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不到的心》第7章


“恭诚是来跟我辞行的,他要到台湾的大学教书了。”看出丈夫脸色不悦,清荷连忙解释。
沈意飞看都不看她一眼,锐利的目光与薛恭成交锋。“这么说薛先生是教授?”
“是副教授。”薛恭诚纠正,看他的眼神也颇有敌意。
两个男人心知肚明,都知道对方对自己很不爽。
“那就恭喜薛先生了,希望你到台湾教书愉快。”
“一定会的,承你贵言。”
“我跟我老婆还有事,先走一步,有缘再见了。”沈意飞皮笑肉不笑地拉清荷上车。
他一路飙车,默不作声,清荷见他不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回到家后,他不由分说地扣住她的手,将她拖回卧房。
“你干么?很痛耶!”她手腕吃痛,用力挣脱他。
他将她抵在墙边。“那男的是谁?”
她心跳凌乱。“我说了,他是我爸朋友的儿子……”
“你的意思是你们是普通朋友?”
“……是。”
“说谎!”他怒斥,眼眸冒火。“普通朋友会像刚才那样搂搂抱抱?”
“那只是……道别而已,因为他要去台湾了。”她解释,嗓音微弱。
这样的微弱更激怒了他。“你跟朋友道别都是用这种方式吗?”
“那真的只是礼貌。”她辩称。
他火大,猛然伸手扣住她的脸,低头狂暴地攫吻她的唇。
“你……做什么?”她使劲推开他,气急败坏,备觉受辱。
“你有必要反应这么激动吗?”他尖锐地嘲讽。“我们是夫妻,这样亲一下会怎样?”
问题是他一定要用这种侮辱人的方式亲吗?她气得拿手背抹自己的唇,殊不知这样的举动看进他眼里,是一种明明白白的不屑。
他自尊受伤,言语霎时如利箭狂射。“我稍微碰你一下,你就怕得像受惊的兔子,躲我跟躲传染病一样!那个男人抱你,你却一动也不动随便他抱!你应该没忘了自己是我老婆吧?岳清荷,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就是你所谓的夫妻相处礼仪?”
勾勾搭搭?他把她当成那种人尽可夫的荡妇吗?
清荷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太过分了!”
过分的人到底是谁?沈意飞冷哼,再次倾身靠近她,见她整个人缩进墙角,一副又恨又怯的模样,不禁懊恼。
她该不会真的以为他会失去理智强暴她吧?可恶!
他咆吼一声,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第4章(1)
沈意飞骑着重机出门。
引擎的暴吼声撕破了黑夜,相信也震动了他妻子的耳膜,想像着她知道他打算出门狂欢作乐,现在或许脸色苍白,他体内的血液便沸腾起来,滚动着某种野蛮的快感。
对,就让她以为他是出门找别的女人吧!
他不需要她,多的是女人乐意对他投怀送抱,他完全无须在意她。
她只不过是个……装腔作势的木头美人而已,他一向最讨厌这种冷冰冰的假淑女,她们以为只要摆出高不可攀的仪态,便足以表示自己与众不同。
他轻蔑这样的女人,从来都是敬而远之。
偏偏只有对她……
一路催速狂飙,沈意飞来到港湾,在那个他曾与妻子一同前来的私密之处停车,熄了引擎,热腾腾的脑子也逐渐冷却。
他坐在堤岸边,吹着海风,感觉到空气中一股湿湿的凉意。
这股清冷,令他忆起初见清荷的那天。那是个春雨绵绵的午后,她撑着一把小巧的伞,伞上泼墨似地洒落一个个翠绿的小圆点,更添春日韵味。
而她站在雨里,亭亭玉立,清芬优雅的姿态像朵开在水上的荷花。
她很美,美得淡泊内敛,就像那场春雨,在不知不觉间透入肌肤,融进心里。
那时,他骑机车经过,雨水溅湿她一身,弄脏了她,她没生气,反倒伸手扶起一个被吓着的孩子,温柔亲切的嗓音让他整个听傻了。
他怔怔地看着她,像痴狂的少年看着自己迷恋的少女,然后呆头呆脑地尾随在她身后,跟踪她回家。
岳清荷。
他打听到她的名字,查探她的家世,知道她来自书香名门,教养端庄、举止合节,不只个性,就连生活的圈子也与他大相迳庭。
她与他,本不该有交集,但他坚持接近她,于是将业务的触角伸进她父亲的公司,只要生意上有往来,他总有一天能够名正言顺地认识她。
在那之前,他耐心地等待机会,偶尔压抑不住疯狂的思念时,便像个变态狂跟踪她,偷拍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知道她爱读书、会弹琴,每个礼拜固定到儿童医院当义工,她有几个求学时认识的好姐妹,会一起喝茶聊天看电影,她会一个人逛书店,戴耳机试听CD。
她有几个追求者,收过鲜花、巧克力及一些小礼物,也跟男人约过会,但不知是他的直觉或偏见,他认定那些男人都不是她的情人,她不爱他们当中任何一个。
那薛恭诚呢?
