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预言》第9章

凯尔头一偏，换上一张魅惑的笑容，“村上小姐，昨天真是抱歉，辛苦你了。”
此举惹得一向面无表情的助理，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浩二用力握住他的手并道：“如果没有你突然的失踪，我会更好。”两人陷入亦友亦敌的诡谲气氛中。
“对不起！因一点私事我决定提前来东京。”凯尔猜测他是否知道昨晚小梓和他见面的事。
“想必是很重要的人……”浩二故意低声地说。
听到他这么讲，凯尔心中已有数，“没错！她可是我这次亲自飞这一趟的另一个目的。”
“喔？不晓得席克思先生是如此执着的人，只是对方是否有相同的心意？”浩二抑下心中的无名火，微微讥刺。
凯尔一笑，“我想我是有十足的信心。”故意看了略显僵硬的浩二一下，“一旦有了喜讯，我绝不会忘记告诉阁下的。”
浩二的理智已经到了临界点，他再次提醒自己维持住风度，到底从哪冒出这么一股熊熊的怒气，他得好好想想才行。
朝一旁不知所措的村上小姐点了下头，“我想我们开始谈正事吧！”
“当然！”微笑从未自席克思脸上消退分毫。
两人专注地投入合约的细节部分，就上次的讨论再次确认一遍，一旁的村上快速地将他们讨论的结果记下。
转眼两个钟头过去，村上将最后的讨论结果重新拟了一份正式的合约，待两人签下名后算是定案，一切都处理完毕。宇川集团借此深入法国的市场，而席克思也成功地进驻了日本的领土，打胜亚洲市场的第一仗。
“合作愉快！”合约顺利的完成让两人都大大的松了口气，忍不住向彼此道贺。
“跟你谈生意真是件愉快且过瘾的事。”凯尔对浩二毫不吝啬的赞赏。
浩二拍拍他的肩，“彼此、彼此！我相当庆幸我们是合作的伙伴，而非竞争的对手。”
“对了！”浩二不忘提醒他：“星期六晚上的宴会没问题吧？”
这场算是宣布席克思家族正式踏入亚洲市场的晚宴，必定是冠盖云集。
“这两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人带你好好熟悉一下东京，甚至于其他地方。”浩二努力尽地主之谊。
凯尔闻言，客气地婉拒他的好意：“我想我已经找到满意的陪客了。”他不着痕迹地暗示道。
浩二明白他指的是谁，他怎么可能让这家伙称心如意？未到最后还不晓得鹿死谁手。
“那祝你有个愉快的东京之旅，至于其他的消息，我会请村上小姐随时与你联络。”他起身握手，偕同助理一起离去。
“累死我了，终于下班了！”丢下病历，小梓整个身体趴在柜台前。
看了下时间，距她和浩二约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去看看老爸吧。她抓起衣服朝电梯走去。
一推开门，小梓吓了一大跳，“妈咪！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蹦蹦跳跳地向前，给了这风韵犹存的老太太一个拥抱，她们已经将近三年没见面了。
“是你大哥通知我的。”她慈爱的摸摸女儿的脸蛋，“怎么变得这么瘦？”
“还不是她自己找来的，”床上的藤堂先生没好气的说，“没事跑到非洲那种地方做什么……”
“如果你不弄个什么婚事的，她会一逃家就两年不回来吗？”藤堂先生话还没说完，就被藤堂夫人给打断。
她了解一切的事件经过，虽然母女俩没能见面，但书信和电话的联络从未间断过。
“啊……”藤堂社长才要开口，又马上被敲门声给制止。
一打开门，小梓不自觉的露出微笑，“是你，我以为你会慢点到。”她侧身让浩二进来。
“没在下面看到你，猜想你八成在这儿。”他散发出迷人的魅力。
浩二向藤堂社长颔首打了声招呼，对坐在一旁挽着髻的夫人更感兴趣，一张神似的脸蛋，小梓老了后大概就是那模样……他心中快速地掠过想象。
“这是我妈咪。”小梓解答了他的问题。
“你好！我是小梓的朋友，宇川浩二。”他极有礼貌地问候。
“你不就是那个……”藤堂夫人疑惑地望着他，小梓不是很讨厌他吗？怎么现在看起来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
浩二对她这样直接的问话不免感到莞尔，他终于知道小梓的强悍个性是从哪来的了。
