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亲亲》第17章


萧天麟也皱起眉心,“这次出题的力学老师不是教我们班的,怎么可能泄题?太夸张了!”
“我们查到了,张老师跟楚崧桐也是同学,说不定她私下早就看过题目了,不然怎么可能考那么好?”
路婕宁气得浑身发抖,“你们有证据吗?与其有时间在这里乱猜,不如用点心思充实你们空空的脑袋吧!”
“你敢说考试前不是楚崧桐帮你复习的吗?”
“是又如何?”
花痴一号拿出她的课本,“你看,你课本上的重点几乎都考出来了,这不是泄题是什么?”
路婕宁实在气不过,“那你有本事去请他帮你画重点呀!”
“下星期开始工地实习,我们已经申请到楚崧桐他们工地了,你要是懂得避嫌,应该知道要怎么做吧!”
路婕宁想也不想就说:“好呀,我在任何工地都能拿到好成绩,倒是你们要小心,别去踢到铁板了!”
“哼!”花痴三人组抬高下巴,嚣嚣张张的走了。
萧天麟替她抱不平,“其实你不必在乎她们说的,况且能进大工地实习,也是很好的学习机会,为什么要轻易放弃呢?”
路婕宁却倔强地听不进劝,她一直在他羽翼下被保护着,这次她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你就这样放弃掉到我们工地实习的机会?”楚崧桐不相信她竟然会这么草率的作出决定。要知道这附近只有他们这个工地能学到完整的现场技巧,而她竟然因为一时的斗气而拒绝了!
“你不知道那些女人说话多尖酸刻薄,我才不要跟她们在同一个工地里实习!”路婕宁还是不认为自己有错。
“你知不知道土木施工法,对有意走入现场的人来说有多么重要?而你却因为别人几句嘲讽就放弃?你太令我失望了!”她的固执让楚崧桐难得的说了重话。
“我没有放弃!”路婕宁也生气了。他反对她,就等于赞同那些花痴说的!这是她不能容忍的!“你自视太高了,全台湾不是只有你一个会带人的工地主任!”
楚崧桐努力的吸气再吸气,不然他会想用力的摇晃她,看能不能摇掉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坚持!
“你是认真的?”他沉下声问。
路婕宁抬起下巴,不驯地回瞪过去。“我不要每件事都听你的!”
“即使我才是对的?”她这叛逆来得莫名其妙!
“没看到最后的结果,怎么能确定你就是对的?就算是错的,我也宁可自己去闯,起码是我‘自己做’的!”她很生气很生气,就算他哄着,她也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意见!
他没哄她,对她的固执感到疲惫,这只是件稻草般的小事,可是这根不起眼的稻草,却轻易扳倒他为她付出的一切——原来她面对他、甚至面对这段感情的态度,竟是如此轻忽!
显然她对他的爱——假使她懂“爱”的话——还及不上面子问题;为了人家几句可笑的打击,她就宁可回过头来伤害他的关心!
越是在乎,受的伤越重,这回,他再也不顺着她,该让她尝尝苦头,才不会如此不懂得珍惜!
“随便你!”他说,“既然这是你的坚持。”
这是相识以来第一次的争执,路婕宁鼓着腮帮子不肯低头,而他竟转身走出她的房间,不像以前一样会哄她。
臭楚崧桐!你等着看,我自己也可以找到地方实习!
抬眼望着他走到楼梯口的背影,路婕宁咬着下唇不让示弱的哭声泄出,越想越气的她随手将床边的玩偶抛出,砸到他的脚旁——那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他只停了一下,侧头望了望她最爱的玩偶,头也不回地下楼。
路婕宁奔到楼梯旁,眼睁睁看着他走出大门后,沮丧地坐在地上,捞起孤单躺在地上的玩偶,整个脸埋在它身上……哭了起来。
路婕宁在自己找的工地里实习几天了。
几天下来因为工人没有照规定绑扎钢筋而起了不少争执;刚才更由于见不惯主任默许工人们将保丽龙混着水泥灌入外墙中,而跟他大吵了一架。脑满肠肥的工地主任要她滚,她也很有志气地走,这么走着走着,就来到楚崧桐的工地了。
不是故意要到他的工地的,只是路过,路过而已。当踏入楚崧桐工地时,路婕宁还如此自我解释着。
“嗨!”副主任跟她打招呼,“怎么这么久没来啦?找我们头头对不对?他在挡土墙那里。”
“谢谢。”路婕宁想,她不是来低头的,只是路过看看而已。
“对了!”副主任突然喊住她,“你们班上那三个女生很伤脑筋ㄋㄟ!什么都不会就算了,还什么都不学,成天只会黏在头头身边,很烦ㄋㄟ!”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脸上还是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拉出勉强的微笑后,便往挡土墙那里走。
还没走近,就听到花痴一号用嗲得足以腻死人的声音说:
“好棒喔!这挡土工程做得好好喔!”
