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之治》第84章

院痛怼Ｎ易隽耸裁从涝抖寄ú坏簟?br /> 李世民停顿良久：当初先王说过，为了让我和兄弟们不要因为皇位而流血，说过“破国成家”的话，让我到洛阳去建天子旌旗。我当时就在想，家和国就一定不能两全吗？我没有先王的勇气，我不能为了一个儿子，把国家拆散。最后，我的家就成了这个样子。虽然没有流血，但这还算个家吗？难道帝王之家就一定要这样？说到这里，李世民一阵眩晕，身体晃动。内侍急忙扶住。众大臣忙起身，李世民举起手来，示意大家不必担心。
马场，武才人不住地让马兜着圈子。报信人驰马过来。武才人勒住马。报信人策马围武才人转圈：晋王已立为太子。
武才人渐渐微笑，鞭马，疾驰而去。
李泰在数百名骑士随从下，抵永安门。守卫军士横戈阻拦。
太极殿内，内侍走进来：陛下，魏王率数百亲随抵达永安门。
长孙无忌：为什么带那么多人？
内侍：还好，没有带重武器。
长孙无忌：陛下，制止魏王，免得魏王犯法。
李世民：司空，你去处理。
长孙无忌：司空去，不太方便吧。
房玄龄：陛下放心，我去，魏王不敢冒犯。
守门军官：陛下手敕，魏王入肃章门。为魏王执缰。
李泰进入内朝堂所，巡视着肃静的环境。房玄龄坐在席位上。
李泰一惊，长久看着房玄龄，终于跪下。
房玄龄：没有陛下的手敕，你不能离开北苑一步。
李泰：你不为你的儿子着想吗？
房玄龄：不乱说乱动，你可能还有希望。
李泰泣。
公元643年，贞观十七年，四月初七，李世民下诏，封晋王李治为太子，李治年十五岁。
四月初十，李世民下诏任命司徒长孙无忌为太子少师，司空房玄龄为太子少傅，萧瑀为太子少保；兵部尚书李勣为太子宫詹事。李大亮兼太子宫领右卫率，于志宁、中书侍郎马周为太子宫左庶子；吏部侍郎苏勖、中书舍人高季铺为太子宫右庶子；刑部侍郎张行成为太子宫少詹事；谏议大夫褚遂良为太子宾客。
马场，李世民策马。李治策马在李世民身边。宫中内侍、嫔妃随后。李治在行进中回首望。武才人看向李治。李治微笑着投过目光。
四月十四日，李世民下诏，魏王府官属，全部贬逐岭南。杜楚客免除死刑，贬作平民。
太极殿内，李治跪在李世民前。
李世民：你起来，有什么话非要跪着说？
李治：儿臣不敢讲。
李世民平静了一下情绪：跟你的兄弟有关，对吗？
李治：陛下明察秋毫。承乾、青鸟二人，离开长安时只能携带随身衣服，情形着实可怜。他二人虽有罪，但毕竟是臣的兄长，也是陛下的亲生骨肉。望陛下能网开一面。儿臣不求陛下赦免他们，只求能保证他们衣食丰足，身体安康。
李世民盯着李治：我问你，你恨他们吗？
李治：他们都是儿臣的兄弟，又不曾加害于儿臣。儿臣为何要恨他们？
李世民：如果你是承乾，你会恨青鸟吗？
李治语塞：这，儿臣实在难以想像。
李世民：他们二人相争，你偏向谁呢？
李治：二人都是我的兄长，我怎么好说偏向谁呢？
李世民把头扭向一边，不看李治：好吧，念在你对兄弟的情义上，你的请求，我准了。你觉得他们缺什么，就去给他们准备些什么吧。但是，我不会给他们什么。
李治：谢父皇。
长孙无忌居所
长孙无忌与褚遂良对坐：说起来，承乾和青鸟都是我的外甥，他们从小长于深宫，接触的都是妇人，不会特别好，也不会特别坏，之所以到了这种地步，都是党羽教唆。所以清除前太子一党，前魏王一党，要仔细，不能留后患。
褚遂良：是。所以……
长孙无忌：死人也不可放过。
褚遂良：比如……
长孙无忌：你崇拜过的魏征。
褚遂良：他……我是崇拜过，不过，陛下一直是看重魏征的。
长孙无忌：陛下原从的人从来与魏征不近，魏征曾经教唆隐太子杀陛下，陛下虽然赦免他，又听他的话，我们做臣子的，不这么看。房玄龄当年说得对，魏征之所以能保身，是他以卖直为宠。陛下不听他的，等于杀谏臣；听他的，他就功成富贵。历代多少所谓直臣，是明白其中的道理的。
