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幻之旅》第18章


其后,把我吵醒的并不是列车上的任何声音,而是维梦在我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
在男人的耳朵吹一口气,听说已成为一种“潮流”。
她呵气如兰,给她这样子吹一口气,那种感觉是十分奇妙的。
恰似一道暖流,自耳朵一直吹入心肺中。
要是唤醒我的人是老卫,我一定立刻像是山猫般跃起。
但给未婚妻这样吹一口气,却整个人为之酥软下来,此谓之——贱骨头!
我懒洋洋地不起身,但她却没有再吹一口气,只是打开了房门,然后又再关上了房门。
可恶!我的末婚妻独自溜了出去,再也不瞧她的未来丈夫一眼。
只好认命,梳洗完毕,呆愣愣地跟了出去。
早餐后,又在车尾看风景。
风景颇有改变,我们已远离新加坡,朝着北方进发。
维梦在观景车厢独自站着,我上前问:“怎么不见小高夫妇?”
维梦答:“若不是跳出车外自杀,便是蒙头大睡,不愿起床。”
我叹一口气:“没想到你在晨早时候,说话也是这么凉薄。”
她道:“人生中每一句对白,本都是戏。”
我大不以为然:“人生是人生,戏是戏,硬要把人生与戏混为一谈,那是逃避现实的哲学。”
她睨视着我的脸,道:“你这样说,全然是为驳斥而驳斥,根本不是你心中所想!”
我厉害,她更厉害。
我恼羞成怒,突然搂抱着她,在愤怒中吻她,并且准备接受她两记耳光。
但她却给我吻了。
她冷冰冰地望着我,仿佛她是从天上掉下的圣女,而我却是泥沼里爬出来的禽兽。
如此一吻,自是索然无味。
只好浅吻即止,以免给别的游客误会“狼来了”!
我放开了她,闷哼一声。
她突然摊开了右掌,在我面前晃了又晃,然后说道:“一切如常,昨天的奇异功能,不再复见。”
我也摊开了自己的右掌,看了又看,也是一切如常。
我冷冷道:“要它发亮,有何难哉?只要去找齐藤景夫,和他握一握手,即可历史重演……”
话犹未了,一只巨大的手掌已在我眼前出现。
好巨大的手掌!
除了那座“日本人山”,谁会有这么大的一只手?
第六章 疯狂比赛
握手!
可以是一件最普通的事。
但也可以是复杂得不可思议的怪事,就算用大型电脑再加上天才横溢的人脑,也没法子可以详细分析出来。
就像是眼前的齐藤景夫,我只不过曾经跟他握握手,其后却引发出一连串令我绝对无法想像的怪事。
不到一天,他又来了。
而且,他再度伸出了的他的巨掌!
他要和我握手!
当然,我是可以拒绝的,而且似乎也不应该和他再来这一套。
可是,实际的情况却是——再握手。
齐藤景夫对于我这种毫不迟疑便和他再度握手的勇气,似乎甚为惊诧。
当他最初出现在车尾的时候,他脸上的肌肉,一直都浮现出嘲讽和藐视之意。
他心中必然认为,我是一定不敢再跟他握手的了。
就算最后愿意把手伸出来,也一定是相当勉为其难的事情。
但他错了。
我连眼睛也没眨动一下,便把右手伸了出去,并且和他热烈地握手。
看来“状甚老友”。
但在骨子里,这也是另一场神秘的斗争,最少,他很有可能全力发动,企图把我的手掌捏碎。
然而,这一次的握手,他并没有使出惊人的力量。
他只是热烈地跟我握手。
他脸上嘲讽和藐视的神情,也随着彼此的握手而迅速消散。
他用日语对我说了一句:“早晨。”
我用日语回应:“除了握手,阁下还有什么指教?”
齐藤景夫呵呵一笑,道:“比赛提早进行,所以提早和你握手。”
这时候,我们的手己分开,我隐隐发现自己的右掌心开始在发亮。
齐藤景夫的巨掌却狡猾地握成拳状,不让我看见他掌心有什么样的异状。
我不禁脸色一沉:“我连比赛的法则和对手是谁也不晓得,那算是什么样的规矩?”
