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离婚实录》第9章


妻良母的理想通通贯穿在结婚期间,结果一败涂地。
她决定从零开始,她的恢复让许多人惊讶,当姐姐有一天晚上看到,妹妹用珍珠粉做面膜时,她以为秋好了,因为她认为一个女人在离婚后还能再关心自己的容颜,那证明这女人的心是活着的。姐姐这次错了,两个再了解的人,如果有了绝对不同的经历,那么他们的相融性也会产生错位。姐姐毕竟没有经历过离婚,而且姐姐这时也有自己的隐患,就是她原先认为的简单的腋下皮肤过敏,开始漫延到身体的其他部份,由于姐姐经济比较缺乏,也由于姐姐是前虔诚的基督教徒,她总以为是自己生活中犯了某种罪才导致上帝的管教,所以她更加全身心的投入为主做工,更加检点自己的言行。这时,她跟秋在精神上完全脱离了。
秋完全狐独了。
姐姐的病重新让他们有了新的沟通的机会,因为姐姐病很吓人,全身的肌肤都溃疡发臭,天天需要换药,她身上发出的臭味可以布满整个房间,在这种情况下,回婆家虽然有可能,但……,在姐姐无声的期望中,在秋的支持下,姐姐回到了娘家,在秋的房间又支起一张床,姐姐就又跟秋住在同一房间里了。
姐姐的病情时好时坏,可是姐姐的精神却是很为乐观。本来按秋的的经济以及姐姐夫家的经济状态,他们应该没有钱为姐姐治疗。
可是姐姐这十几年来为主打的义工,主真得十倍来补偿来了。
自从姐姐被确诊为癌症后,每天上门探访的基督教徒不记其数,姐姐看病的十分之七的费用全部来自于这些基督教徒的幕捐。为此,秋特别感谢那些基督教徒,好几次,秋甚至想加入其中,可惜秋的理性太强了,强到她无法欺骗自己,更无法欺骗上帝。秋一直认为如果这世间真有仁慈的神存在,那么世间的不幸就不会发生。世间既然发生了这么多不幸的事,要么神不存在,要么神不够仁慈。秋不是无神论者,却是怀疑论者。
但是姐姐是事却从深远的角度影响了秋,为了姐姐,秋希望也愿意相信天上真有个天堂。
在这些教徒的关怀中,在信仰的支撑下,姐姐一直是满怀感激和希望的。所以即使在病中,姐姐也关心着这世上唯一的妹妹。现在安安比较深地接近妹妹,也就更清楚地了解了妹妹,妹妹表面上好像比离婚前更努力,更有精神了,其实是因为离婚带给妹妹不安全感。离婚带来的后遗症远远比别人想像的可怕。看着妹妹始终无法从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姐姐觉得她有责任开解。
有一个深夜,秋和姐姐讨论一个不幸的女人,这个女人在一场车锅中失去了老公和孩子,并且失去了自己的双腿。秋觉她很不幸,姐姐觉思了很久说了句:“她最不幸的是她失去了双腿,如果她没失去双腿,那么一年后,二年后,三年后,她总会从失去老公和孩子的阴影中从走了出来,重新开始生活,重新拥有老公和孩子,可是失去了双腿,她重新开始生活的机率变得很小很小了,她也就永远走不出她失去孩子和老公的痛苦了,所以一个人只要身体健康,就有重新获取幸福的机会。”
那一夜,秋没有睡,她一直在流泪。她知道,在她离婚的时候,很多次,姐姐都想开导她,告诉她:生活中什么都可以重来,只有健康是不可以的,因为失去了健康,失去了生命,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重来了,只要活着,只要健康的活着,一切都有希望,一切皆有可能。“可是她从没有仔细想过姐姐的话,总认为姐姐是在隔靴抓痒,她自己没有离过婚,当然无法理解离婚的痛苦,安慰人的话谁不会说,可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一样了,谁都认为离婚是件大不了的事,那为什么他们不亲自己试试呢。正如安娜讲得那样:”如果现在你们无法理解我的处境,那么我希望你们永远都不要去理解“。所以每次姐姐劝导她的时候,她心里就会这样想。可是,现在,她忽然深切的理解到,这不是姐姐安慰她的话,这是姐姐亲身体会所悟出来的话,她早已经知道其实皮肤病有可能会病变,病变的后果是很可怕的。她早就明白生命已经不是自己掌握中了。所以在她得知自己得皮肤癌时,她只有悲伤,没有恐惧。可她的那句话也是可以问自己的:”自己到底有没有真正理解过别人的苦,理解过姐姐的处境和痛苦。“
