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如宓》第10章


“用不着解释了,‘唐大小姐’,希望这段时间来你把我欧阳樊耍得团团转,玩得还尽兴。”欧阳樊吐出来的话字字如冰,嘴角那抹嘲讽的笑让唐宓的心忍不住阵阵抽痛。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唐宓拼命摇着头,想替自己说句话,奈何眼底的泪水像是决堤似的,拼命掉个不停。
欧阳樊森冷的表情让她觉得遥远又陌生,好像她只是个擦身而过的陌生人。
“过几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小的在此先恭喜你了。”欧阳樊嘴上说着,眼底却冷若冰霜,毫无一丝温度,几乎划破她的心。
“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想戏弄你,只是……情况……情况变了……”唐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认为我还会傻得相信你说的话吗?”欧阳樊嘲讽的扯扯嘴角。
“阿樊,求你听我说,我真的曾经试着想告诉你真相,绝非有意一直瞒骗你。”
欧阳樊冷冷的瞥了两人最后一眼,随即一言不发的绝然离去。
唐宓所有的感觉像是蓦然自身体被抽离似的,浑身泛着虚冷,脚一软,她终于痛哭失声的跌坐在地。
完了!她怎么也料想不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公开真相,也想不到当真相大白的一天,竟也让她失去一切!
“娘子,你用不着跟这种下人解释什么,反正你很快就要——”龚镇南自以为体贴的上前来安慰道。
“你滚!滚得远远的。”唐宓痛彻心肺的吼道。
她恨龚镇南!自从他来到唐家以后,所有的一切就变了!
第十章
欧阳樊悄悄地走了,一如他来时的神秘。
唐宓一早顶着两颗红肿得像核桃似的眼睛,直冲仆园想找欧阳樊将事情解释清楚,却发现他房里已整理得干干净净,连只字片语也没有留下就走了。
她颓然的跌坐在床边,泪水也忍不住又疯狂倾泄。
昨晚她拼命告诉自己,她肚子里有着欧阳樊的孩子,待今天一早将事情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奈何,他却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她,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
失去了欧阳樊,她就只剩被抽光灵魂的躯壳罢了!这孩子的存在对她来说只是痛苦的凌迟。
她绝望的痛哭失声,泪眼中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忍不住又悲又愤的拼命捶打起自己的肚子来。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遍寻不着唐宓的芸儿,隐约听到哭泣声循声而来,就看到这让人惊悚的画面。“你现在肚里有孩子了,千万打不得啊!”她连忙抓住唐宓的手。
“芸儿,我该怎么办?他走了……走了……”
原以为能在分离时刻淡然说声再见的唐宓,终于知道自己错得离谱,爱得深刻,又岂是一句“放下”所能割舍的?而是得先经过钻心刨骨、掏心挖肺的痛哪!
“小姐,那我们去追他,把事情解释清楚。”芸儿急急得想拉起她。
“他恨我!这辈子他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唐宓绝望的拼命摇着头。
“那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芸儿也忍不住着急起来。万一欧阳公子真是一去不回,小姐在绝望之下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嫁给龚镇南,而被他发现……
芸儿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他……我不知道!”唐宓现在除了哭还是哭。
“我去求老爷,让老爷推掉龚镇南的婚约,替你作主,把欧阳公子找回来。”芸儿在一旁帮着出主意。
“不!不要让我爹为难。”唐宓闻言倏然抬起头,沉默半晌,终于做下决定。“我决定嫁给他!”心已死,寄身何处又有何异呢!
“小姐,你……”芸儿惊骇得倒抽一口气。“你曾说宁死也不嫁给他的……”
“我现在与死何异?”唐宓自我嘲讽的一笑,眼底盛满的却是令人心酸的哀凄。
“小姐,你千万别丧气啊!说不定欧阳公子只是一时负气而走,待会气消了就会回来了也说不定啊?你可万万不能嫁给龚镇南哪!”芸儿只能在一旁暗自着急着。
“芸儿,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已经不会回来了,他不要我跟孩子了……”而她甚至还来不及告诉欧阳樊她已怀了他的孩子。
唐宓抬起红肿不堪的双眸,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天色这么亮,阳光这么暖,为何她还会感觉这么冷?是因为绝望吗?
既然情已绝心已死,那就表示她该听爹的安排嫁给龚镇南吗?
唐家的千金出嫁了!