路婕宁心想:废话,只要混凝土不偷工减料,有做得“不好”的挡土墙吗?
背对着她的楚崧桐没答腔。
路婕宁远远就看到花痴二号的工程帽上,还画了个哆啦A梦……装可爱啊?恶心!
“崧桐,你为什么不答应到日本去啊?人家好好奇喔!”
崧桐?哼!他们有很熟吗?
“我知道你一定是想要留在台湾,为本土的建筑业尽一份心力,对不对?”
关你什么事啊?花痴!
花痴三人组将合十的双掌放在右边下巴,异口同声地说:“崧桐好厉害喔!”
自始至终没理会她们的楚崧桐,查验好之后就转过身子,看到正好走到他身后的路婕宁,脸上却毫无表情。
路婕宁有点闷,她都已经先走到他面前了,难道他就不能先开口说句话吗?
先说话的是花痴三人组,“喂!你来干什么!”凶恶的口吻好像护着骨头的饿犬。
她没理睬那群叫嚣的狗儿,只盯着他看,而他还是一派毫无表情的样子。
他没有表情就是生气了,虽然楚崧桐平常给人的感觉总是不冷不热的,但她就是知道。
他从来没有对她“没有表情”过!
眼里刺刺的,心里也痛痛的,她在工地受了委屈,第一个想法就是投入他的怀抱寻求安慰,可是他却没有伸出手的意思。
她是活该、自讨苦吃,可是,他就不能让让她吗?
楚崧桐只是睨着她,他当然不会知道她刚受了委屈。
她对这段感情太过轻忽的态度惹恼了他,每个人心中都有最后一条界线,他是疼她、宠她,但她还是该清楚他的容忍底线在哪里。
或许他真的对她太好,她承受得理所当然,以至于怠慢了感情、怠慢了他的感受!
他可以原谅她傻呼呼地不了解感情,却不能接受她用蛮不在乎的态度面对他的爱!
让她受次教训,才会懂得珍惜;当头棒喝虽然痛,却绝对有效。感情是需要彼此双方共同用心维系的,她必须明白这点。
他用冷漠逼她正视问题、要她自己去感受感情,而不是理所当然地接受、漫不经心地忽略。
欺人的狗儿依旧张牙舞爪,而他连护卫的举动都无,在眼眶泛红之际,路婕宁瞪着花痴三人组,成功的止住她们的冷嘲热讽,而该站出来挺她的人却依然保持沉默……
他,表情很淡很淡;她,心情很冷很冷。僵持了片刻,她还是选择转身离开。
他们从来没有冷战过。
经过几天的沉淀,路婕宁从一开始的生气到后来只觉心慌。他真的生她的气了?
她不想再到工地去任那群花痴嗤笑,也不想走入楚家——楚妈妈关心的眼神总让她难过不已,好像在同情似地。
思来想去,只好暗示妈妈可以请他到家里坐坐。
终于,他走进了她家,路妈妈更是直接把他推进女儿房里、关上门,让小俩口好好聊聊。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路婕宁走近他,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衣角。
他不语。
“我只是气不过,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不是真的愿意把你拱手让给别人,你要相信我!”她红着眼说,但他只是冷眼以对。
她已经够低声下气了,他还要怎么样嘛!如果在以前,他会伸出温暖的手摸摸她的头、安慰她的。
但他没有,楚崧桐只是看着她,平淡的神色看不出他的想法。
路婕宁真的急了,咬着下唇不知如何是好。
他依旧冷淡,似乎她的泪、她的慌,再也无法引来他的心疼。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任由沉默悄悄啃噬感情。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以来遇到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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