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断涅瓦河》第13章


张艳丽的话折磨着她。
她希望那男人是个男人,她希望那男人拿她当女人,她实际上希望的是,那个男人爱她……
张艳丽一夜未归。
叶雨潇没有插门,给张艳丽留着门。这一夜,叶雨潇时常惊醒,老是听到有女人拉长的猫叫似的呻吟声,老是觉得门被人推开,有人闯进来,小旅店受辱的惊吓还很深刻,但她为什么不把门插上?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想了一会儿,又睡了。
做一个快乐的女人有什么难呢?
张艳丽在第二天上午时分才回到房间,她看上去一夜未睡,脸上的妆都残了,但精神却特别的好,一见叶雨潇就笑就唱,她告诉叶雨潇,昨晚打麻将,太过瘾了,今晚一定要带叶雨潇一起去。她早已忘了叶雨潇的事,大谈自己的兴奋体验,这辈子没这么刺激过。她不细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讲怎么开心怎么过瘾,这么这么着就没白活一回女人,她的语气中带着真正的风尘中的老辣,她在叶雨潇面前已经不需要伪装。
这个白天,张艳丽带叶雨潇进城,换汇和买日用品。叶雨潇没什么可买的,她没有钱,也没有兴趣。
张艳丽在美金店里买了一些极性感的内衣。张艳丽有钱后,对女人贴身用的东西有一种购买的狂热,实际上,她生活中那些糙男人并不懂欣赏这些,但她需要。
下午两三点的样子,张艳丽和叶雨潇打车到白俄罗斯火车站旁边的卡西诺,她和几个中国人约好了要到那里的饭店吃饭。
张艳丽很熟悉这里。她不问人,直奔客房而去,叶雨潇奇怪吃饭为什么不去餐厅?张艳丽说,吃饭还早,吃饭前要玩几圈儿,这里有个中国富商包着房,常请中国人到他那里玩儿,当然,要够档次的。
张艳丽这天穿得很体面,化妆也讲究了一些,叶雨潇跟她在一起,身份和穿戴上都像穷亲戚。
富商包的房间在楼的顶层,叶雨潇乘电梯往上走,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地方来过。叶雨潇对张艳丽说,要不我先回去吧,这些人我也不认识。
张艳丽说,那可不行,我都说好了,带个女孩子来,人家就为见你的,你怎么能走?张艳丽的语气是不容拒绝的,从来就不会说不字的叶雨潇只能顺从。
那条长长的走廊在这样的时间是安静的,几乎没有人,有人也听不到脚步声,张艳丽按响门铃,门打开了,一个胖胖的男子笑着站在门口。叶雨潇见了大惊,那人的笑容也凝固了。
“叶小姐,是你嘛,我要早知道你也在莫斯科,早就请你来玩儿了嘛。”
叶雨潇一句话也说不出,她转身想走,手已经被老陈握住。直到坐在沙发上,她还有些糊涂,这富商正是跟刘文成吵架出走的老陈。
32 羞辱与刺激
“何军呢?”叶雨潇问。
“何军回国办货去了。过两天就回来,你在我这儿住几天,一定可以见到他。”
叶雨潇赶紧摆手,她没有想见何军的意思。她谁都不想见。
老陈是在叶雨潇走后离开刘文成的,老陈知道叶雨潇受的委屈,老陈开始大骂刘文成,老陈和家属出国,刘文成收费不低,花了差不多快一万美元,刘文成骗老陈他们组货到俄罗斯,说好了的,结果,刘文成却卡住下家不让他们知道,结果让他们找不到买家,错过卖货时机,损失惨重。他们是朋友啊,多少年了,老陈帮过刘文成多少忙,就宠着那个小妖精,那还算个男人吗?老陈说,我现在已经有好几支枪了,我现在正在找这个王八蛋的踪迹,我要找到了,要他的命!
