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第66章


晓雪聚精会神听钟锐讲,懂得他讲的每一个细节。钟锐感到了这种来自对方的深深会意,不知不觉,讲了很多,很长。这是他们还是夫妻的时候绝没有过的。讲完后,晓雪说:“丁丁没问题,我带。”
“得跟妈妈商量。丁丁得住在这里。妈妈六十多了,老人,怕乱。”
“短时间可以。你那里很快就会好。拿到钱后就可以给乔轩买房子。我跟妈妈说。”
“这一段你要辛苦了。……上下班打车吧!”
晓雪本来并没想说的,这时却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说了她最近的倒霉事儿。钟锐听完后,沉思片刻:“跟这种因为无知而自负的人,不能对话,只有直接找他上司。……这样,你抓紧写一个书面的东西,把这事的来龙去脉,你对中岛的评价,你对公司发展的建议,写清楚,给我,我帮你传真给他们日本总社社长——地址你知道吧?”
“他们日本人能听我们中国人的?”
“感情和赚钱是两回事。日本人有经济头脑。”
钟锐走后,晓雪按照他的主意,在灯下埋头疾书,妈妈给她端来了一杯热奶。
“妈妈!……怎么还不睡!”
“心里这么多事,怎么睡?”
“丁丁住这时间不会太长……”
“丁丁住多久都没关系,我是在想你!”晓雪不明白,妈妈摸摸她的头发,“晓雪,总之你是坚决要帮他?”
“他是丁丁的爸爸!”
“是你对他还有感情。”
“不!不是!”晓雪矢口否认,停了停,“我只是太能理解他了。要做点事,做成它,很难。很难很难。”
传真机纸缓缓地走。
“钟总,我来帮你看着!”一人过来说。
钟锐摆手。
丁丁睡了,钟锐开始收拾东西,把书从书柜里拿出来,打捆。门铃声,钟锐颇诧异。来人是乔轩和其女友小云。
“对不起。路过这,看亮着灯,就上来了。”乔轩说,“钟锐,钟总。杜小云,她想看看房子。”
“我正在收拾,请进。”
小云以房客的身份毫无拘束地四处看,钟锐颇担心。小云来到丁丁的房间,正要开灯,钟锐制止了她。
“孩子在睡觉。”
“孩子?”
“……我儿子。”
“这房子是你的!”乔轩这才反应过来。
钟锐无言。
回家的路上,乔轩和小云大感其慨。
“……想不到现在还会有这种人!”
“别抒情了,说怎么办吧。”
“房子是不错,但真要住进去,我们不会好受。”
“我是说我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跟着他干。”
“被感动了!……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也没损失什么,该没房子还是没房子。……钟锐有能力,再加上这股劲儿,跟着他干能成事儿。事业成了,就什么都成了。”
钟锐为OLTO所装的安全系统终于开始发挥作用。这是一种自毁功能,软件若发现自己被盗,被修改过,经过一定时间,在某一次运行时,自己就会把自己删掉。于是,凡购买了方向平VLD软件的用户,在同一天的同一时刻,发现正运行的软件忽然从屏幕上全部消失,一时间,正中公司的几台电话此起彼伏。技术人员向方向平报告说,钟锐在自己软件上装了“定时炸弹”。
“那是不是所有的客户都会出问题?”
回答是肯定的。
方向平倒抽一口气:“你们都知道为什么当时不采取措施?”
“当时我们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该怎么做,赶快去做!”
“解铃还得系铃人。”
“为什么就不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因为我们这里,目前还没有人能高过软件的作者。”
方向平这才明白谭马为什么放着二十万不要只要十万,才回想起那次钟锐似乎要对他说什么,却被得意之时的他堵了回去。他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很难听的话,拿起电话,一下一下拨。
仍是黄昏,仍是上次见面的那个地方,方向平与钟锐再次见面。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是针对所有的盗窃者。”
“你明明知道我们做了,却不加阻止,任我们往火坑里跳……”
“不这样你怎么会感到痛?”
“利用我们为你的产品做了广告打开了市场,同时又毁掉我们,一箭双雕啊你!”
