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辣娘子》第8章


“什么贵客?他……”他明明是肉票啊,怎么她到外面转一圈天地就变色了?
“朱兄心胸宽大,不但不计较我们前日的无礼,还说那些钱财他自愿资助我们去帮助琴操姑娘。原来朱兄也是仗义之人,他感动于我对琴操的一片真心,决定和我一起保护琴操。唉,世间知已难求,我能遇到朱兄,真是三生有幸。”
“不不不。”朱敬祖连连摇手。
“扶助弱小、慷慨解囊,朱兄真是仁心仁义啊!小弟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像柳兄这种至情至性之人才是世间少见,小弟十分钦佩。”朱敬祖躬身为礼。
“不敢当不敢当,朱兄过奖了。”柳仲诗回礼。
砰砰两声,柳月柔左右开弓出拳头,堵住两个白痴让她火大的对话,接著自己无力地倒在椅子上。“算了,不管你们了。大哥,前晚你竞价成功了吗?”昨天一整天被朱敬祖气得理智尽失,没过来问问大哥。
柳仲诗一时还说不出话来,朱敬祖替他回答:“当然成功了,那天我大概带了四万两银票呢。不过据说你大哥那晚与琴操姑娘对看了整个晚上,两人煮茶弹琴,以礼相待,柳大哥被誉为现世柳下惠。连琴操姑娘也赞他为真正的正人君子呢!”朱敬祖说著也不禁摇头,这位柳兄比他还凯,看来青楼最受欢迎的人物要易主了。
“什么?你这个白痴!”如果忍得住就不叫柳月柔了,所以她又揍了大哥一拳。
良久,柳仲诗终于缓过气来,愤怒地叫道:“柳月柔,你太过分了!不仅不守妇道、出手打人,还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我是你大哥耶!”妹子越来越不像话。
“那又怎么样!”柳月柔握紧拳,就因为他是大哥,所以她才特别优待?若是朱敬祖的话,她早就先揍个七八十拳了。
“你你……”柳仲诗气得说下出话。
“这位兄台,请问你是谁呀?”朱敬祖走近一直呆站在门口的魏风坡,很有礼貌地问。可怜,看来他被吓得不轻。
“啊,我?哦,我叫魏风坡,方才在街上有一帮人欺负柳姑娘,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劝打跑了坏人,因此被柳姑娘请到贵府来做客。”他老实地回答。
“原来是这样啊!侠士义薄云天,救了月柔,在下感激不尽。”朱敬祖赶紧躬身行礼。这个人似乎也很好玩,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哪里哪里,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兄台太客气了:”魏风坡还礼,心下嘀咕:他是谁呀?与美人什么关系?
“壮上居功不傲,真令人佩服。”朱敬祖再拱手。
魏风坡再谦虚:“不敢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侠义之辈应做的事。”
柳月柔冷眼看著朱敬祖又跟人一搭一唱,翻了个白眼。这伙人的思想行径不是她能理解的,懒得再管他们,“你们聊吧,大哥,我先回房去了。”
“等等我,我也回……呜!好疼!”朱敬祖捣著鼻子哀叫。
柳仲诗大惊:“月柔!你又在干什么?朱兄,你没事吧?月柔,你真的太过分了,快跟朱兄道歉!”
“没事,我不要紧。柳兄,你不是给我安排了客房?我还是回‘客房"休息一下吧。柳兄,你招待魏壮士好了,不必送我。”朱敬祖很无辜地瞅著柳月柔。
哼,柳月柔朝他晃晃拳头,警告他小心一点。然后掉头先走了。
呜,这就是他爱上的女子!朱敬祖摸摸鼻子,向柳魏二人告辞后,跟著走出客厅。
柳仲诗无奈叹息,这个小妹又得罪人了;而大侠魏风坡更是呆若木鸡,心目中的美女啊……
“啊,月柔,等等我啊。”终于在转角处追上了柳月柔,朱敬祖开开心心地牵起她的手,“都中午了,你饿了吧?我们回去吃午饭好了,青青说今天中午有糖醋鱼吃,我还交代她多拿……呜,月柔,你又打我。”
柳月柔一开始惊异他的大胆忘了教训他,等反应过来后才出拳。哎,她身边的人都是一些脑筋不清楚的笨蛋,但朱敬祖绝对是其中之最。什么样的人会捱打之后仍笑嘻嘻地巴上来的呢?这个人难道不怕打?
