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斧》第9章


“没……我没事。”凌狂潮的声音听起来很没元气,感觉像是病入膏肓或者是受了 极重的伤。
“你都吐成这样了还说没事?”鬼没心急如焚。
他和鬼魁也才离开西班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期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和 鬼魅都没接获消息?魍魉呢?
“冥王,狂潮小姐怎么了?”鬼斧的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地,因为相隔遥远,他 只能在这端臆测,却使不上力。
凌狂潮的声音响起,“鬼斧,我真的没事,只是……”话还未说完又是一阵呕吐声 传来。“我要你马上回来。”
“冥王,就算我现在马上搭飞机回西班牙,也要十几个小时,”只怕是远水救不了 近火。“狂潮小姐受伤了吗?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凌狂潮的声音又响起,这回虚弱中还带了些许笑意,“鬼斧……我没受伤,只是… …只是孕吐而已。”
那么先叫提那诺过去设法维持狂潮小姐的生命迹象,他会尽快赶回去,只要还有生 命迹象,他就有办法……孕吐?凌狂潮说的话蓦地跳进他的脑海里,他脑中思绪霎时“ 砰”的一声中断空白——急转直下的情况让他措手不及,一时之间还反应不过来。
孕吐?他几乎要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听错了。
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狂潮小姐,你……没有受伤?”事情太混乱了, 他根本搞不清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只好再次确定。
“没有,我很好。”她肯定而且明确地回答。
鬼没的声音插了进来,“她一点也不好,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而且也瘦了好几公 斤。”
鬼斧绷紧的神经弛缓了下来,“那冥王为什么要我马上回西班牙?”急得像火烧屁 股似地。
凌狂潮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怀孕了,而且害喜得很严重。”
“连胆汁都吐出来了。”鬼没语气凝重地补充。
鬼斧一阵错愕,狂潮小姐怀孕了!害喜得很严重,所以冥王才会慌乱得像无头苍蝇 似地完全乱了方寸!他慢慢地将得到的讯息,一点一滴地组合出一个明确的轮廓,而后 控制不住地爆出一阵大笑,怎么也止不住。
“哈哈哈……”他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沉稳的冥王,也会有那样失控的时候,而原因 就只是狂潮小姐在孕吐!
“够了,有什么好笑的?”鬼没有些恼怒地喝道。
凌狂潮忍不住呻吟出声,“都是你啦!我都说没关系了,你就非得要联络鬼斧不可 ,这下可好,让他看笑话了。”幸好现在相隔遥远,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拿什么脸见 他。
鬼斧清了清喉咙,勉强止住笑,“狂潮小姐,这也难怪冥王紧张,他是第一次亲身 遇到这种情况嘛,恭喜啊!”他的嗓音里饱含汹涌的笑意,抹也抹不去。
“谢谢。”就连声音也听得出她的害羞。
鬼没仍旧坚持己见,“什么时候到?”
“鬼没——”凌狂潮羞赧地低叫。
“狂潮小姐应该已经做过第一次产检了,如果情形一切正常的话,第二次产检则在 一个月后。”冥王要他现在回去做什么?
“呕……”凌狂潮这次冲往浴室了。
鬼没既担心又心疼,“想想办法。”
关于这一点他也是爱莫能助啊!“冥王,害喜孕吐是正常现象,就算我现在赶回去 也没有办法改善狂潮小姐的孕吐情形,不过,害喜的症状依每个孕妇的体质而有所不同 ,通常会随着怀孕周数增加而慢慢减轻。”
鬼没一点概念也没有,“是这样子的吗?”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鬼斧的专业,也只 信任他。
他又想笑了,“没错。”
“好吧,快点把任务完成,狂潮的产检和生产我要你全程负责。”鬼没的命令不容 置疑。
“没问题。”中断通讯之后,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出自鬼斧的口中,狂潮小姐的怀 孕彻底颠覆了冥王的沉稳和诡谲。
当爸爸啊……的确是个好消息。
&育幼院位于地价较便宜的郊区,方圆三公里内都没有其它住户,距离公车站 有一小段距离,路上往来的车辆极少,童纷若慢慢地走着。
那个姓封的真是太过分了,替她抹这一丁点药膏就要收费四千多块,而且用的还是 那种喊不出名号的鬼东西,根本不把她的脸当脸看,现在她只能冀望那个鬼东西没有副 作用才好。
妈的,真是可恶透顶!
