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女的狡猾金主》第22章

“你——”
听到病房外有压得极低的说话声，许娇艳问：“书纬，你在和谁说话？”
贺觉翾推开姚书纬，带着铁铮铮进了病房。“奶奶，是我。”
许娇艳拉好被子抬起头来，有些讶异的看着跟着孙子一道进来的女孩。“这位是……”好高挑的女娃，像模特儿似的。
“老夫人，我是铁铮铮。”
铁铮铮？她是书纬说的那个缠着觉翾不放的女孩？因为她而使得已经有了误会的两人关系更加恶劣。
听到这名字后，许娇艳的表情转变得有些快，摆明就是不欢迎，态度明显冷淡下来。“觉翾的朋友吗？坐啊。”不过……铁铮铮？为什么她觉得这名儿，像在哪儿听过？
“奶奶，您忘了铁铮铮了吗？”
“铁铮铮？”铁铮铮……是很熟啊！可是……怎么想不起来！
“我就是十几年前，在贺家工作过的那个铁铮铮。”
“铁……铮铮？铁铮铮……”一张小小的，眉清目秀的脸在脑海中成型，那个总是和孙子一块出现的小孩。“啊！你是以前那瘦瘦小小，力气却大到吓人的铁铮铮？”
铁铮铮笑了。
一时忘了她是“狐狸精”，许娇艳连忙拉住她的手叙起旧来，“长这么大啦？以前你瘦巴巴的，活似营养不良。欸。丫头，你长得和小时候还真不像。”
还有，铁铮铮不是男的吗？还是她又记错啦？啧，瞧记性糟的。
由于有共同记忆，这一老一小聊了起来，聊十多年前的一些佣人，十多年前贺觉翾的坏脾气、任性……气氛越热终，贺觉翾是乐见其成，而姚书纬的脸色益发难看。
现在……现在是什么情形？奶奶不是说，一见到铁铮铮要给她点颜色瞧瞧吗？怎么现在上演的是“和乐一家亲”？
话题转到吃的上，许娇艳无限感慨。“我啊，年纪大啦，身体机能退化了，这个不能吃、那个也不能吃，以前喜欢的东西现在全成了禁品，啧，人生实在无趣哟！”
她马上想到自己带来的私房料理，“老夫人，我带了一些吃的给您，要不要试试？”
姚书纬总算找到话插入。“不行，你带来的东西带回去，奶奶不吃！”
热络的气氛因为她一下子冷了下来，场面变得有些许尴尬，铁铮铮拿着纸袋的手悬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姚书纬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恶劣，她缓了缓语气说：“你带来的东西可能不……不适合奶奶，她有一堆要忌口的食物。”
“是啊，我有好些东西得忌口呢。”咳……差点忘了自己的角色了。欸，怎么敌我不分了呢！只是真的没想到，书纬口中的狐狸精是旧识……
记忆回笼，许娇艳依稀记得小铁铮铮的模样，乖巧又有责任感，小小年纪能待在那时连她都镇不住的暴君孙子旁，她很佩服的！
即使现在和长大后的她相处还不到一个小时，她对她的感觉停留在铁铮铮小时候，一时间也无从讨厌起她啊。
贺觉翾把铁铮铮的袋子接了过来，拉了张椅子在奶奶身旁坐下。“铮铮要来看您，几天前就跟我要营养师开给您的单子，做了几道您爱吃的菜，所以不会有问题的。”
“这样啊……铮铮真有心。”正好午餐的时间到了，这几天吃的都是医院的营养餐，她快受不了了，偏偏她的厨子在日本，家里的厨子又不擅长她的饮食，不知道这丫头带来的菜能不能让她打打牙祭？
食盒一打开，色香味俱全，许娇艳心情大好，夹了一口五谷饭即赞好，“好！这饭要煮得香Q可要有一定功力。”
哎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糖醋排骨耶！这可是她忌食的，因为高糖、高油，她有高血压、糖尿病、心脏病……“这道……我能吃吗？”看起来……真的好好吃的样子。
“排骨是裹粉蒸熟后，改用烤箱烤，少了油炸步骤，至于糖和醋是以代糖取代一般糖，醋也是用低糖发酵的醋，番茄酱我是用新鲜番茄打浆取代。我问过当营养师的朋友，她说OK。”
“是吗？”许娇艳光听就感动不已，这步骤听起来好麻烦、好复杂啊，而且好用心。她夹一块，咬了一口。“好吃！”真是好吃！不油不腻，排骨肉软嫩多汁，啊，有多久没吃这道菜了！
这顿饭她吃得眉开眼笑，直夸铁铮铮手艺好，一直到她和孙子离开，她面对姚书纬时，才发觉……又脱序了。