“还有,柳兄安排给我的客房离你的绣楼很近,”朱敬祖眨眼又恢复常态,锲而不舍地拉住她的衣袖,“我让人送了一篮水果过来,待会儿去你那里一块吃。哎呀!好疼!月柔,你喜欢吃什么水果?梨子还是香蕉?我让人送的是山梨还有葡萄,其实我比较喜欢吃橘子……哦!痛死我了……月柔你看,这朵花真美,这棵树挺高的,这片草也长得很旺盛。对了,今天天气也不错……”
她受不了了!柳月柔欲哭无泪,任他拖著自己的衣袖走,她已经打得手酸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嘿嘿嘿,朱敬祖伦笑,又前进了一步!对付这种泼辣娘子不能太温文,死缠烂打才能奏效。
此时青青迎面朝两人走来,“小姐,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姐姐回来了?”柳月柔高兴起来,“在哪里?”
“二夫人那里,”青青迟疑著叫住雀跃的小姐,“小姐,你最好别这么开心,大小姐是……是……”
“是什么?”这丫头就是不肯把话一次说完。
“是……是被休回来的。”
“什么?!”
第四章
柳家大小姐,柳水柔坐在床沿,掩面哀哀哭泣,其母范氏也在一旁陪著掉泪。
柳月柔揉揉额角,她们已经哭了一下午了?嫁给县令公子是福气,要姐姐出嫁从夫,要听丈夫的话,什么话都要听。天下哪有这样笨的人?“虽然后来她气下过,找了个机会在妓院后面的暗巷中将张富贵那个混球狠揍了一顿,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姐姐还是嫁给了他,她无力阻止。她好气姐姐,懦弱得不像话,干吗要这样被别人欺负,为什么不会保护自己,为什么这样笨!
朱敬祖叹息地将她拥得更紧,逐渐明白了她的悲哀,以及由此产生的怒气。
“还有大哥,只会说我不懂事,整天教训我,要我学姐姐,要我有妇德。妇德个鬼!全部都是傻瓜!我才不要像姐姐,我不让别人欺负我!爹爹是个笨蛋,大哥也是傻瓜,二娘也好没用,姐姐更是儒弱!我才不要听他们的!这样才没人敢欺负我。他们都说我泼辣,都说我不懂事,我才不要听话呢!我不要像姐姐!不要!”她气爹爹、气大哥、气二娘、也气姐姐,其实她最气的人是自己,无力保护好美丽温柔的姐姐,只能看著她渐渐失掉美丽,渐渐憔悴枯萎。
月柔,他火爆泼辣的月柔,他可怜脆弱的月柔,朱敬祖怜惜地抚著她的头发,疼惜她无奈悲愤的心情。原来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像刺猬一样如此易怒,如此痛恨占女孩子便宜的家伙。月柔的心呵……
“真是笨蛋,全部都是笨蛋……笨蛋……”柳月柔抽噎著将头埋入他的肩窝。
那么久了,她一直在生气,气所有的人,也气自己。那种怒气使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脾气,随时会发火。可是,现在被他搂在怀里,他珍惜地拍抚自己的时候,她长久以来没有熄灭过的怒火竟渐渐得以安抚。没有人理解、没有人懂得的愤怒似乎被他所了解了。是的,他了解,而且正在安慰她。
好舒服,原来依靠在一个人的怀里是这么舒服的。
她闭上眼,将自己埋得更深。好舒服的感觉,让她想就这么躲下去,再也不醒来……
朱敬祖仍然不停地轻柔地拍抚著她,感觉怀中的人儿渐渐安静入眠。宽厚的肩挡去微凉的夜风,为她留往静谧的温暖。月色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拉成长长的一条,密下可分。
“混蛋!你又在干什么?”当朱敬祖热情地迎向她时,柳月柔一脚踢开他揽上来的手。
“呜……月柔?”朱敬祖好委屈,昨晚明明依在他怀里寻求安慰,今天就翻脸不认人,善变的女人啊……
柳月柔背过脸去,斥道:“别再跟著我!不然打断你的腿!”哼了一声走开,俏脸却微不可察地红了红。真丢人!昨天她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钻在他怀里,还睡著了,连他什么时候送她回房的都不知道。
她自从五岁时娘亲去世后就没被人抱过了,如今居然……生平第一次,柳月柔感觉到了什么叫羞愧。哇!这种感觉好讨厌、好不自在!所以她只能假装完全忘记了昨夜的事。对,她已经完全忘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所以她对他凶才是正常的,因为只有对他凶巴巴的时候,她才能忘了昨晚,忘了自己的脆弱和他的温柔。
朱敬祖当然是站起来跟上去,“月柔,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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