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你愿意》第24章


他伸出手臂,用袖子拭着她的唇角。
“很脏……”她无力地伸手想推开他。
“闭嘴,乖乖休息。”
蓝雅夫霸气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用最不折腾她的和缓方式打横抱起她,往车子走去。
她觉得冷,把自己缩成一团,他旋即将她拥得更紧,让他的体温密密地渗入她的肌肤之间。
“我打电话叫救护车。”他亲吻着她微凉的脸颊。
“我……回家睡一觉就好了……”她虚弱地摇头,脸颊贪恋着他胸膛的温暖,一个迳地往他的怀里钻着。“可能只是因为喝太多的葡萄柚汁……葡萄柚太寒了,所以……才不舒服的……”
蓝雅夫看着她微张的小嘴,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她最近偏爱葡萄柚汁、偏好的毫无道理可言;而且她最近食欲不佳,现在甚至在呕吐!
她会不会是……“有了”?
蓝雅夫的脚步一顿,他瞪着她此时我见犹怜的小脸,他必须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压下那股兴奋得想大叫出声的冲动。
“我想睡觉……”季怜揉着眼睛,柔弱地扬眸看了他一眼。
蓝雅夫拧起眉,感觉自己的心因为她无助的美丽而化成了一滩水。
坚强独立的她,让他心折。可此时偎在他怀里的她,却让他心跳加速。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他只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让她离开的……
一个男人哪能容许自己的心在外流浪呢?
蓝雅夫轻轻将她放入车内的副座,她微掀起眸,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好累,累得什么事情也无法思考。
“闭上眼睛,乖乖睡觉。”蓝雅夫的唇落在她眼睑上,温柔地像是一阵微风。
“我们回家。”
***
她听见书本翻动的声音,她听见他呼吸的声音,她感觉到他的体温贴在她的肩臂之间。她觉得很安全、很温暧,觉得自己被人小心翼翼地保护着。
季怜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向床边那盏昏黄的立灯。
她伸手探出羽绒被外,还没来得及翻过身。一双健臂已经将她搂进怀里。
他深邃的眸子,正凝望着她。
“醒了?”蓝雅夫把她颊边的发丝拨到耳后。
“嗯。”她发现自己身上的礼服已换成了宽松的衬衫,甚至脸上的彩妆也被卸去了,而她居然毫无知觉。
她怎么睡得那么沉啊?
“现在几点?”她问,像小猪一样地用脸颊在他的大掌间摩挲着。
“凌晨四点。”蓝雅夫压住她急忙要跳起身的动作,安抚地说道:“我已经打电话回去告诉过伯母,说你在我这里休息了。”
季怜伸了个懒腰,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眸子,她撒娇地把头钻入他的怀里。
她现什还不知边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他,所以先假装一切如常吧……
“你没睡?”她听着他的心跳,柔声问道。
“怕你不舒服,所以在旁边看着你。”他揽着她的背,也没逼她。
“傻瓜,我如果不舒服,一定会把你踢起来的。”她故意装出凶婆娘的表情,眼眸却泛着水光。
“你确定吗?正在气头上的你,极有可能会趁我睡着时,蹑着脚尖一溜烟地逃跑,最后,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倒在电梯里。”他揄揶着她,对她的固执可是印象深刻。
“你——”她杏眼圆睁,手指戳向他坚实的手臂。“就算是实话,也不要说得那么笃定嘛。”
“你噢,明知道自己的个性冲,还老是不知悔改。”敲敲她的脑袋,像拎小鸡似地把她拎起来,让她倚着床头柜坐好。“起来喝点牛奶,我帮你准备了一些三明治。”
“我不想喝牛奶。”她扯住他的手臂。可怜地扁着嘴。“我想喝葡萄柚……
“不行。”他站在床边,口气坚决无比。“如果不想喝牛奶,可以改喝开水、至于葡萄柚汁,在你没把三明治全吃完之前,你休想喝半口。”
“小气蓝雅夫、霸道蓝雅夫。”她嘀咕着,却毫无反抗地抱着一颗胖胖的枕头,靠在被褥之间,看着他矫健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
她抱紧了枕头,第一次真心地感谢起上天,让她遇见了他。
因为亲生父亲对她的置之不理,所以她从不觉得一个人有义务要对另一个人好。妈妈对她的爱,已经让她觉得她幸福了而他的爱根本是一个女人所能想像到的奢侈极限啊!
