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小姐的滋味》第20章


尽管丁四喜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但他还是接受了这一无情的现实。可能是经过了在宣传部“嫖娼”的事件后,对于人们对他的评论他已不在乎了。表面上若无其事的丁四喜,还没等散会他就回到了市里。在家里坐了一会后,他的老朋友屠然啸就喊他去喝两杯散散心,丁四喜一点也没有推辞就准时赴约了。他俩选择了城郊的一个小餐馆,说那里清静,好说话。丁四喜选择了一个靠窗子的地方坐下,正在这时,他发现江风和刘书记及各个主席团的团长们正往对门的一个餐馆里走。顿时,丁四喜浑身发软,一下子瘫在位子上,他终于明白了!
丁四喜没有被选上,这与丁四喜没有多大责任,因为他到蜜福镇才三个月,主要责任还在于镇党委那里,特别是刘书记。但刘书记也不是犯了什么大不了的错误,组织上不会对党委书记进行怎么处理的,顶多是印像不好一点而已。
三天后,组织部长找丁四喜谈话,想给他挪一个地方。趁这个机会,丁四喜举报了选举有猫腻的问题。说自己在乡下发挥不了特长,要求调回市里工作,如果这一要求达不到,仍要求留在蜜福镇工作。
丁四喜在没有得到新的通知之前,天天呆在家里看电视。从不看电视连续剧的他,一个星期来连续看了几部电视连续剧。他还从影碟出租处租了几部五六十集的古装戏来看。然而,他全然不知,这期间市委组织部已派人到蜜福镇对党委换届情况进行调查。组织部的同志经过一个星期的调查,已经水落石出,全是江风背后搞的手脚。那封反应丁四喜嫖娼的信是江风在市里的一家打印店打的,至今电脑里还保存得有。江风在选举前走访了几个讲得起话的村支书,而且如何操作都作了周密的安排。因为“江风”这两个字好写,尽管选票上没有这个名字,代表们的文化水平虽然不是很高,大家还是写得出的。组织部的同志在蜜福镇农村代表中调查两天后,才到镇政府与刘书记郭镇长交换意见。当组织部的同志在镇政府找到刘书记他们的时候,江风正与他们喝得满面红光地从街上的忘情水酒家出来,几个小姐嘻嘻哈哈地在他们身后摸摸捏捏的。见面后,组织部的同志要找江风在一边单独谈话,江风一下子清醒了许多。然后,开始狡辩。组织部调查组的负责同志也就是管干部的副部长十分严肃地说:“你还年轻,不要执迷不悟,错了就改,还不影响今后的提拔使用,所有的材料我们都取齐了。”江风这才承认了错误。
人啊,在寂寞和无望的时候,都会产生一些幻想,或者在寻找着另一条路子。几天来,丁四喜又开始研究他所喜爱的山歌。自然而然地他又想起了梅子。梅子离婚了,现在是一个人过还是又嫁人了?梅子应该有小孩了吧!……关于梅子的问题,总是不油自主地蹦到丁四喜的脑海里来。
丁四喜翻阅着他曾经整理过的一叠叠他记录着山歌的稿纸,不由自主地哼了起来:
妹在河边洗青菜;
手拔流水难分开。
扯根丝线把桥架;
哥不嫌弃过河来。
……
丁四喜在家休息半个月后,接到了组织部的通知,要他继续回蜜福镇工作,职务是副镇长,江风已调到一个边远乡镇任民政助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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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场选举风波之后,丁四喜在蜜福镇便成了神密人物,都认为丁四喜有背景,而且不是一般的背景,要不怎么连书记镇长都扳不倒他。还说丁四喜有亲戚在省委工作等等,越说越玄乎。尤其是他所驻的麻午村的老百姓,对村里的采石场更有信心了,说,只要老丁稍稍努力就一定能够办成,还说前段丁四喜一直在和贾老板谈生意。镇政府许多干部在面子上对丁四喜亲近了许多,都皮笑肉不笑地与他套近乎。特别是牛力一见到丁四喜就敲他请客,丁四喜也半真半假地说,请就请吧,但是每个人都得喝白酒。丁四喜到蜜福镇还没有人知道他能喝白酒,以为丁四喜是吓唬他们的,都说,只要你喝我就喝。下午,他们真的到街上的馆子里订了一桌,一色地喝白酒。丁四喜在喝酒前吃了两粒去痛片,这是他以前在市委宣传部时别人告诉他的解酒土方子。当大家喝完第四瓶的时候,丁四喜假装醉了,说,我昨天才和陆书记喝醉了,今天肯定搞不赢你们。丁四喜说的陆书记,指的就是现任市委书记陆合才。丁四喜说,昨天和陆书记一个喝了一瓶半,陆书记一点事也没有,我醉得要死。其实陆书记昨天还在省城开经济工作会,昨天的全省新闻联播作了报道。在座的可能只有牛力看了昨天的新闻,牛力知道丁四喜在吹牛,但他并没有说出来,假装生气地说,你陪市委书记喝一瓶半,陪我们则不肯喝,那是看不起我们哩。就这么一激一劝,基本上每人一瓶酒下肚了,大家都有了几分醉意,有个别的还悄悄跑到厕所里去吐。结帐的时候,丁四喜要过帐单问多少钱,牛力则抢过去说,我来结。丁四喜故意推辞说,说好的我请客怎么要你结帐。牛力说,你请客公家出钱行了啵!说完,牛力在帐单上签了一行字:“接待市委办领导开支!”