身后忽地传来一阵引擎声,打断了童纷若脑中正在对鬼斧大加挞伐的思绪。
寻常时候很少有车子会行经此地,会是那个姓封的他们一行人要回去了吗?童纷若 停下脚步,半转过身去一看究竟。
那是一辆箱型车,不是姓封的他们的车子。
她回过身,打算继续往公车站牌的方向前进。
箱型车却疾驶到她的身边停下,车门快速地打开来,一只有力的手臂探了出来,抓 住她的手就拽往车内。
童纷若吓了一跳,反应却极为灵敏地使出全身的力量抽回自己的手,然后便没命地 埋头往前跑,虽然不知道那辆箱型车上的人抓她要做什么,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要 钱没钱,他们抓她干嘛?反正一定不会是好事,先跑再说。
箱型车随即加快速度追上她,四、五个大男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围住了童纷若,阻 挡她的去路。
“妈的,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童纷若不着痕迹地四下打量,一颗心开始往下 沉,附近除了她和对方一群人外没有看见半个人,而且也没有可以拿来防身的武器,她 要赤手空拳对付四、五个大男人……肯定凶多吉少。
“少啰嗦,你最好是乖乖地跟我们走,要是让我们动手,可就有你好受的。”
其中一人开口恫吓。
她又不是白痴,干嘛乖乖地跟他们走?改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她一步、一步地往 后退,“你们要带我去哪里?”这附近唯一有人的地方就是育幼院,如果她来得及跑回 去的话,应该就可以逃过一劫,台湾好歹还是个有法律的地方,他们应该还没胆大妄为 到敢当街掳人。
但是,下一秒她的脚步立即一顿。
育幼院里都是一些老弱妇孺,她似乎不应该把麻烦带回去。
她偷偷地抓住背包的带子,准备在对方欺近的时候,狠狠地用她的背包砸向他们, 今天她的背包裹正好放了两三本又厚又重的原文书,拿来砸人肯定会很痛。
有人察觉她想要逃走的意图,“上,别让她逃了。”
霎时,场面一阵混乱。
童纷若以背包为武器,在手中甩动了起来,一会儿砸向右边出拳的人的肚子,一反 手拉了回来挡住横踢过来的一腿,转身又狠狠地击中了另一个人的脑袋,这下子就算没 有打断对方的鼻梁,也会打歪他的下巴。
不过,背包裹的原文书终究是太重了,甩没多久她的手就酸了,动作也变得迟缓, 一记拳头毫不留情地击上她的下巴,感觉就像是不小心用大榔头砸中手指,又痛又麻, 然后肚子上又捱了一腿,她可以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飞起来似地往后跌了出去,狠狠地 摔落在硬邦邦的柏油路上,手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烧灼痛觉,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了。
但是,现在可没有时间让她哭。
对方对付她的手段如此凶残毫不留情,倘若她真的落入他们的手中,恐怕只有死路 一条。
为了活命,她不得不硬撑着痛得快要散了的身体自地上爬起来,避过重重踹下的一 脚,却躲不过背后的一记手肘。她到底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她就要遭受这些无理无情 的对待?
在一阵追打之后,童纷若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即将被拎上箱型车。
她用仅存的一丝力气抵住车门,僵持着不肯上车,犹在作垂死的挣扎……&》&鬼 斧切断和冥王的通讯不久,肆无忌惮的笑声方歇,看见的便是浑身是伤的童纷若僵持着 不肯上箱型车的这一幕。
她的麻烦还真不是普通的多……念头方起,还来不及细细思量,他的身体像是有自 主意识地出手了。
银光一闪——“啊——”硬拽着童纷若上车的那一只手,被天外飞来的一把银色手 术刀钉在箱型车的门上。
银色手术刀?是那个姓封的!童纷若腿软地跌坐在柏油路上,她从不知道见到一个 人会这么高兴,比中了统一发票第一特奖还要高兴。
鬼斧的车速不减,就这么直直地冲撞上箱型车的屁股,他却在撞击的剎那顺势自敞 篷车上方飞跃而出,一脚端向另一个探手去揪童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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