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丐夫》第16章


可一路上以身相许他婉拒,刻意亲近他回避,简直不肯给她半分机会,让她沮丧万分,只能不停想办法要他接受她。
一切的阻碍之源是来自眼前名叫“石兵”的女子,绝美容貌世间少有,男人少有不动心的,逼得她不得不祭出最后一道令牌。
啸风山庄极重承诺,一出口绝无收回之意,二夫人十分喜爱未过门的她,正式说破了她才能占上风,母意儿从实乃天经地义,他不敢背负不孝之名。
这是她单方面的想法。
冷抽了一口气的连祈风跳离她三步之距。“我娘说的不算数,你不用当真。”
其实是他不要她当真,他的成亲对象应该是……
不由自主的看向神情清冷的佳人,蠢动的心有了认命的领悟,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他已将她放入心中最深处。
成亲不再是痛苦的束缚,没把她抓牢才是累人的事,一颗心布满她的毒针,要是放走她可就难过了,无人能解他所中的心毒。
祸水,祸水,天大的祸水,他不自我牺牲怎对得起黎民百姓、亲朋好友。
眼神一柔,他眸中不自觉的浮现宠溺。
“有媒有聘岂能儿戏,订亲信物是连家的麒麟玉玦。”她拉出贴挂于胸前的美玉以示此心不移。
“麒麟玉玦……”他低喃的轻瞄一眼。“我是放荡的不孝子,不值得托付终生。”
“心之所系,唯君而已,今生今世我非你不嫁。”霍千琦语气坚定地抛却女子的矜持。
啊!不要吧!他不过是个两袖清风的乞丐。“咱们商量商量别太固执,我大哥人品不错,五官端正,堪称人中之龙。”
“他成亲了。”她两眼一瞪地生起气,不高兴他的推托。
“对哦!我老是忘了他娶了表妹秋霜。”瞧他的记性真差,不过是五年前的事。
太久没回来了,江湖的佚事让他流连忘返,几乎不记得离开的原因。
那个温婉柔弱的小表妹呵!
“你会忘了曾经深深爱过的青梅竹马?分明是对她余情未了,想将我推给你大哥,趁机夺回她。”霍千琦自以为是的横生醋意,将不该说的事也说出来。
“深深爱过……”疯疯癫癫的他会爱人?
看石冰姬的冷颜一凛,连祈风急得跳脚想解释,他真的不曾爱过秋霜表妹,全是她的一相情愿,他是最无辜的一个。
没想到疼宠“妹妹”也会引来误会,而且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误会,每个人都认为他们是情深意长的一对,包括他存心成全的异母手足。
“我像是那种卑鄙小人吗?我不会因为不喜欢你而使出不光明的手段。”哎!要命,他怎么不加修饰的脱口而出。
“你不喜欢我……”霍千琦像大受打击的踉跄两步,眼中急速凝聚一层水雾。
“呃!不是啦!我当然喜欢你……也不对,我所说的喜欢是像朋友之间一样,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能喜欢,你懂我喜欢的含意吗?”
一大堆连珠炮似的喜欢不喜欢听得她头晕脑胀,霍千琦将眼泪眨了回去,唇瓣微颤的一启。
“你到底娶不娶我?”
她已经将女人家最难言的脆弱喊了出来,不管他作如何决定,总有人要受伤。
连祈风为难地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苦恼著该用何种方式解决此事,母亲的擅自作主让他难做人。
“唱够了大戏没有?没人要就到市集挂张牌子,上面写著:弃妇贱卖。我想够风光了。”幽州人的脸皮大概是牛皮做的,一个比一个厚。
先是姓连的,后是她。
霍千琦怒目一扫。“没你的事滚远些,连大哥不会瞧上你这个妖女。”
“是吗?”石冰姬冷然地露出一抹邪肆笑容,缓缓起身走向连祈风,刷地在他胸前插上十根银针。
“兵儿,你……”他还有命活吗?
针头在瞬间泛黑。
“死人你要不要,我会好心点为你们修座鸳鸯双坟。”话一说完,她洒出一道薄粉。
来不及躲避的霍千琦猛然吸一口气,当场全身起了红斑接著逐渐扩大,形成类似溃烂的伤口化成脓,还痒得直想用手去抓。
“小心哟,抓破了皮可是好不了,见血必留疤,你不想和哭笑钟馗比狰狞吧!”
