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真女》第20章


“数宇,送客!”他调开视线暴咆。
“我自己会走!”她骄傲地抬头挺胸走到外头。
然而,她的骄傲只维持到大厅外。
蹙起蛾眉,她纤手绞扭着。子靖还要一笔银两来救他的命,轩辕彻不帮她,还有谁能帮她?
她无脸回娘家请老父帮忙,可是子靖命在旦夕,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叹口气,踏出轩辕庄大门外,却有人立即拦住了她。
“你是谁?!”
轩辕彻平复着思绪,再修了封休书,要数宇立即送到官府请县太爷作主,将邢素青的名从轩辕氏祖谱里头剔除,随即举步回禄阳楼,却发觉花弄月并未在房里,他猜她八成是待在如凤的院落,随即转离。
他要见她,想要紧紧拥抱她,告诉她,他被束缚住的心,今儿个总算是解脱了。
而能够让他释怀解脱,她肯定是最大关键。
因为有她,他才能够忘却仇恨,只要有她,他的心就会踏实,就会清明。
只有她,是不可能离开他的!
转进如凤院落,他果然在东厢后方的房里找着了花弄月,她就睡在软床上头,手里紧抱着她极为宝贝的破旧包袱。
坐上床畔,他轻轻拉开包袱,却见奇怪的布料从包袱里滑落一地。
他微眯起眼,瞅着满地古怪衣物,有衣有裤有靴,衣料极为特殊,花样也相当古怪,他捡起一件状似外衫的衣物,却被这奇特的衣物给慑住。
这是打哪来的?什么东西?心,蓦地惶恐不安极了。
“嗯,你来啦?”床上响起她甫醒时软哑的嗓音。
轩辕彻立即俯身,吻上她的唇,吻得那般浓烈强悍,像是急于要证明什么,吻得又重又深,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等、等等……”她喘息着轻推他。
“你要去哪?”他的额抵着她的,语气中有一丝未被察觉的慌乱。
“我?”
“那包袱里头到底是什么?”他想假装漫不经心,但却不能,急切的追问透露着他的骇惧。
花弄月喘着气,瞥了眼他手上抓的东西。“那个啊……”要跟他说吗?现在适合吗?她本来是打定主意不告诉他的。
“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黑眸恍若一潭死水,深沉而阅黑。
“那人呢?”她忖了下,垂下眸。
“走了。”
“走了?”
“不走,留下来做什么?”他哼着,黑眸眨也不眨地直瞅着她。“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休书也给了,从此之后,咱们两家再也互不相千。”
“你休了她?”她很惊诧,梗在心头一直吐不出也咽不下的痛蓦地消失无踪,整个人都快飞了起来。天啊,天堂与地狱就是这种戚觉吗?
“若不休了她,难不成要你当我的妾?”他搂紧她,鼻息间满是她清雅的香气。“弄月,你还没告诉我,那包袱里到底是什么。”
她回抱他,下定了决心,缓声回答,“彻,我来自台湾。”
第八章
轩辕彻浓眉微攒。台湾?在哪?西域如此多王国民族,为何他没听过这名号?
“若我说,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信吗?”
“什么意思?”语气没太大疑惑,唇轻触上她粉嫩颈项,安抚着他惊悸的心。
花弄月眼一闭,老实招了。“我是一千三百年后的人。”
宽大的背震了下,拾眼直瞅着她,他思绪乱成一团,想轻斥她胡闹,但她严肃的模样却又透露着她的坦白,可若要他信……要他如何能信?
“你不是老说我的发像稻草?”花弄月抓起自己的发尾,虽然已经没有以往那般鬈曲,但依旧看得出烫过的痕迹,而且有些枯黄。“这在我那时代里,叫做烫头发,有很多变化,我这一种叫小玉米鬈,很狂野的。”
可惜唐朝人不懂欣赏,都叫她小疯子。
轩辕彻无法言语,长指刷过她那不甚柔细的发尾。
“知道我为何会来到大唐吗?就连我也不清楚,只记得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穿着母亲送的马术服。”她指着他手上抓着的衣服。“骑着我父亲送的马红玉,骑啊骑的,不知怎么摔进洞里,醒来时,人已经在大漠的巨林里了。”
说完,她轻轻抚过他没有表情的俊脸。“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不。”他觉得疯的是他。
总觉得无法掌握她,总觉得无法确切地拥有她,原来并非只是他以往曾经失去过所致,而是他天生的直觉在告知他,她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他敏感的触角在警告他,太过接近,最后他将会心碎而死。
她从一千三百年后而来,来到他的面前,与他相恋,状似圆满,却潜藏着谁都无法掌握的变化。她不知如何而来,哪日,也许她也会不知如何而归,那么他呢?届时的他呢?
