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语童话》第19章


“喂,你干什么?我都说了这块手帕对我很重要。”
他自顾自地启动了车子,然后说:“靠一只手帕来缅怀希望,这种事情非常愚蠢。”不理他,我一把推开车门,从刚刚启动的车上跳了下来,把那只掉落在雪地上的手帕拾了起来。
“韩部长,你不相信希望的力量,请不要阻止我相信好吗?”我转身对他说。
他趴在方向盘上盯着我看,眼神有些迷离,好像想起了一些往事,慢慢地,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喂,悠悠,我突然对你挺感兴趣的,你是谁?为什么金正熙会把你空降过来,你是他的情人吗?”
哎,这就是空降部队的好处。
“不是。”我用吼的在说。
“我想也不是,那小子身边都是漂亮的女人,你应该挤不进去。”
我立刻瞪圆了眼看他。他不睬我,继续说:“你长得一点优点也没有,怎么还能让那个出了名的铁石心肠的人做出这种事呢,我真是想不通。”
“我是他弟弟的家教老师。”
“哦。”他半挑着眉毛,“正泰请过很多家教老师,都没空降过来。”
“我曾经是他在这边的同学。”
“哦。我记得我和他在汉城同一所大学里读企管的时候,有很多的女同学没少对他下功夫,她们比你有能力多了,可是也没有空降过来。”
他的话真是要把我逼吐血了,我总不能把五年前的事说给他听吧,他以为他是谁啊?
“你快说。喂,我可是在你绝望的时候给了你一个手帕的希望的人,问个问题你总要给我答案啊。”他趴倒在方向盘上,因为受伤所以说话有气无力的,可是居然有闲情讲这种冷笑话。
“不知道,那个,可能是他觉得我可怜吧。”
“哦。”他撩着眉毛,好像还要说些什么,可能是那种这世界上可怜的人很多啊之类的话。我连忙打断他的话,“我是真的很可怜,有一阵子在北京都混到快要去要饭的地步了。真的真的,一天只吃一个白面包,睡在地下室里,被子潮得不行,腰上现在还有风湿症呢。”
飘飞的雪从我的眼前悠悠地掠过,一种无力的感觉淡淡地升起。对面坐在车子里的韩太宇目光轻盈地望着我,不知这次又要用什么话来阻击我,他真是怪人,好像非要从我这里问出我和正熙怎样怎样才满意。我低下头,喃喃地说:“事实就是这样的,你爱信不信。”
“我相信,因为那种日子,我也经历过。你知道吗?我的腰上也有风湿症。因为我也曾在那种很冷的四面都是风的房子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没想到这次他居然信了,还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有些惊异地望着他,他从车里支起了身子,然后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可能没有力气送你回家了。悠悠,以后,如果你再遇到什么困难,不用再去求金总经理,因为我会很愿意帮助你,但愿以后我可以给你的不仅仅是一个白手帕的希望。”
什么?金总经理,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呆立在雪地上,看着他的车子一溜烟地开远了。突然,我觉得读不懂自己的心了。
第六章
不知道这是不是今年初春的最后一场雪,下得很美。
我孤伶伶地一个人坐在楼下的花坛边沿上,看着雪,那茫茫的白雪,纷乱的就像此刻我的心境。
悠悠,你真是一个傻瓜,五年的时间,你居然相信人们还可以停留在相遇的那个起点不会移动。看看正熙,这五年,他像变了个人一样,有了那么多的改变,那么多你知道和不知道的秘密,只有你,还是傻傻地立在五年前那个你失去他的夜晚,那道落了锁的门前,不肯移动,因为后悔吗?可是放不开也没办法,时间对你说,你不走它走。
该是好好地和他谈一下了。自从来了北京与他相遇,与他的关系好像就有些暧昧,我曾对他说我是为了他跳下火车的,可是他除了用尽方法把我留在他的身边却什么都没有说,那么今天,把所有的事情弄明白吧。
扭头望望这座楼,风雪中,它就像一个巨人,立在云里雾里,拒绝我这个不属于它这个世界的人。
夜晚,我和正熙在西餐厅见了面。
我仔细地打量对面的正熙,发现坐在平凡悠悠女对面的这个男人真是不愧钻石王老五之称号,他那个拿餐单的动作就是一般人学不会的,他唤服务生的那个动作是怎么练出来的呢,很容易让小姑娘暗恋他。
“我脸上长花了吗?”他见我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便开口问。
“没有,长金子了。”我喃喃地回答。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
“啊,我是说你的脸快要长芥子了,火芥子,你不懂吗?”
