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灭定律》第24章


“不可以,这事攸关你的名誉。”
“反正我是你永远的新娘,没关系的。”
“不行,我——”
“除非你打算丢下我,不再回来了——”
“不会的,丫头——唉!我要怎么说你才懂呢?”
“那就别说了——”我一踮脚,搂住他的颈,吻住了他的唠叨不绝。
“丫头,不行,别——”没三秒钟,穆颖便以更热烈的行动向我竖了白旗。
“不要保留——我要全心全意,完整的穆颖——”我在穆颖的碎吻间,不断地呓语著。
“丫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没忘记提醒我。
“不走,不走,我舍不得你呀!”我的语气坚定。
穆颖停了半晌,以颤抖的手轻抚著我的脸庞,说:“我的宝贝,我的小蔷薇——”
他一把抱起了我走向那张红木的大床,“你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吗?”他已扯开了我襟前的一排花扣。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后悔——”我的害羞中带著无与伦比的勇气。
这一晚,我们的爱彻彻底底,没有保留,没有遮掩,只有彼此全倾而出的深情,及无怨无悔的交出自己。
自穆颖走后的那天起,我就开始度日如年了。
还好,有穆颖的画展陪我度过想他的每一天。
“穆教授还没回来呀?”姬芳燕问著。
“要是教授看见这次画展这般轰动的景象,一定乐歪了——”陈庆光的用词总是不当又不雅。
“雪凝,到底穆教授说他究竟何时会回上海?”耿肃问著。
“大概还要个一星期吧!”我也不敢碓定,因为距穆颖上次给我的电话也已有三天了。
“号外啊——号外——”门外一阵喧嚷。
“什么天大的事?!我出去看看——”陈庆光往那人群处走去,没一会儿,便见著他手上多份报纸,神色慌张地跑进来,“打起来了——真的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耿肃一把抢过他手上的报纸,神情激动地说:“今天凌晨日本在西安芦沟桥向我方发动攻击,蒋委员长已发布全国动员令,咱们正式宣布对日抗战——”
“抗战?!”这突来的消息震撼了在场所有的人。
“好哇!日本人给咱们的这口鸟气,也该出出了!”
“是呀——瞧咱们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唉——烽火连天,生灵涂炭哪——”
各种的慷慨激昂,各种的恐惧惊慌一时间弥漫了整个会场——
“这场仗会打多久呢?会不会打来上海??姬芳燕的脸色惨白。
“怕什么?咱们中国人可不是好欺负的——”陈庆光难得正经八百的模佯,“我去问问——战场上需不需要我们这群学生——”
“好——咱们一起去——”耿肃附和著,便随即同陈庆光出了门。
“耿肃——等等我——”姬芳燕呼唤地追了出去。
好一群热血青年,看得我感动不已。
“听说穆教授这次是去东北,那是日本人的势力范围——”
“希望能看见他平安归来,要不然等日军杀红了眼,就更危险啦——”
穆颖?!我被他们的话吓得两腿无力,一颗心跳得更烈、更急,穆颖哪,穆颖——快给我个消息啊!
这天起,每声电话都教我坐立难安,神经紧绷。
“爹,一切都还好吧!”我除了记挂穆颖之外,还不放心天津的家里,“要不要我回去一趟。”
“不用了,你乖乖在上海待著,我怕这仗愈打愈蔓延,天津离火线太近了,你回来反倒不安全。”
爹的话,让我更无法成眠了。
穆颖!求求你快给我回音,我快撑不住此番牵肠挂肚的焦虑了。
“季小姐,穆先生摇电话来了——”桂枝也为我松口气。
“喂——穆颖——”我不敢呼吸,提著心口握著话筒。
“丫头——是我。”熟悉的声音灌入我的耳中,我不禁闭起了眼,喘了口大气,而泪就扑簌簌地落个不停。
“你好狠心哪——为什麾这么久不给我消息——”我激动得有些语不成句。
“别哭,别哭,因为战争的破坏,很多线路都断了,我也为此著急得不得了——”
“你好吗?你什么时候会回来?”我哽咽地问著。
“我很好,只是我爹病得不轻,所以我打算明天先送我家人去天津——”
“可是我爹说,天津怕会有战事,那你们不就危险了吗?”
