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钟人未散》第17章


告别了朱父,车子随即前往WOLFTRAP小学。
「这名字我怎么好像在哪里看过……」汤镇权努力的回忆着。
「真的吗?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效。」马特无力的摇摇头。
「马特,显然这个雷·阿兹姆会是条重要的线索,回去后我们先从卡西莫珠宝公司循线追查起吧!」
「嗯。」他点头附和。
没多久来到WOLFTRAP小学,校园空荡荡的,两个大男人一阵傻眼。
「权,要命,我们都疏忽了现在是小学生放假的时候。」
「所以派翠西亚说的没错,她们母女极有可能离开潘芭杜了。」
当下,汤镇权赶紧拨打每一支可以让他找到单可薇的电话,然而所有的结果如出一辙,对方不是关机就是推说不知道。
「该死!一定要赶快找出她们母女的下落,绝对不能让有心人士察觉有机可趁。」
「试试跟单云弋联系,他是潘芭杜里唯一能保持清醒的人。」马特建议。
汤镇权迅速的拨了电话,「大哥,我是镇权,可薇和小玺在吗?」
「权,这次我真的帮不了你。」单云弋语重心长道。
「大哥,此事非同小可,你一定要告诉我可薇的下落。」
「可薇没有跟我联络,因为她知道我一定又会被你说服。」他说得无奈。
可恶,唯一的线索也没了,看来,她是存心要躲起来了。
处理不完的尸体,让梅铎法医每天总是疲累不堪,然而一想到这是唯一能够帮助尸体发出最后吶喊的方式,她这些年来始终坚持在工作岗位上。
约莫是晚上九点多,她拖着一身疲惫下班回家。
今天是极倒楣的日子,对梅铎法医来说。
早上出门前,昨晚她贪图方便停放在屋外的车子竟然遭人以利刃破坏轮胎,车身周围有不少凌乱的鞋印,她不敢大意,马上通知员警来处理。
突发的意外让她上午不但迟到,错过了重要的会议,连刚刚下班,都还是搭乘同事便车回家。
不行,待会她得先和熟稔的汽车商联系,务必要在明天上班前帮她弄来一辆车,在维州没有车子,她简直就像断了腿的人。
梳洗去疲惫,她一边擦拭头发,一边把无用的传真纸揉烂扔进纸篓里。
对于这些情绪性的可笑批评,梅铎该是习惯了,可是近来的每一天,有个无聊的家伙彻底展现了他的耐心过人,打从一个礼拜前开始,固定每天给她三张写满咒骂的传真纸,早、中、晚各一张。
忽地,她脑中闪过联想,「这些传真和今天早上的轮胎破坏,会不会有所关联?」沉吟半晌,「明天得找个时问跟汤镇权讨论看看。」她转而从字纸篓里拾起那些绉烂的传真纸,准备明早带到办公室去。
离开书房,她来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新鲜果汁,这时,向来鲜少发挥作用的门铃竟难得的大响起来。
她愣了一下,果汁洒了几滴在手背上,她忍不住皱眉嘀咕,「这么晚了会是谁?」
因为职业特殊的缘故,她的生活素来谨慎低调,认识的人多是工作上的伙伴,大家习惯在工作场合往来联系,很少在私人生活有所交集,再加上今天发生了轮胎破坏事件,足以她对于这会儿的异常情况特别敏锐且存有戒心。
她拿起平时藏放在厨房的手枪,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去。
未料,一大一小的两张脸孔,流露期待的出现在她的房门外。
「妈咪,我们为什么不回潘芭杜?」她们已经离家好几个礼拜,整个假期她们都在美国各地旅行,眼见学校开学在即,单玺以为是该回家了。
「不能回去,因为派翠西亚说妳爹地在找人了,要我们暂时别回去。」
也对,都什么时候了,现在才知道要找人,看来,是该给爹地一点颜色瞧瞧了。单玺认同这样的处理方法。
「那这是谁家?」她问。
「梅铎阿姨。」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汤镇权绝对料不到她们会来找梅铎,现在只要好好说服梅铎别抖出她们的行踪即可。
「啊?梅铎阿姨!妳是说那个专门拿手术刀解剖人的梅铎阿姨?」单玺眼中浮现的不是惧怕,而是她这辈子最泛滥的崇拜。
「妳又在想什么了?」单可薇一掌朝女儿的脑袋呼去,免得她又异想天开的说出什么惊人计画。