褚遂良：啊，是这样。好办，我来办。
两仪殿，李世民与房玄龄、褚遂良对坐。
李世民阅手卷毕：我还是想不通，以前的朝代，左史记言，右史记行，记来记去，都不让君王看，为什么？
房玄龄：史官不作虚伪赞美，同样，也就不隐瞒罪恶，因为不隐瞒，君王看到了，一定大怒，所以不能给君王看到。
李世民：我不觉得我是这样的。时间久了，有些事情都忘了，我看到过去做错的事，可以提醒自己。
李世民再把手卷展开，找了一下：你看，武德九年六月，庚申，玄武门这一段。玄龄，那天你是在的，虽然你留守秦王府，但事情你差不多都知道，可是，这里遮盖不少啊。
房玄龄：因为不能给陛下看《起居注》，所以我和许敬宗他们删减之后，编成今天呈给陛下的《高祖实录》和《今上实录》。
李世民摇摇头：我还是想看《起居注》。
房玄龄和褚遂良伏拜：陛下，不可以。
李世民：以前，周公辅佐成王，他的兄弟管叔、蔡叔造反，周公杀了他们，为的是保护周朝，鲁国的季友用鸩酒毒杀叔牙，也是为了保护鲁国。武德九年我做的事，与此类似，史官何必避讳！你们不给我看《起居注》，起码要把《高祖实录》和《今上实录》中的掩饰去掉，将事实直接写出来。
褚遂良：陛下说的这一段，臣等可以恢复。不过，有些事情牵扯太大，不好办。
李世民：你是说四月的事情吗？直接写吧。
褚遂良：不是，事关贞观朝之大事。
李世民：直接写。我打了天下，执政之后，对治天下之策，并不甚懂，出了不少差错。幸亏魏征直谏，防止我的失误。
褚遂良：我说的正是魏征。
李世民：魏征？魏征怎么样？
褚遂良：我为起居郎，有时大臣的谏议来不及记录完全，事后会向谏议者请教看原稿，以求完备。我曾经向魏征求过原稿，才知道魏征的谏议全部留有原稿，以备编撰文集，流传于世。
李世民惊异：编撰文集？
褚遂良：是啊，将来留有名气的是魏征，所谓贞观盛事，将来天下未必记得陛下啊！
李世民呆住。
房玄龄：陛下，武德九年玄武门之后，陛下不杀魏征，用魏征出使河北，我提醒过陛下，魏征以卖直换取性命。贞观这些年，魏征一直不改直谏，多少次令陛下难堪，他不是不能改，而是改了，也就完了。
李世民点头：但我确实受益良多，我说过他是一面镜子，说实在，我有时候有点怕他。
房玄龄：陛下是咎由自取。
褚遂良：其实有比这更可怕的，陛下应该还记得，魏征推荐过什么人。侯君集，结果谋反，杜正伦，泄露禁中语。若魏征享以天年，他们难道不成一党吗？后果会是如何呢？陛下还为他写过碑文。
李世民低头沉思，点头，怒气渐渐上来，击案几：砸掉！砸掉魏征的石碑！
褚遂良：那碑文呢？碑文已经入《起居注》。
李世民：右史记行，会记下我摧毁魏征墓碑！
房玄龄：所以啊，让君王看《起居注》，君王会大怒。陛下，身体尚未痊愈，不要动怒。
七月十四日，李世民下令摧毁魏征墓碑。第四十七章
长安城外，军士押解李承乾。李承乾从驴上爬下来，军士上前戒备。李承乾直视军士，军士让开。李承乾跛行至路边，向长安望去。
李治跃马上前，来到李承乾面前，递上一包东西：大哥，本来有很多东西想让你带着，可是又怕你旅途不便。所以挑了几样最重要的，给你送来。
李承乾看着李治，停了一会儿，接过包袱。李治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李承乾。李承乾随手把包袱扔在地上，转身跛行回到军士中。
李治眼圈通红，看着李承乾远去。
九月初七日，李世民放逐李承乾于黔州。
九月十八日，李世民放逐李泰于均州。
甘露殿灯光下，李世民挣扎着醒过来，寻看四周，嫔妃们围跪在周围，都面露惊慌。
李世民：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