丁四喜的职务由党委委员转为副镇长,级别上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副科级,只是在分工上进行了一点小调整,由协管文化教育卫生变成了主管,“农金会”清欠仍由他负责,只是不再管宣传工作了。
这年头,天象是烂了一样的,热就热得该死,冷就冷得要命。冬天一过完,天气就开始热了,像似直接进入了夏天。只要连续几天下雨,河里就开始涨水,就要进行防汛。连续几天天晴就会出现植被枯黄,出现旱灾。虽然已经进入冬季,但是这个冬季的雨水特别多,市政府办公室下发了防汛的通知。这在天乐市的历史上还是没有过的事。
关于镇里领导分工的会议一结束,丁四喜就给麻午村去了电话,询问村里的防汛情况。村长说,无大碍,现在该收的全都收进了仓,该种的也全种下去了,没有什么担心的,下雨就在家里打麻将,打那种一块钱一炮的,算是娱乐,谈不上赌博。丁四喜不说什么,也可算是对这个问题的默许吧。镇中心小学建在一个山丘上,整个山丘经过开垦后大约有五千多平方米,四面被一人多高的土墙围着,这就是学校的地盘。围墙外全是老百姓的稻田。每天清晨,当五星红旗伴随着雄壮的国歌声在校园里升起时,围墙外劳作的群众都会自觉地停下手中农活向国旗行注目礼。应该说,这里的老百姓素质高着呢。多年来,学校正常上课,群众精心劳作,相安无事。近几年搞基建赚钱,围墙外的稻田一丘丘都相继被群众挖土去做砖瓦。政府试图制止,但他们都有国土部门的批文,只好作罢。看着好好的稻田被挖成一个个深深的洞穴,真希望豪宅中的人都返祖变成猴子,个个住到艾菲尔铁塔上去。但那只是想法而已,田还是一天天地被挖下去。渐渐地,学校在山丘上就显得更加孤独和凸高了,远远看去,象一座城堡。要是雨后,城堡四周还会生出一条“护城河”来,令人想起金庸笔下黄药师居住的桃花岛。这一段的雨,足足下了二十多天,山坡上和田埂边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塌方,学校的围墙也未能免劫,一夜间垮了三十多米,是从基脚处垮的。天刚亮,有三位农民擂开丁四喜的房门,说学校的围墙垮在他们田里,影响了劳作,要求学校赔偿。丁四喜还没开口说话,小学校长撑着把破伞也找来了,说农民烧砖瓦取土,把学校的围墙挖垮了,要农民作赔。三位农民当即与校长吵起来,农民说他挖自家的稻田离学校围墙还有一尺多宽距离,围墙垮了与他们无关。校长说学校的围墙砌了一二十年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如果不是你们取土挖我们的墙脚,围墙怎么会垮?农民又说,我们挖我们自己的田,怎么是挖你们的墙脚。如果说是挖你们的墙脚,那就是你们的墙脚侵占了我们的稻田,还要补我们这么多年的谷禾损失。校长正要争辩,被丁四喜制止了。他知道,这样无休止地争吵下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丁四喜对校长开玩笑地说道,你就暂时开放式办学吧!校长笑了笑,不作回答。然后,丁四喜转身对三位农民说,我先把灾情上报到市里,这个事情过几天再扯。
当天下午,丁四喜到了现场,垮的不仅仅是围墙,围墙内米把宽的地方也垮了,凭心而论应该是由于农民取土把基脚拱虚了造成的。可是农民也说出了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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