“你……你会不得好死。”霍千琦痛苦地呐喊出恶毒咒词。
无所谓的石冰姬把起连祈风的脉。“他若撑得过这一关便是我的人,你休要与冰晶宫为敌。”
“你是冰晶宫……的人?”连祈风吃力的吐出一句,额头布满黑色冷汗。
“姓连的,算你倒楣,有幸成为第八个。”不用言明,他是聪明人。
第八个?!
第七章
石冰姬。
怎么也没想到想像中的女钟馗居然是仙姿玉貌,美若晨星曦日,叫人意外得难以置信,久久无法将其与哭笑钟馗的面貌重叠。
朱雀难成雉,凤凰非飞鱼,如此大的差异任凭谁也料想不到,乌鸦巢里会出雪鹰,而且混在一堆黑羽之中叫人认不出来。
同一对爹娘养出观音和鬼王,他们不会怀疑抱错小孩或遭人掉包吗?
七嫁新娘的传闻传遍全武林,人人睁大眼等著看谁是第八位鬼王妹婿,烧香拜佛期盼不是自己,再以看笑话的心态窥视著。
曾经他也是其中之一,这会儿倒是哭笑不得,如果他还有命留著。
“专心点,不想走火入魔就集中心神,你没有九条命好赌。”热力一送,汗水如雨的滑下风别离额侧。
连祈风的情形更加惨不忍睹,褪至腰际的夏衫早已湿透,人家的汗水是透明清澈,而他身上凝聚的是一粒粒黑色汗珠,微透著血的颜色。
银盘上有七根并排的银针,意味著尚有三根留在体内,等著合两人之力逼出余毒。
“我若有个万一,帮主一位就交给你了。”他的能力足以胜任。
“少说话多用心,死到临头还有心思消遣人。”风别离掌心一推,一根银针飞射而出落入银盘。
连祈风低低一笑震动胸口,差点让气走岔了。“我相信你呀!兄弟。”
“多谢抬举,我对累死自己的事不感兴趣。”他留著慢慢熬。
“别这样嘛!我看你做得很顺手,不如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哎呀!真狠,他使全力一震再震出银针一根,可是疼了他五脏六腑。
“作你的春秋……大梦,我要救活你再杀了你。”享受手刃的快意。
“好辛苦呐!好像有点不太值得。”气血翻腾,他吐出一口黑血,最后一根银针也随余毒排出。
好不容易解决十根银针的威胁,唇色发白的连祈风笑得无力,虚软如泥地全靠一股真气支撑著,喉咙乾得挤不出半滴涎液。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勇气可佳,明明可以从此解脱入了幽冥路,偏偏乞性坚强地在鬼门关前绕了一圈,等待重新面对比死还可怕的冰晶宫小公主。
十根呐!出手一次比一次狠,非要他命似地趁其不备,不晓得她还有多少绝活没使尽。
看得出她有点在意他,因为人心是肉做的,他的任劳任怨何尝不是一份心意,非草木的她自然有所体会,多多少少起了一些私心。
原本她是可有可无的当他是好驱使的对象,被人一激激出她的好胜心,而他成了有点倒楣的得利渔翁。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该庆幸是“第八位”,而不是之前七具躺平的尸体,克夫之说到他为止,不再有怪力乱神。
“你还笑得出来,我为你感到羞愧。”内力一收,风别离运行真气一周方收式。
不然要他哭不成。“活著是一件好事,我怎能不开怀的笑呢!”
“哼!让一个没有武功基础的女子扎了十针,传出江湖有损丐帮声誉。”警觉性低得近乎草木。
“你在心里骂我是好色之徒对不对?轻易栽在女人手中。”他也很后悔没提防她的小动作。
食色,性也。老人家的至理名言,谨记于心呀!
风别离净了净手走到他面前。“你是该汗颜,引狼入室。”
“不,是引祸入室,我在反省了。”连祈风气息虚弱的打趣。
引气入身,徘徊九天,气凝丹田,提神会脉……任督开,万源归宗,气息。
一口浊气缓缓由腹中升起,经循气门上了锁口,轻呼出鼻翼渐清污秽,口吐沉丹之气,腥甜如血,脸色渐渐地红润几分。
排一次毒像死了一回,他非常有经验的面临濒死前的感觉,飘飘然没了个人意识。
“少做些可笑的举动,你要纵容她到几时。”下一回不一定能及时救回他。
侠骨柔情,他是折了英雄腰。“像她这样也不错,至少不会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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