迎亲的队伍伴随着隆隆的鞭炮声,浩浩荡荡的自大街上排到城郊还未歇,壮大的声势与豪华的排场在曲水县是难得一见的场面。
街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潮,每个人都想知道,有这个胆量娶闻名曲水县的闯祸精唐宓的男人究竟是谁?
街上每个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声音简直比锣鼓声还要响亮。
一顶铺着红缎、以金箔镶出一对对龙凤的精致华丽红轿,在四个轿夫的护送下,慢慢的自人群前缓缓越过。
而在队伍前头引领,端坐在一匹白色骏马上的男人,就是今天的新郎倌龚镇南。
从头至尾,只见他一脸神气得意的扬着笑容,朝人群不停的鞠躬作揖。
然而相较于轿外的热闹与喜气,木然的端坐轿内的唐宓,却哀凄的像是来替人送葬似的。穿戴着耀眼华丽的凤冠霞帔,一身鲜红的她浑身洋溢着新嫁娘的喜气,但她精致绝美的脸蛋上,却平静得近乎骇人的空洞。
她的心碎了,嫁给谁也无所谓了!
从方才被送出家门,一直到上了轿,准备被迎亲队伍送往龚镇南在西城郊买的一栋豪华宅院,她始终是恍恍惚惚。
她的思绪,依然停留在上轿之前……
媒婆、丫环在她眼前进进出出的忙着,却丝毫没有一个影子落入她的眼中,因为她的眼中盛满了泪,一颗始终坠不下,也眨不回眼底,早已失去温度的泪。
“小姐,你真要嫁给那个龚镇南吗?”一旁的芸儿早已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明知小姐爱的是欧阳公子,却偏偏要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嫁给一个不爱的人,她打从心底替小姐不甘起来。
“我心已碎,嫁给谁都无所谓。”唐宓开口始终还是这句话。
“小姐!”芸儿除了只能泪眼汪汪的在一旁跟着掉泪外,实在也无能为力了。
厅外宣布吉时已到,在百般催促之下,芸儿只好无奈的扶起唐宓到厅外,准备启程。
“女儿拜别爹爹,感谢爹爹这十八年来的养育之恩,将来宓儿不能再侍奉左右、承欢膝下,还望爹爹多加保重。”唐宓哽咽着声音,边响亮的磕着头。
“宓儿,我的好女儿,是爹对不起你!”唐老爷忙扶起唐宓,既不舍又内疚的暗自拭着泪。“到了夫家,可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懂事些,别让爹挂念了,知道吗?”临行之际,唐老爷仍不忘殷殷叮嘱着。
“女儿知道!请爹爹切勿为女儿忧心,女儿走了。”唐宓断然收起泪,朝爹爹行最后一个礼,便转身上轿。
在锣鼓、唢呐的一路吹奏下,唐宓的神智始终在意识之外浮浮沉沉,找不到一个定点。
轿子在一路鞭炮、喜乐的吹奏之下,已经来到西城郊的一处相思林,即将抵达龚镇南的宅邸了。
“小姐,你还好吗?”一路陪在轿外的芸儿,眼见轿里始终悄然无声,不放心的问了声。小姐太安静了,实在让人担心。
“我没事。”回她的依然是一句毫无温度的话。
“小姐,你……”
“停轿!停轿!”突然之间,前方传来一声大喊,轿子也随之被放下来。
“怎么了?”芸儿好奇的朝前方张望着。“小姐,我去看一下!”随即快步跑到前头去了解情况。
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把芸儿吓得昏死过去,原来前头有几个身穿黑衣的蒙面大盗,正持着大刀,打算拦路抢劫哪!
“你……你们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抢劫?!”龚镇南跳下马来,虽然恐惧,却还是力作镇定。
“抢劫?哈哈哈……”前头的几个蒙面大盗闻言纷纷互望一眼,随之狂肆的大笑起来。
“你们在笑什么?”龚镇南恼羞成怒的吼道。
“要钱咱们兄弟的山寨里多的是,只不过就独缺了一名压寨夫人,今日劳烦龚大爷亲自替我们大当家把新娘子送来,盛情难却之下,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啰!”一名大盗,嘻皮笑脸的说道。“听你在放屁!今日是老子的大喜之日,要是有谁敢阻挠我拜堂的吉时,我就对谁不客气。”龚镇南眯起眼,不客气的撂下狠话。
“哟,瞧瞧这只妄想吃天鹅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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