他承认是自己失误了,没想到妻子竟有这么一个青梅竹马,之前他彷佛见过一次,但不曾放在心上。
他轻率地将薛恭诚跟其他那些追求者归为一类,原来对清荷来说是不同的,至少他没见过别的男人碰她一下,但薛恭诚却可以那么亲密地拥抱她。
她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那只是个告别的拥抱。
鬼才相信!
寻思至此,沈意飞蓦地扬声咆哮,所有的愤怒、嫉妒与不甘全倾注于这声长啸里。
他真的很火大,非常非常火大!
那男人温文儒雅,一看就知是知识份子,而他却粗鲁不文,商界人士都说他跟他父亲是靠着投机取巧才能爬到现今的地位。
在清荷心目中,是怎么比较他们两个呢?他发现自己很在乎这一点。
真是自作孽,当初他就不该提出联姻的条件,应该聪明地远离这个与自己不相配的女人才是。
“沈意飞,你疯了!”他喃喃自斥。
怎会如此发了狂地想得到一个女人?怎会妄想摘下一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荷花?如今他可是尝到苦头了。
该怎么办好呢?
他问自己,却迷乱地找不到答案,海风一阵强过一阵,天空开始降下激烈的雨。
而他依然坐在岸边,执着地淋雨——
他又去找女人了!
听到丈夫骑重机出门后,清荷坐立不安,脑海思绪纷扰,不停想着他去哪儿了?去找谁了?到底在何处有个金窝,藏了哪个娇滴滴的女人?
愈想就愈生气,生气过后是慌乱,慌乱之后是麻木。
他怎么可以这样?就因为她不愿接受他侮辱性的亲吻,他就必须去找别的女人发泄吗?男人就这么野兽吗?
好恶心!
她干么要为了这么个恶心的男人心神不宁呢?真没用!
清荷吃过晚餐,早早便上床,但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一整夜,最后还是认输,睁着眼等待黎明。
他还是没回来,连通电话也不打,她有些不安,犹豫着是否该主动与公司联系,确定他去上班了,但想想又不愉快,他肯定是从情妇的住处直接去公司了,她担心个什么劲?
怕下人们看出不对劲,清荷仍是如同平日一般梳洗整装,来到餐厅用早膳,接着监督家务、查核帐簿,午后小睡片刻,容光更焕发。
就在她午睡醒来后不久,大门口传来骚动,沈意飞回来了。
清荷明明听见,却装不晓得,迳自坐在客厅看书,而他经过,也连声招呼都不打,直奔上楼。
她气恼地瞪视他背影。
“少夫人,我看少爷好像脸色不太对。”刘管家送茶点过来的时候,顺便报告。“他今天这么早回来,会不会是身体不舒服?”
哪里不对了?她看他好得很啊!
清荷轻哼。“我看他只是『工作』太累了吧?应该没事。”顿了顿。“不然晚饭多炖一道鸡汤好了,给他补补身子。”
“是。”
两小时后,晚餐时间到了,佣人去书房请沈意飞用餐,他紧闭门扉,理都不理。
“意飞不吃饭?”朱美凤听说,不怀好意地望向儿媳。“你们不会吵架了吧?”
“没有,我们很好。”清荷强装冷静。“我想他可能最近上班太累了,我送碗鸡汤给他喝,妈您请先用。”
她命佣人准备了一盅鸡汤、几样小菜,亲自捧着餐盘上二楼。
“意飞,是我。”她在书房门外轻喊。
没有回应。
他一定要这样闹脾气吗?
“我送吃的来给你,你不管再忙,好歹也先吃点东西。”
他还是不理。
清荷蹙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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