八岁,说她小不隆咚,可是对自己的人生规画还真多得不象样,只是,持续力明显低落,兴趣过分广泛,这也是单可薇十分头疼的地方。
继跆拳、射击、电脑……她真害怕单玺又会把解剖当作她下一个学习目标。
就在母女俩说话的当下,梅铎已经把门打开了。
「嗨!」母女俩马上停止愚蠢的对话,有志一同的对梅铎打招呼。
「哇,这是妳的白朗宁手枪吗?梅铎阿姨。」单玺注意到梅铎手上的枪。
梅铎讶异的望着她,没想到一个八岁小孩竟会对枪枝这样的熟知。
「她学过射击,虽然以目前的年龄来说是超龄了。」单可薇无奈的解释。
双手交叉抱胸,梅铎一脸错愕,「进来吧,然后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在晚上九点钟的时间。」她下巴一努,「或者我该问问某人。」兀自嘀咕着。
「谢谢。」两人提着行李进屋去。
出自本能,梅铎关门前不忘扫看四周环境一眼,这才层层关上门锁。
因为汤镇权的关系,她们有过数面之缘,单可薇一直都很欣赏梅铎的作风。
客厅里,单可薇很直接的说明来意。
「我是来投靠妳的,因为我们需要妳的帮助。」眼下,她认为梅铎家是她们母女最好的收容处。
「而我显然没有拒绝的权利。」好样的汤镇权,安排事情也不跟她先打声招呼,好歹她是屋主欸!
「阿姨,只要一阵子就好。」单玺双手合十的请求着。
「我们可以帮忙打扫、料理三餐,所有苏菲雅会做的事情,我们也都会。」单可薇提出优渥的条件。
「对啊,不过妳放心,我们不会让荷包蛋烧焦的。」单玺强调。
梅铎哭笑不得,转身抓起电话,「让我打电话问问汤镇权,看看我是不是可以接受这么优渥的待遇。」
眼明手快的单玺马上拉住她的手,「不行,阿姨,妳不能通知爹地。」
梅铎望着一旁的单可薇,她也是拚命摇头。
梅铎发现事情并不是她想的这么简单。
她以为,朱书珊的死亡让汤镇权很恐慌,她们母女俩的出现是出于汤镇权的慎重安排,不过,显然事情并非如此。
「等等,请先让我厘清一件事情,可薇,妳来回答我,今晚不是镇权安排妳们暂时到我家居住的?」
「可以肯定跟他没关系。」单可薇明白的说。
不是?那她们母女干么不好好待在家?一群乌鸦扫过天际……
她试探性的问:「妳们母女俩该不会是结伙跷家吧?」
「是。」单可薇无奈的笑了笑。
她的语调略微提升,「所以汤镇权完全不知道妳会到我这里来?」
母女俩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妳这么做会让镇权分寸大乱的。」梅铎语重心长的说。
「他才不会,从来就只有我会这样,他才不会,他是男人,永远理智固执得比石头还夸张。」单可薇语气里有着埋怨。
她的埋怨让梅铎浑沌的思绪豁然开朗,梅铎总算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因果关系。
婚礼当天,除了汤镇权外,前往华府参加VICAP小组会议的人还有梅铎,是以他逃婚的事情她知道,不过基于尊重个人隐私,她没探问汤镇权什么。
毕竟第一刀划开朱书珊的躯体时,闻到那股氰化物的杏仁味后,汤镇权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彷佛陷入九年前的桎梏中动弹不得,她也不想再给他任何压力。
然而她一直以为汤镇权会把事情都处理妥当,包括女人的心思,不过,显然那个满脑子都是案情的男人忘了这么做。
单可薇在生气,因为汤镇权。
梅铎能体会这对母女的立场,她们绝对有权利生气。
然而客观来说,他们都没有错,错就错在这桩命案来得不是时候。
单可薇抿着嘴,对汤镇权的行为依然耿耿于怀。
她和女儿离家这么长一段时间了,而他却是直到今天才知道。
他永远都以为她会在潘芭杜顺从的等待着他的到来,可是这一回,她已经等怕了。
「阿姨,有我们作伴,生活会很有趣的。」单玺帮着游说。
「是啊,我知道有趣是一定,但是,我比较担心妳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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