那一夜,秋为自己流泪了,为自己的妈妈流泪了,为姐姐流泪了,为世上不幸的人和事流泪了。那一夜,由离婚所堵在她心里的那块仇恨冰开始溶化,她第一次不再怨天尤人,第一次不再怨恨自己,再一次的感到生命的可贵,生活的可爱。只要姐姐可以活下去,只要儿子能健健康康的,只要祖母父母可以福寿安康,生活仍然是可爱的,仍然是可敬的。
可是,第二期化疗的结果失败了,姐姐在上帝的祝福中,在她教友的真心的祷告中,带着对人世间的无限留恋,带着对天堂的无限憧憬,去了遥远的天国。
在她悲苦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教秋相信了生活还是可以期待的,无论是生或都死。
第九章 人理解的重要性
又是一个炎炎夏日,秋在房间里整理的背包,把买给儿子的书和卡通英语碟片放里包包,准备去看望儿子。秋的妈妈好向次走过她的房口,想说什么却没有勇气讲出来。秋是明白的,她是想一起去看秋的儿子,但是秋不吭声,她一声不响的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1年半前她答应姐姐的话。那时,姐姐准备入院进行第二次化疗的时候,曾经对她说:“无论以前妈妈怎么对待她,请看在姐姐的份上,请以后一定要善待妈妈,好不好。”秋坚硬的心像被火烫一下,回头冲她妈妈问了一句:“妈妈,你要不要一起去看宝贝。”秋的妈妈马上从房间走出来,秋伸出手,挽着妈妈的手臂,一起走出了房外。房子外,热气扑面而来,炎热了他们的心。
秋和妈妈站在一幢退休干部宿舍的门口,按响了铜绿冰冷的门铃。
如果这世界上什么时候让秋感动忐忑不安而又不能不做的事,那就是每周都按响这里的门铃,她永远怀着不安而又期待的心情按响这个门铃。
所以只有天知道,秋是如何困难养成每周坚持看她儿子的习惯。对于福州人来说,离婚不紧紧是脱离夫妻关系,而是脱离跟原有的生活所有关系,包括儿子和原先的公婆。离婚后,跟公婆既使不是仇人,那也是怨恨的对像了;至于儿子,一年看个三四次就够了,只要让他知道有个妈妈就行了,儿子长大后总会理解的,总会明白事情的经过的,既使不能理解,不是有句老话吗“有钱的便是娘”,以后如果你有钱,儿子跑过来找你都来不及,那有什么恨啊,如果没钱,就算你养大了他,恐怕他也会觉得你是累赘呢。你这样坚持去看他,又花钱又费力,简直是蠢透了,你简直就是蠢女人。如果这些善言良语,秋还可以接受的话。那么刚离婚时公婆的冷眼冷语,冷嘲热讽,前夫带着他的新欢登堂入世,那无疑是在伤口上撒了把盐。
直到有一天,深夜二点,秋在温暖的被窝里正在与周公说话。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响声惊醒了屋里的每一个人,秋也从睡梦中醒了过来,谁啊,怎么晚,秋心里一阵不安。披了件外套,抓起了电话。
“喂,你是那一位。”“是秋吗,日日发烧了,你过来一下,我们一起送他到医院。”
“好的,我马上到。”秋的睡意全消了,浑身哆嗦着胡乱穿着衣服。
宝贝,别出事啊。
好不容易拦了一件的士,到了新村门下,先付了钱,然后叫的士在门下等着,按了门响,门开了,秋走到一半,就听见儿子奶声奶气的声音楼梯上传下来。
“啊奶,快点,妈妈来了”秋三步并作两步跑上了楼,一把抱起儿子。用嘴碰了碰额头,有点烧,秋柔声问:“宝贝,怎么了阿,生病了,难受啊。”“有点烧,妈妈,你这次怎么晚上来啊,以前你都白天来啊。”儿子不解又高兴的问。
“我心肝宝贝,我的小心肝宝贝,”秋边说,边抱着日日往下走。
“走慢点,啊奶还没下来呢。”日日回头又叫一声:“啊奶,快点啊。”
秋不耐烦地转头,也想摧日日奶奶一下,可是,她却说不出话。
日日奶奶,一边手抓着一个包,包鼓鼓着,从露在外头的东西可以隐约看出是奶瓶,毛币,卷纸,蛋糕等小孩必需品,另一边手抓着用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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