“是的，藤堂伯母，想必小梓跟你提过我。”浩二斟酌着自己的一字一句，一面注意着这位散发出柔韧气质的夫人脸上细微的表情。
“别叫我藤堂伯母，称呼我唐女士就行了。”语中夹杂着一丝的不满。
“你……”
“妈咪……别这样嘛！”
藤堂社长和小梓同时开口。
小梓搂着她的肩撒娇，表现出浩二未曾看过的小女儿娇态。
浩二几乎要笑了出来，原来小梓的呛脾气是家族遗传。
“你们不是有事吗？去吧！别管我和你母亲了。”藤堂社长催促着他们俩。
“是啊，去忙你们的，我还会在东京停留一阵子，咱们母女多的是聊天的机会。”小梓的母亲宠溺地看着亭亭玉立的宝贝女儿。
小梓各给他们俩一个大大的拥抱，“记得，不准吵架！听到没有？”关上门前还不忘回头交代。
直到坐上浩二的车，小梓才发现她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去哪。
算了！反正他有计划就好。她放心的没多问，在不知不觉中已对浩二产生了信任感。
二十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间隐藏在银座巷子里的烧烤店。
“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小梓惊讶地看着他，这间店只有熟容才晓得，而且还是她最爱的一家。
“我可以听到你心里的声音啊！”浩二略带情意地盯住小梓，直接拉起她的手进去店里。
点完菜后，浩二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小梓脸上，唇角还扬着神秘的微笑。
小梓与他对望了一分钟，终于忍不住地问：“我想我的脸上应该没有沾上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才是，所以……”她两手撑住下巴，写满了一堆的问号，这家伙今天晚上有点怪怪的。
浩二仍旧保持原本的笑容，突然他起身越过桌子，在她细致的脸颊上印下了痕迹。
“从刚才我就想这么做了。”他看着犹处于呆滞状态的小梓。
“你……会让我想去寻求你这么做的原因。”她赶紧将神志拉回现实，在用字遣辞中小心地隐藏心中的怦然。
“你会知道的。”浩二知道自己成功地搅乱了她的心。
“对了！说说你母亲吧！”他迅速地改变了话题，“我从来没有在商业宴会上看过她。”
小梓原本还想更进一步追问他是什么意思，正想开口，浩二却将话锋转到别的地方。
算了，就静观其变，看他接下来想做什么吧！她这样告诉自己。而事实上，她不得不承认，心中竟然有些期待呢！
“我妈咪和她的家人住在台北。”小梓端起桌上的啤酒喝了一口，继续道：“她今天突然地出现在医院里，我也很惊讶。”她咬了下粉嫩的下唇。
浩二几乎被小梓舔去嘴角泡沫的动作，给诱惑的失去了自制力。
“怎么说？”他趁机换了下姿势，也拿起冰凉的酒狠狠地灌下一口。
小梓缓缓地叙述起母亲和父亲间的争执，“我妈咪是个十分独立的女性，我是指就她生长的背景而言啦！”小梓又加了一句。“她来自台湾有名望的家族，是在我外公安排下和我多桑结婚的。”“她就这样轻易地答应？”浩二好奇地继续追问，藤堂夫人看起来十分难缠，可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可能？”小梓露出对妈咪崇拜的眼神，“她前后一共逃了三次，后来是因为外婆病倒，才不得不回家！”
浩二玩味地直看着小梓，“怎么这个故事听起来很熟悉？”话里不无嘲弄。
“别挖苦我。”小梓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现在这种时代哪还有什么联姻，根本是个笑话。”
“喔？”浩二有趣的挑起了眉，“说来你对婚姻挺嗤之以鼻的？我以为女孩子都会想有个归宿。”小梓偏着头，拿起杯子在手上摇晃了两下。“对我而言，的确如此。”她睨了浩二一眼，“但一个好的归宿一定要和婚姻划上等号吗？婚姻应该是在爱情走到了某个地步后，自然所产生的归属，而不是一种最终的结果，我甚至于怀疑它到底要保障什么。”
浩二这才发现，原来小梓对于婚姻有这么大的不信任。
每一次与她谈话都会有不同的惊奇和发现，她就像一本曲折离奇的小说，永远让人无法预知下一页的剧情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