齐藤景夫皮笑肉不笑:“别装糊涂了,你的对手是泰利,你是知道的。”
我哼一声:“那也只不过是登车之后的事情,而在此之前,我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齐藤景夫道:“泰利的情况,也和你一样,但他却欣然参战。”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泰利己出现在他背后。
以体积而言,泰利当然比不上齐藤景夫,却也远在我这个东方人之上。
他是重量级职业拳师,而且是拳王。
他一出现,便已赤膊上阵,完全是一副职业拳师即将跳上擂台的装束,但一双拳套却还没戴上。
他瞳孔精光暴射,他绝对在巅峰状态之中。
我冷冷一笑,“好极了,我们若是比赛打羽毛球,我可以每周让他八分!”
齐藤景夫仍然皮笑肉不笑,道:“比赛还没有开始,谁晓得是打拳还是打羽毛球?”
他说这两句话的时候,使用的却是美式英语。
泰利一听之下,初时仍面露猩猩的笑意,但随即脸色一寒,叫道:“当然是打拳!”
他一面说,一面把两只拳套互相交击,发出了沉实的“噗噗”声响。
握手!
泰利己伸出了他的手!
他的掌心,果然也是透明的、发亮的!
由于我已有过这种“握手”的经验,泰利这么一只“怪掌”
,我是毫不害怕的。
列车如常在路轨上行驶。
我和泰利都在整列快车最尾的部分……这时候,齐藤景夫望着我、维梦望着我、泰利也望着我。
每个人都望着我,看看我是否有勇气接受这一次的挑战。
但这时候,我心里却想念着另一些人。
那是远在香港的老卫、在这列快车里的聂本源和小高的岳丈大人司徒九。
当我一想及司徒九的时候,我暗暗叹了口气。
我认为,他是我愿意接受泰利挑战的最大因素。
司徒九是我的前辈,而且为人颇具大侠之风,是个值得尊敬的人物。
既然此事牵涉及他老人家,我又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泰利是重量级拳王,他的手掌也许比齐藤景夫的还更可怖,但到了这个时候,我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当我们两手紧紧握在一起之后,我和泰利的视线同时望向车尾后面的路轨。
果然,预料中会出现的景像,很快又再呈现在我们的眼前。
在车尾的路轨上,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软管,而在这软管出现之前,同样有无数色彩缤纷的光团不断在周遭闪现着。
那是一个充满幻影的世界,看业像是一场梦,但比任何一场梦都更令人为之目眩。
软管一直贴近车尾。
但这一次,软管内没有人。
我看不见司徒九,也没看见其他人。
只看见了一座擂台。
拳击比赛的擂台!
对一位拳师来说,擂台不啻是他们的家!
跳上擂台,就等于回家一样。
有自信、有实力的拳师,决不会惧怕擂台!
就算心底里对擂台恐惧,也必须征服这种恐惧的感觉,否则,擂台便不是拳师的家,而是拳师的坟墓。
泰利是勇猛、经验丰富的拳师,他简直可以把擂台当作是温暖的被窝。
但我又怎样?
嘿嘿,真是妙极了,在不久之前,我也曾经在另一个擂台上大展拳脚(详情请阅《恐龙人》,想不到这种事竟然有如西洋人看走马灯,陆续有来!
而且,这一次的对手,更是一位拳击之王。
要是可以选择的话,这一场比赛我百分百愿意弃权!
但这时候,我却只能硬着头皮,见一步走一步。
我握着泰利的手。
泰利当然也同样紧紧握着我的手,他唯恐我会临阵退缩。
我不是不想退缩,但在种种怪异莫名的因素驱使下,我被逼参赛了。
也许,这是我有生以来,最没有把握的一仗!(情况比上一次打擂台更糟。)泰利那双铜铃般、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瞪着我,突然吼了一声:“上擂台吧!”
一眨眼间,我们已双双置身在擂台之上。
但我们是怎样到达那巨大的软管擂台之上?
是一起跨过车尾,一起跳入软管之中吗?
过程并不是这样。
但不是这样,又是怎样的?
很对不起,并非洛云存心偷工减料,减省文字不向各位作出详细而忠实的报道。而是过程实在十分怪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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