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同路》第7章


秋梦拼命地往脸上扑打着冷水,努力保持镇静。
可镜子里的自己依旧紧张无措。怎么了?怎么了?自己不是想了三天三夜才千里迢迢地飞来泰国的吗?怎么能临阵脱逃?空手而归?
她咬住唇,待稍稍平定后,掏出手纸擦干水珠。
急急地开门走了出去。
走得太急,没留意对面走来一个人。砰!两人撞了满怀,秋梦摸着鼻子,天!铜墙铁壁吗?撞死她了。她站定后正想斥责对方,一抬眼却怔住了。那是个男人,穿着白衬衫,黑西装,高大、英挺、健壮。
可他的脸——却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冷得让人心惊,宽宽的额头,紧皱着眉,深遂的眼里凶光毕露,脸上有道好长的疤,从眼角一直划向耳后,让人望而怯步。这种长相也来做牛郎吗?
对方见她呆站着丝毫没让开的意思,便恶狠狠地吼: “滚开!”
秋梦没有让,仍呆站着,心思飞快地转着: “我是你们的客人,你为什么这么凶?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没有人要你!”
“什么?”那男人扬起了眉,眼底燃着明显的怒意。
“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出场!”这样丑陋的男人,应该没有多少女人喜欢,也就是说,染上性病的概率也小了。秋梦暗暗窃喜。
“你当我是牛郎吗?”那男人脸色缓和了。
“难道不是吗?别那么害臊,都出来混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会第一次吧!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秋梦煞有介事地在那自言自语。三分醉意的她,一见老板娘便掏了一叠钞票给她, “我要带他出场!”
老板娘的脸色透着惊讶、古怪, “他——这——好吧!”
秋梦奇怪地看了看老板娘,又转头去看那男人,后者仿佛在使眼色,难道真的醉了?不管它,醉了更好。
出了夜总会,她便为难了,去哪呢?那男人仿佛看穿了她的心事, “去宾馆吧!”
好主意!
她把车停在了一家宾馆楼下的停车库,与他步了进去,柜台小姐立即暧昧地看着他们,临走时还不忘祝福他们: “谢谢! 411房,祝你们尽兴!”
天!这是什么话!秋梦倒抽了口气,幸好这里是泰国,人生地不熟,也不怕被人撞见。要不然——难以想象!
那是间非常豪华的客房,设备齐全,房内的双人床触目惊心,她就要在这个白色的、大得夸张的床上完成她的使命吗?
砰!
门在他进来后发出一声巨响,她一惊,回过头,那男人已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走来,越来越浓的男性气息压迫着她,让她心跳加速。双膝发软,她又心慌失措了。
“我——我去洗澡!”她一溜烟地钻进浴室。锁上门,开始来回踱步。怎么办?怎么办?逃——不行!留下?好像也不好——扭开莲蓬头,温暖的水冲洒而下,她脱了衣物,跨进浴缸,宽大的浴缸舒适、高贵,却仍赶不走内心深深的恐惧。她慢条斯理地洗了一个多钟头才爬出来。套上衣物,压住狂跳的胸口,深吸一口气,她告诫自己: “镇定!没什么了不起的,闭十分钟眼不就结束了?”
打开门,才跨出去几步,她又退缩了,那男人已脱光了衣服。露着精壮的身躯,半躺在床上,一条被单遮住了他的腰下。被单下有双修长、结实的腿交叠着。他正抽着烟,见她出来,便按灭烟头,冲着她大吼: “过来!你浪费了我很多时间!”
怎么?牛郎也在乎时间吗?她不是算钱给他了吗?她硬着头皮走过去,才走到床边,便被他一把抓住。她站立不稳,扑倒在床上,摔了个四脚朝天,正想挣扎,他已一个翻身压住了她,令她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秋梦大叫,声音颤抖着。
“你说呢?”一把扯掉她的衣服,他不耐烦地低吼: “穿成这样,真麻烦!”
“你——”天!她竟花钱找了个急色鬼!怪不得临走时,老板娘神色古怪!