他摇头。
“跟浓疮差不多,据说一个人要是坏到一定的程度就会长那种东西。”
他听出来我在损他,身子向后一靠,望了望四周幽雅的环境,低低地说:“你想打架吗,需不需要换个地方。难得你这么高兴,我一定不会扫你的兴。”
不理他,我开始用刀叉支解送上来的牛排,把那一整块牛排按几何级数分解着。他也不吃东西,盯着我看,然后嘿地一声笑了出来:“喂,悠悠,牛已经把他的尸体献给你了,你就不要再折磨他了吧。”
我一把抛了手中的刀叉,直视他:“金正熙,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他错鄂地望着我:“问这个干嘛?”
“我发现你很有钱哎,五年前你是学生用父母的钱是情理中事,可是现在你也是快奔三十的人了,应该不会继续用你父母的钱,所以我很想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他目光深沉地望着我,淡淡地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还是某人跟你说了什么。”
“对啊,我知道了,你现在是我的大老板。可是,金正熙,我真的很不喜欢你对待我的这种方式。你在干嘛,可怜我,施舍我吗?我很想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对某人下令,让他必须接收我,然后问我:悠悠小姐,一人学数学的人可以帮他些什么?为什么是你想怎样就必须怎样,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喜不喜欢?我承认我做人做得很失败,可是这不代表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永远失败。我是有对你说过,如果你爸爸的公司在中国有分公司,一定要关照我。可是,可是,我当时说得根本不是自己的心里话,我心里的想法是我即使饿死也不想靠你的关系得到帮助。因为你不一样,你在我心里不一样。”说到这里,不争气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不安分地跑了出来,我收起说了一半的话,低下头,把一块块的牛排全塞到了嘴里,然后,用力咀嚼。
正熙不说话,目光盯着我不放,突然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我的手:“走,跟我回家。有什么话咱们回家再说。”
他扯着我就走,我用力挣扎:“为什么又是你想怎样就怎样,我讨厌这样。”
“最后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不要,你放开我。金正熙你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随便你,要不然干脆用刀把我的手砍掉,这样更快一些。”
他这种话都讲出来了,估计又开始物种退化。我立刻紧闭上了我的嘴,众目睦睦之下,还是不要把他逼急了比较好。
坐在他的车上,我侧着头望窗外半明半暗的街影,把一个后脑勺给他。他刚才真是过分,几乎是把我绑架到了车上,让沿途上的绅士小姐们驻足观赏了个够。
车外风雪正浓,粘着初春的新绿,像冬天恋恋不舍的脚步。
“悠悠,我在开车。你不要这样子气我。”耳边传来他压抑的声音。我管你,大不了把车开到沟里,谁在乎。我索性把身子全贴在窗玻璃上,我是悠悠,火气上来了谁也别想拿死来吓唬我。没想到他手伸了过来,握着我的脖子把我的身子搬了回去,然后他的手就停在我的脖子上,像要掐死我一样。
“放开我,金正熙。”
“我不放,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掐死你。悠悠,是我想怎样就怎样吗?我为什么安排你到企划部?因为太宇不是等闲之辈,到了那里,你必须靠你的实力才能留下来。你听好了,你的工作是你用自己的努力挣回来的,不是我把你安放在那里的。这一点你最好搞清楚。而且如果你做得不好,你一定会被别人用力踢出来的。”
这话听起来好像还有些道理。看在你在开车的份上,我忍。
这是个落雪的夜晚。
为什么会落雪?我想,可能是老天爷在为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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