“应该不会那么快!只要等阮菁把事情安排好,我就让我的家人离开天津到美国去——”
“阮菁?!”我的心中不自主地就凉了半截。
“丫头,别胡思乱想——”穆颖一定从我的语气中,猜到了我的心思,“阮家在这方面有办法,在这紧要关头是阮菁主动要协助我保护家人的,纯粹是基于朋友之谊。”穆颖极力地解释著,为的是化解我的忧虑。
“那——你呢?”我突然间懦弱起来了,“你——会不会回上海来呢?”
“傻丫头——”穆颖以沙哑的声音说著,“我会回去,我一定会回去接你的,别忘了,那幅‘水晶蔷薇’还差一笔没画完呢!为此,我一定会回去接我的小蔷薇,再补上画中的最后一笔,这象征著我们至死不渝的约定,所以,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耐心安心地等我回去,好吗?”他遥远的深情更教我心痛不已。
“好,我一定等你,等你实现你的诺言,等你答应我的一切——”
挂下电话,一股失去穆颖的恐惧在我心中炸开了,成千上万的碎片刺痛地在我心里蔓延、蔓延、再蔓延。
自七月七日的那天起,战火以意料不到的速度向各地吞噬著,才没几天的光景,北平就沦陷了。
“糟了!雪凝,你爹有没有说要离开天津?得快一点,连北平都不保了,接下来一定是天津。”柳伯父也是一肚子焦虑。
果然不出三天,天津也沦陷。
老天啊!求你一定要让穆颖平安归来!我不吃不睡,完全失了心思、慌了手脚,还好老爹早已有了安徘,此刻正在来上海的途中,否则我真会崩溃了!
“丫头啊——”爹是满脸风尘地平安到达了。
“爹——”我扑向他老人家的怀裹,顿时把满腹的压抑全倾而出,“我可担心死了——”
“有啥好担心的,爹不是还好好的吗?”
“先前听广播说,天津被炸得一塌胡涂,我——我——”说著说著,我又嚎啕大哭了。
“唉——真是惨哪——一声巨响,一团火光,刚刚还说著话的朋友就没了——”爹不禁红了眼眶。
“那——晓茵呢?”我突然想到身怀六甲的晓茵,“她应该快生了吧!”
“她本来是要与我们搭同班车过来的,只不过她公公的一间别墅被炸弹给击中,听说当时在屋内的除了她公公外,还有天津商会的林会长夫妇,以及东北商会阮家的大千金和你那美术教授穆颖——”
穆颖?!我还无力呻吟,便觉眼前一黑,倒向那无底的黑暗深渊。
一醒来,我就不由自主地歇斯底里起来——
“穆颖——你骗我——你答应过要回来接我的——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我了吗?——”我哭得几乎气绝。
“丫头,别急,别急啊——”爹按着我的膀子,老泪纵横的说着,“人有没有怎样还不知道哩!晓茵有到医院去,她一定知晓详细的情形,这会儿,她和赵家的妇孺大概 已经到了上海大饭店了,爹亲自替你去问问清楚。”
“我去——我要去——”在我的坚持下,柳家派了车把我和爹及一位家中仆载到了晓茵投宿的饭店。
“雪凝?!”晓茵疲倦略肿的双眼透著讶异。
“晓茵——穆颖怎样了?你告诉我好不好?他还活着吗?还是受伤了?还是——”我克制不住激动。
“这——”晓茵吞吞吐吐。
“雪凝别急,听晓茵说嘛!”爹试图安抚着我的情绪,“唉!穆颖一定是个好老师,否则你不会如此关心他的安危。”原来,爹还完全不知情。
“他不只是我的老师——”我的声音已沙哑,“他是我一生中最爱的人,是我要和他共度此生的人——”
“什么?!”老爹是愣住了。
“他——他死了?!”晓茵脸色苍白地说著。
“不会的——不会的——”我的脑中轰轰作响,“你是不是看错了——”
“没错——跟他在一起的阮小姐也受伤了,还是我差人去通知阮家来处理善后的——”
青天霹雳!我顿时欲哭无泪!
“季雪凝——这下子你也尝到失去至爱的椎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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