她大叫: “别碰我!我不要你了!走开!”她挣扎着,片刻后,所有的力气宣告白费。身上的衣物已被轻而易举地脱了下来,丢得远远的,只剩贴身的内衣裤。
秋梦伸手抓了条被单,盖住自己,可被单马上被抽走,更荒谬的是一下子就被扔出了她的视线。
“走开!走开!”她嘶叫着,用手去推他,手指碰到了他的嘴唇,他一张口咬住了它,那陌生又亲腻的碰触,让她全身涌上一阵快感,见她安静了,那男人便放开了她的手,她全身被另一副身躯压着。
奇怪!那么重的分量竟没把她压死,她本能地用手抵住他的胸,他的体温燃烧般的发烫。有力的肌肉收缩着,呼吸急促又沉重。
“你——”她喘息着想开口。
“别说话!”他粗鲁地打断。
“可——你——别弄疼我!”她颤抖着声音,带着恳求。
那男人抬起头,奇怪地看了看她,没说话,手一路下移,撕开了她仅存的最后防线。
秋梦害怕地张着嘴,咽着口水,紧抓着他的手臂,她能清楚地从他狂跳的脉搏下感到他蓄势待发的绷紧。
“我——最怕痛了——”她仍兀自在喃喃自语、可怜兮兮的。但是剧痛还是没有放过她,秋梦在第一时间尖叫出声,哭了起来,指甲深掐人他的肌肉里。
“我说了!你别弄疼我的!”她呜咽着。
“那是过程!”他嘶哑着声音,意外地发现她竟是第一次。可是,此时此刻,他已是无法离开了……
一阵衣服的“娑娑”声惊醒了她,她睁开眼,朦朦胧胧,不知身置何处,室内只开了盏夜灯,很暗。有个人影站在床头穿衣服,她翻了个身,轻声说:
“秋黑,你干什么?那么早就起床?再睡一下吧!”
“和你一起睡?”是男人的声音,秋梦一惊,跳了起来,彻底醒了。她一伸手开了床头灯,便看见那个有刀疤的男人已穿戴完毕,此时,正交叠的手臂抱在胸前,揶揄地看着她。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
“这么快就忘了吗?”那男人的眼光停留在她的胸口,她低头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被单下的自己竟不着寸缕,她赶紧拉高被单,昨夜的那一幕又回到了她的脑中,不由心跳加速,口干舌燥起来,她伸出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却见那人的眼光黯了下去,伸手解开领带,一件一件地把刚穿上的衣物又脱了下来,脱得一丝不挂。
“你——干什么?”秋梦心慌失措。
“没干什么?你不是让我再睡一下吗?”他笑着,向她俯来,压在她身上,被单从她手中抽去,她又开始心跳如雷,冷汗涔涔了。
“别紧张,放松!”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感受到她的颤栗、害怕。他再次放柔了声音,“这次不会痛了,我保证。”
他的保证得到了兑现。
这一刻,秋梦才真正地明白:一个男人可以让一个女人痛得刻骨铭心,却也能让她愉悦得永生不忘。这就是自古女人永远无法抗衡男人的悲哀。
他们紧紧相拥,素不相识却感觉彼此离得好近。身也如此,心也如此。
清晨,温柔的海风带着海潮的咸味洋溢这满室温情的房间里。
秋黑发出一声轻呓,想调整一下睡姿,可身上有只强有力的胳膊紧揽着她,令她无法动弹。睁开眼,映人眼帘的是白色绷带缠着的男性身躯。那浓浓的男性气息钻进了她的鼻子,她微微抬起下巴,一对深沉的双眸正注视着她,温柔又带着感性。
“醒了吗?”看着她酡红的双颊,晶亮嚎陇的眼睛,蔡斌心底再度燃起暖意,陌生的幸福感在他心底滋长。
秋黑躺在他的腋下,纤纤玉手触摸着他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那样轻,那样柔,仿佛在摸一个价值连城而又易碎的水晶——小心翼翼。
“还痛吗?好像有点烫?是不是发炎了?”
“别管它!”蔡斌低吼,猛抓住那只在他身上游移的小手。
该死!
那纯情无害的柔情竟燃起了他男性最原始的本能。
“你怎么了?不舒服?”秋黑皱了皱眉,担心地问。
单纯的她当然不可能明白他的“喜怒无常”,“你的手好烫!我去倒杯水给你!”
她飞快地下了床,奔了出去,片刻,又折了回来,塞了杯水给他。
是冰的!
显然刚从冰柜里倒出来!
她倒是会用冰水来浇男人的欲火。蔡斌斜睨着她,暗忖,有些啼笑皆非。看着他一仰而尽,秋黑接过杯子问: “还要吗?”
“不用了!灭了!”
“什么?”秋黑听不懂,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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