“奶奶，你到底在帮谁啊？那个铁铮铮可是狐狸精欸！我和觉翾要是没有她就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了。”
许娇艳讪讪的道：“那丫头小时候很懂事的。”
“可是她现在长大了，小时候是天使，长大后是撤旦的例子有很多。”
但那丫头好像是例外，她那单纯认真的眼神还在。
“我绝不允许那种女人把觉翾抢走！那种活似兵马俑的女人有什么好！”
许娇艳讶异姚书纬的粗鲁，一抬眼瞧见她有些狰狞的表情，她心中一惊，书纬一向温和乖巧，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表情？到底是她眼花，还是……自己一直都没了解过她？
“奶奶，我不管，您一定要帮我啦！”姚书纬窝到老人家身边，依着她撒娇。
“以后她带东西来不要再吃了啦，我好没面子欸！”
“那你改天帮我带三餐好了。”姚书纬的话令她有些生气，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哎哟，奶奶，做饭是铁铮铮那种下人才会做的事，我连煮饭都不会，奶奶就别为难人家了。”做三餐？拜托，把自己弄得脏兮兮又灰头上脸的，她才不要！
做三餐就是下人？许娇艳傻眼。她年轻的时候家境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嫁入的贺家一样是豪门大户，但那时为了丈夫和儿子，即使家中有厨子，她还是常常下厨，因为光是看到所爱的家人吃得眉开眼笑的模样，她就觉得再累都值得。
出身豪门大户不会下厨的千金她相信很多，可在她的央求下，即使厨艺不精，也该去学习一下，就算端不出像样的料理、名菜，她吃在嘴里一样香甜。
书纬这孩子……会不会被宠坏了？她没有一颗真正温柔的心。有了比较的对象，许娇艳很难不想到铁铮铮。
方才她进食时，她不断的解释什么菜加了什么，她可以安心的吃，也不断的问，这个会不会太咸、合胃口吗？发现她习惯用左手用餐，她马上改变了摆菜的位置，方便她取食……
她是真的在关心一个老人。
和铁铮铮一比，她怎会觉得书纬甜蜜又贴心呢？
因为她常陪她聊天，打发时间；因为她总是陪她逛精品店，买昂贵的时尚名品送她；因为她总是表现出她有多爱贺觉翾，就算他误会她，也要等他回头……以前自己对她的好感，会不会建立在太多表面的事情上了？她想起自己当着孙子的面夸奖书纬是个小甜心时，他就似笑非笑的说：“太甜的东西吃多了会生病，味蕾也会产生障碍，吃不出‘真正’的味道。”
那小子那时就在暗示这个吗？
许娇艳叹了口气，“只是，医院的伙食真是……”
“你就忍耐嘛！”
老人家心情有些复杂的拍拍她的手。
她觉得，有些事她要重新想想。
铁铮铮煮了一杯咖啡给贺觉翾，自己则拿了本食谱研究，身子像软骨头一样靠着他。空气里除了弥漫着咖啡香外，也有烹调食物的香气。
贺觉翾深呼吸，不由得嘴角高扬了起来。
看到一道有趣的菜色，她要叫他看，一个回头，发现他的笑容。“你笑什么？”
“有家的感觉。”
“大少爷，你一直有家，而且好几个家，你这句话会让我这个无壳蜗牛想打你！”贺家在世界各地有多少房子？不像她，连个落脚处都是租的、
“不是这个意思。”他换了个词，“应该说幸福感吧？”
“我也觉得很幸福啊！”她又靠回他身上，恶作剧的说：“我从来不敢奢望坏脾气的大少爷除了毒舌外，说起教人感动的话也那么溜！”
他将身子一侧，铁铮铮顿失依靠的往后跌，倒在他腿上。“我也从来不知道男人婆铁铮铮是这么温柔的女人。”
她大笑，“原来我们都刮中头彩呢！”
她一说完，嘴巴就被贺觉翾封住，他的吻一向很霸道，可在强势中又让人无法忽略他的温柔。她的手攀上了他的颈项，回应他。
这个吻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他放开她喘息着，额抵着她的。“我真的很幸福。”
她的唇轻啄了下他的，这一啄又是一阵难分难舍的热吻，他的吻逐渐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