会疯的,是他。
可他,就算已知结果,也注定无法回头。
“彻,你怎么了?”花弄月担忧的看着毫无表情的他。
包覆着她柔软小手,凑到唇角亲吻,轩辕彻勉强扬起笑。“我没事。”他在害怕,害怕又即将成为孤单一人。
他从未觉得自己孤单,但近来却恨起了孤独的滋味。
“你的气色看起来很不好。”唇紧抿着,刚毅的下巴抽得紧紧,像在隐忍什么,她不禁打趣,“你知道吗?我的生日在端午节,但是我的名字却叫弄月。”
他知道她想逗他,也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轻哑如气音。
“因为我原本是预定中秋节生,名字都取好了,可惜临时出了状况,我成了早产儿,提早了三个多月出生,听我妈说,生的时候,才一千公克左右呢。”
“是吗?”声音轻薄如烟。
“我妈说,我那时是拚命喘气,用力喘气,很努力喘气,配合医生的急救才活下来的呢。”
那双黑眸噙笑却镂着悲,怅惘失落。“你……想离开我吗?”
“咦?”
她说了这么多,他还没听懂吗?
“我娘走得早,我是被爹带在身边照料长大的,学的全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久而久之,情也淡薄了。”轩辕彻低喃着,像在说故事。
“嗯。”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我的想法,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人知道我的打算。”语气透着懊恼。
是啊,真是吃亏。她认同地点点头。
“也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知道我很爱你……”他只能说爱,可是说爱很空洞。顿了半晌,他才启口,“弄月,你瞧过我以往的模样,还记得吗?”
轻吻着她的额,他的眸底闪烁着深沉隐讳的光痕。
“嗯。”冷酷淡漠,像对何人何事都不在乎,但问题是,她从他的举手投足之中解析出他的个性,知道他其实很热情,但没有遇到对的人,其实他很善良,只是表达的方式与众不同。
他有很多很多的好,她都懂。
“若你有天离开了我,我会变得更加可怕,更加冷酷无情,也许会变得残忍无道,而这一切,即是你起的因。”到时候,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
花弄月眨着眼,眼角有点湿润了。这男人竟在威胁她……“我没说要走,我不想走!别说我不知道回去的方法,就算知道方法,我也不走了!我要留下来陪你,我爱你呀,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都没发现吗?”
轩辕彻冷沉无波的眸倏地绽出点点灿光。“发现什么?”
“我说呀,若当年我早产死了,现在怎会有我穿越时空爱上你?那么小的婴儿哪里会懂得努力活下去的道理?我想,那一定是为了要履行我们这一世的相遇,所以我才努力活下来的。”她往他的唇上狠啄了下。“是老天爷要我们相遇的,我怎么可能会离开?”傻瓜。
“真的吗?”他的声音微颤。她愿意陪他?即使知道回去她世界的方式也不走?就甘心了为他停留?
“一定是啊,不然为什么穿越时空的是我,为什么遇见的会是你?”这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嘛!
“是啊、是啊……”他轻哺着,紧紧将她搂进怀里。“一定是如此的、一定是如此的……弄月,咱们就挑你生辰那日完婚,好吗?”
她水眸转了一圈。“才刚休妻又娶妻,会不会有人闲言闲语啊?”
“谁敢?”他眯眸噙怒。
“好霸道啊。”嗯,她这个相公真的有很多张脸呢,常常变来变去,不知道会不会累。
“若顺我,我岂会霸道?”
“听你这么说,我要是不顺你,你不就会把我绑在屋里?”
“我怎么舍得如此对你?”疼都来不及了。
“不管,咱们先说好,往后,大事归我管,小事才是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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