叶雨潇只是哭,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哭,她跟他没有多少交情,也知道他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她止不住眼泪哗哗地往下淌。
老陈和张艳丽都劝她,想开点儿,离开刘文成不也很好吗?我们都会帮你啊,你这么年轻漂亮,多少有钱男人都会要你、喜欢你,你会活得更好,更有钱啊。
门铃响了,张艳丽去开门,进来的是一群中国人,有男有女,加上屋里原有的,正好四男四女。老陈喜笑颜开,说麻将都摆好了,现在就可以开始了。他们进了里屋,叶雨潇立刻觉出了热,好像要出汗,张艳丽诡秘地笑,说一会儿就不热了。麻将在桌上摆着,但人们不急于坐到桌边。这些人都穿戴得极整齐,男人打着领结,女人穿着套裙。男人年纪都在40岁上下,女人有年轻的,有年纪大的,张艳丽无疑是最大的,但她最活跃。
张艳丽在脱衣服,不仅脱外套,还脱毛衣、裙子,继续脱,脱得只剩胸罩和三角裤,她的体型不好看,中年女人,赘肉甚多,肥厚的乳房和屁股上的肉从紧绷绷的内衣溢出。其他人都在脱,张艳丽脱完了,一屁股坐在身边一个年轻点的男人身上,男人给她解乳罩后的小铁钩……
叶雨潇傻傻地看着眼前一群怪模怪样的男男女女,赤条条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疑心自己到了疯人院。
老陈肚子腆着,腿短,难看,他过来抱叶雨潇,哑着嗓子说,他早就爱叶雨潇了,要知道刘文成待她这样,他早带她走了。说着,去脱叶雨潇的衣服。
叶雨潇惊叫一声,推开老陈的手。
“好,我不动你,你自己脱,又不是处女了吗,害什么羞,看张小姐多大方,学着点吗。”
麻将桌那边赤身裸体的男女混成一片,他们在玩一种很刺激很下流的游戏,叶雨潇闻所未闻,想也想不到。她终于再不能忍受,几步冲到门口,伸手拉门。
叶雨潇是怎么从顶层下到底层,自己完全糊里糊涂。大堂里有一群衣冠楚楚的亚洲人,他们在登记客房。叶雨潇表情茫然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其中一个活跃的不停说话的男人,偶然回头看了她一眼,马上对身边人说,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那男人匆匆跟着叶雨潇走到门外,离她很近,却不急于上前打招呼。直到叶雨潇站在大街上茫然不知所从之际,才做出猛然见到叶雨潇的样子,半惊半喜地叫道:“叶小姐,是你啊,真巧啊。”
叶雨潇回身看着眼前这个脸上带着和善笑容的中年男人,一下子蹲到了地上:
“安德列,你可来了,我一直在找你,我可真要吓死了。”
33 赴宴
叶雨潇重新回到舰队街5 号住,已经第6 天。这是安德列要她回来的,安德列来俄罗斯考察,答应公事一办完,立刻赶回圣彼得堡。这些日子里,老安打过几次电话,每次都匆忙,似乎总是在谈判和应酬之间,甚至在酒席上,话筒里永远是嘈杂的背景声。叶雨潇抓住电话就不松手,房东老太太问:“是丈夫?”叶雨潇摇摇头。
叶雨潇心里颤颤的,安德列于她,其实是非常不确切的一种存在,叶雨潇不了解这个台湾男人,他也从未想让她了解,他的世界和她相距太遥远,他为什么关心她,她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依赖他,她也不明白,他对她没有性兴趣,她知道,也许这就是关键,叶雨潇现在对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恐惧得一塌糊涂,一个中性人出现在她面前,她因此对他充满了思念。
但她与他之间又凭借什么相联?叶雨潇时常在一觉醒来,便觉生活空空如也,而老安也如圣彼得堡上空厚重的积云,看不透,也摸不着,她想起女人们常说的,那些落魄的女人常在生活中抓住一根稻草不放,老安现在就是她手里惟一的一根稻草,稍不留心就会断掉。
电话铃响了,叶雨潇要接,老太太挡住,拿起电话很威严地说话,然后不满地递给叶雨潇,指指墙上的钟,示意叶雨潇,她在等一个重要电话。
叶雨潇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但心里关于稻草的想法仍挥之不去,其实,叶雨潇这么盼老安的电话,不过是因为再没有第二个人给她打电话。
老安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遥远和陌生,他打电话的声音永远含混不清,躲躲闪闪的感觉,好像随时准备挂上电话。老安告诉叶雨潇,他已经回到圣彼得堡,今天晚上请叶雨潇到上海饭店吃饭。
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但老安说起来,带了许多神秘色彩,给人感觉好像是要去什么陌生的地方冒险,叶雨潇被这种语气激动,放下话筒,便开始兴致勃勃地换衣服。
房东老太太不敲门就走进叶雨潇的房间,见她换衣服,问她,是赴情人约会吗?
叶雨潇说不。老太太不信。叶雨潇就说是,老太太仍然摇头,叶雨潇穿戴完毕,走出房门,想起老太太一连串的摇头,心就沉甸甸的,老太太一点也不傻,老太太知道,叶雨潇现在不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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