉。”他以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歉疚地招认罪行。
“面粉!”
想到自己初次见到振群的“骨灰坛”时,跪地痛哭的哀恸模样,丁梧桐便觉得气窘羞恼。
她居然抱着一坛面粉大哭?噢,她简直像白痴!
丁梧桐又气又恼,忿忿地咬着唇,掀开被子下床,大步走到房振群面前,高高扬起手——
房振群知道她要打他耳光,既不闪也不躲,甚至还闭上眼,默默等待着。
他不怪她生自己的气,他这样欺骗她,她有一百个权利生气。
他站得直挺挺的,等待那个巴掌落下,然而丁梧桐高举的巴掌,却始终打不下去。
她抖着手,举了好久好久,最后哽咽地呼喊了声,扑上前搂住他的脖子,开始放声哭泣。
她颤抖地吻上他的唇,像是要证明他是真真实实、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缕鬼魂。
“你真的没有死……太好了!振群,虽然我很气你欺骗我,但我宁愿被你骗,也不要你死。看到你活过来,我比什么都高兴——我好高兴这是一场骗局!”
“梧桐……”
房振群想不到,她受了如此委屈,竟然只为他高兴,因为他还活着。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他却为了丁梧桐的善良,落下男儿泪。这么善良可爱的女孩,他怎能不爱呢?
“我爱你!梧桐,我真的爱你!”
他深情地诉说自己的爱意,但丁梧桐仅是浅笑不语,什么话也没说。
房振群有点失望地问:“你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不爱我吗?”
“爱不爱你,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这栋古宅里,我已经用我的生命印证了我的爱,你还怀疑吗?”
想起差点失去她的惊险过程,房振群不由得冷汗涔涔流。
“不!我不怀疑了。”
会用整个生命来爱他的女人,普天之下,除了丁梧桐还有谁呢?
他满足地笑了。
历经两世苦难,到了这一世,他终于得到真正的幸福!
尾声
一个月后,房振群与丁梧桐在台湾重新举行一场婚礼。
有别于冥婚时的冷清,这回他们刻意热热闹闹地举办,喜饼、礼服、婚纱照,一样都不缺。出席的宾客与记者,更是将餐厅挤爆了。
不过在他们的婚礼过后不久,上流社会传出一个令人颇感意外的消息:端庄守礼的林瑾瑄,与人私奔了?!
与她私奔的不是别人,正是房振群的好友——舒纶。
上回她到上海吊唁诈死的房振群时,与舒纶一见钟情,两人愈看愈对眼,擦出爱的火花。
在林瑾瑄依依不舍地回台后,他们还用电话与电子邮件互相连络,感情持续加温,舒纶甚至还溜到台湾去看她两次。
最后,林瑾瑄深知家人永远不可能答应他们交往,索性翘家,跑到上海去找舒纶,决定后半辈子跟定他了。
他们同屋而居,无论去哪儿都形影不离,如果舒纶去考古挖取古物,林瑾瑄就在一旁帮忙扫泥沙、清灰尘、搬运物品,两人夫唱妇随,好不恩爱。
林瑾瑄的母亲苏美云听到女儿和什么鬼考古学家私奔,整天窝在古人的墓冢里挖骨头和捡陶瓮,气得当场昏倒。
她原本想,她永远也不会答应这桩荒谬的婚事,不过,后来林瑾瑄打电话告诉她一段话,让她改变了主意。
“妈妈,我好快乐!和舒纶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我爱你们,但我更不想离开他,没有了他,我就像没有了空气,那么我一定会死。”
女儿的快乐是骗不了人的,瑾瑄毕竟是自己唯一且最疼爱的女儿,她还是打从心底希望女儿幸福快乐的!
因此她说服丈夫同意小俩口的婚事,还斥资添购了各项新颖的考古器材,当作陪嫁的嫁妆,希望女儿开坟挖骨头时,可以少受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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