“请慢用。”蓝雅夫把一只大托盘放在她的膝盖上,并在床侧坐下米。“全部吃光,才准下床。”他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季怜乖乖地咬了一口三明治,然后送到他唇边,让他也咬了一口——
他坐在床边,背映着立灯的光线,乌亮发丝垂在前额,英挺的轮廓是比三明治更让人垂涎三尺的。
这男人才貌双全,外加有钱有势。她自认条件不差,可是真要把人放在天秤上秤斤论两的话,“蓝雅夫”的条件很明显地可以抵上好几个季怜。
但是,那又如何?她当初喜欢上的是蓝雅夫这个人,而不是他的身家背景。
那她在犹豫什么?突然发现她深爱的平凡人变身为王子——而且是个有钱的王子,这件事应该让所有女人欣喜若狂的,不是吗?
季怜咀嚼着起来,凝视着蓝雅夫。她冲动是冲动,冲动过后,脑子也算挺冷静啦——他们相爱,才是最重要的事,不是吗?
“我该原谅你的欺骗吗?”她咬着熏鸡肉,美目朝他瞟去一眼。
“当然。”他伸指拂去她唇边的面包屑后,笑望着她的平静神态。
砰——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哪!就知道她不是那种不可理喻的女人。
“为什么?”季怜吃掉最后一口三明治,合作地昂起下巴,让他帮她擦嘴巴。
餐巾纸滑过她的唇瓣,他的唇顺势吻上她的,他灼热的唇齿吮住她细软的舌尖,与之纠缠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时,才松开了她。
“我有两个你该原谅我的理由,你想听哪一个?”他问。
“两个都要听。”
“第一个理由,我不是恶意要欺骗你,你比谁都清楚我,不是吗?你可以气我、恼我,甚至甩我一巴掌,但你却不能抹杀我对你的用心良苦。”
“第二个我该原谅你的理由呢?”季怜修长的手指抚过他先前被打的右颊,无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蓝雅夫的眼神拂过她仍然平坦如昔的肚于,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把托盘拿到床下放好,免得她一时激动之下,打翻了一床牛奶和三明治残渣。
“干么?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季怜看着他一脸的沈重,整个肩颈立刻僵直了起来。“你要回意大利了?你在那边有妻子、未婚妻?”
“你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蓝雅夫失笑地捏捏她的软颊。“我只有你一个未婚妻,也打算只娶你这一个老婆。”
“那你干么一脸很紧张的样子,第二个理由是什么?”季怜推开他,抱住一颗枕头把他挡在一臂之外,怀疑地盯着他。
他这么紧张,完全是因为——
他这次是真的无法预知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蓝雅夫苦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
“第二个你必须原谅我的欺骗的理由是……”他慢条斯理地以双手握住她的肩,缓缓地说道:“我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季怜手里的枕头咚地一声掉下床,砸在牛奶杯上,翻倒了一托盘的雪白。
“我……肚子里……”她瞪着他,声带像被人捏住一样地说不出话来。
“我并不确定,我只是猜测。你想一想,你的生理期多久没来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笑容,表情甚至是严肃的。
季怜用手捣住自己的太阳穴,脑子才一仔细地想,小脸马上刷白成一片。
“我……根本没注意我这两个月的生理期,都没有来……”她咬住自己的手背,整个人开始颤抖不已。
她看着自己的肚子,却又狼狈地别开了脸。她这辈子从没想过,她会为人母!
一股奇异的酸楚感觉再度从腹部升上来,穿过她悸动的胃、骤跳的心脏,升上她的喉咙、冲上她的鼻尖……
“别担心,我明天带你上医院检查——”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颗枕头已经甩上他的脸颊。
蓝雅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他才抓起枕头,正打算要对她晓以大义时,她却突然抱住双膝,嚎啕大哭了起来。
“哇……”她的眼泪决堤似地流了满脸,她趴在双膝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然后抬头质问着他:“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时……”
“应该是。”他急忙拿过一盒面纸,跪在她身边待命。
“你为什么没戴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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