“这是否应当算作你所谓的综合能力?”
方向平咬牙切齿:“不要赶尽杀绝,钟锐!”
钟锐转身走。
方向平一下子软了。“老钟,用户的数据文件都丢了,这要真的索赔起来,无底洞啊。”
“数据文件可以恢复。”
“帮帮忙……”
“为了用户,可以。”
钟锐开车走了,方向平失神的眼睛目送他的车走远。
钟锐开车走。所有所谓VLD的客户很快就会来购买他的正版OLTO,公司的财政状况会迅速大幅度改观;乔轩的加盟使新软件开发工作推进很快。公司终于按照他的设想正常运转。……交通台在播放音乐,钟锐在音乐声中拉拉杂杂想到了这些。后天他将去美国,参加一个网络系统的会议,得告诉晓雪一声,顺便说说公司里的这些事。但这个时间突然闯去是不是冒昧了?去美国的事电话里说一下尽可。对,问问日本方面有无消息。这事好像也不必专程跑去。说想看看丁丁,爸爸看儿子不需要什么理由!车到路口,他将车向夏心玉家的方向拐去。
——晓雪不在家,出去了。
——日本方面接到传真后派人来调查了三天,结果,中岛被调回本国,晓雪重返公司。
——丁丁已经睡着了,只能亲亲他全无知觉的小脸蛋了事。
该告辞了。
“再见。……妈妈。”
“再见。”夏心玉的笑脸像从前一样可亲。
“噢,妈妈,”钟锐装作突然想起来的样子,“晓雪去哪了?”
去沈五一家了。晓冰这个粗心的孩子把给沈五一和晓雪的信装颠倒了,沈五一打电话来让晓雪去取信。
他为什么不来取?他有车!
看样儿大概是在信中说了人家什么不好听的话了,让人知道了,理亏了。
钟锐告辞,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一种不祥预感。
晓冰出国后给沈五一写过许多信,他一封没回,这使晓冰不安。于是写信跟姐姐倾诉,并说了出国前一夜在沈五一家的情景。“……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是下定了决心的,我甚至模仿电影上换了一件睡裙去请他,但他坚持睡外面不改初衷,好像电影里真正的共产党员那样。他就是要保持他的心理优势要折磨我。我已经开始打工了,我得把他的钱还上,我刚来澳洲就给他去了信,以后不断去信,他一个字没回,这件事弄得我精神很紧张。”
晓雪给妹妹回信说:
“……不要再为沈五一的事折磨自己,他不回信不见得是为了保持你所谓的心理优势给你施加压力,我想他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男人是为了要你才爱你,哪有他这样本末倒置的?这不正常……”
晓雪这样说完全、仅仅是为了安慰远在万里之外、独自一人的妹妹,断无他意,更没想到晓冰就此而回的信会寄到当事人的手中。晓冰在回信中说:
“……看了你的信我心理负担轻多了。也许真像你所说,他可能生理上有什么毛病,否则,为什么人到中年还只是单身一人?”
接到沈五一的电话后晓雪只有硬着头皮赴约。她同时收到了晓冰写给沈五一的信,已知道闯下祸了。
她按了门铃。
“门没锁!”
晓雪开了门,沈五一背向门坐在沙发里动也没动。
“把门关好!”他命令道。
门已经关好了。
沈五一不再说什么,起身,大步走过去,晓雪本能地闪到一边,他根本看都不看她,径直走到门口,“咔”,锁了门。
“你要干什么?”晓雪惊叫着伸手去开门,手被沈五一抓住。
“我请你来,是要让你亲自检验一下,作为一个男人,我是否正常。”
然后一把把她拉过来,横托而起,粗暴有力,胸口散发着滚烫的愤怒气息,晓雪徒然挣扎,徒然解释: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为了安慰晓冰……她一个人在外面……对不起!!……”
晓雪的声音被窒息了,她已被扔到了卧室的床上,刚挣扎着坐起,即被沈五一压了下去。他碰都不碰她的上身,不感兴趣,他的唯一兴趣是——证实。他直奔主题。
晓雪拼命要拉开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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