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娘子》第11章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不会碰你。”艾辰微微一笑。
官银朵半信半疑,虽然此时的艾辰笑容既爽朗又心无城府,但看起来却更像是别有居心,她实在分不清楚他究竟是不是在玩弄她?
“你这么说,我更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只看不碰,那种感觉就像看着一盘红烧肉却不去吃它一样奇怪。
“人人都觉得我有毛病,你会这么想并不稀奇。”他的嘴角漾着迷离的笑意。“衣服你要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我……我自己脱……”她急急地低下眸,瞪视着揪紧胸口衣襟的双手,握紧的拳头绷出纤细的青丝,衬得她的双手益发雪白。
都已经是上了砧板的鱼肉了,再怎么想逃,不过只是垂死前的挣扎罢了。
官银朵紧闭上眼,硬着头皮豁出去。缓缓抬起双手,她一一解开领口的盘扣,脱掉水红色的绸衫扔到一旁,剩下的贴身肚兜掩不住她浑圆蛟好的曲线,她深深吸气,手指颤抖着摸索肚兜的系带,然后轻轻解开。
艾辰看着她雪白的肌肤一寸寸裸露,在昏黄烛光的照耀下,宛若一块洁白晶莹的和阗玉,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叹息地盯着躺在银红绣被上的雪艳胴体。
那日在“白帆楼”轻瞥她一眼,从她柔腻白暂的脸蛋就猜想得到她是一个拥有玉质般肌肤的女子,现在看到了藏在层层衣袍下的胴体,果然如他所料。
她的肌肤可贵不在于它如玉般的洁白,而是在于它白得有透明感,烛光映照之下,透出似玉非玉、似瓷非瓷的莹亮光芒,而她丰润饱满的酥胸、蔷薇花般的粉色蓓蕾、纤细的腰肢,柔软细致的曲线完美得像是上苍的恩赐。
官银朵紧紧闭着眼不敢看他,浑身僵硬得不敢动一下,双拳握得死紧,隐隐约约感觉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吹拂着她的肌肤,一阵阵麻痒的颤栗缓缓在她身上每一寸蔓延,随着气息的游移,她可以知道他正盯在自己身体的哪一个部位,这种被一览无遗的恐惧感令她害怕得不敢喘息。
艾辰初次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光裸的女体,对她绝色的美惊叹之余,也燃起了他体内男人的欲火。
但他并不想占有她,不想让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他要把她完美地摆在自己身边,所以他的视线不敢停留在诱惑他的酥胸上,更避开她玲珑腰身下足以催动他情欲的女性私密处。
“把身子放松。”艾辰把注意力转向她握紧的拳头,他执起她的手,轻轻扳开,把玩着她纤长的十指,她的每一瓣指甲都像薄薄的粉色玉片,可惜有些细小的伤痕破坏了美感。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他反复抚摸着她软绵绵的手心。
“我每天都要下厨,难免被鱼鳞刮伤,或是被油烫伤,没有厨子手上不带伤的。”她无法形容手指被他揉弄的感觉,他的力道那么的轻柔,像害怕不小心就会碰碎她似的。
“以后不准下厨。”他低声命令。
又不谁!官银朵蓦地动了气。
“手肘的这道疤是怎么来的?”他又看到了一处小瑕疵。
“小时候爬树摔伤的……你该不会又要说,以后不准我爬树吧?”她不悦地隐忍着情绪。
艾辰轻轻一笑。“简单地说,是以后不谁你再让自己受伤。”
他的鼻息游移到了她敏感的颈窝,她红唇紧闭着,呼息莫名浅促起来。
“你检查完了没有?满意还是不满意?”她都已经快要羞死了,他到底要不要放过她?
“目前为止还算满意。”他握住一把乌黑柔细的长发,轻轻披散在她如瓷仪玉的胴体上。“把衣服穿上,睡吧。”
官银朵惶然不解地睁开眼,怔怔地看着艾辰走出库房的背影。
他走了?
她无法置信,他真的没有碰她一下。除了碰了碰她的手,他真的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而已,完全没有对她做出张大婶所说的肌肤之亲。
在进艾府之前,她想象过多少种可能的遭遇和下场,但是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全身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之后,她才发现肌肤上已布满了一层细细的薄汗,她心不在焉地穿好衣衫,抱着绸被躺下,望见屋顶的天窗上挂着一弯新月,新月上方点缀着两颗明亮的星,看起来就像一张微笑的脸。
看样子,艾辰真的不是淫魔,他的屋子也并非淫窟,到目前为止,她自己也没有坠入炼狱的痛苦感受。他对待她的方式,真的就像对待一件珍奇宝贝,那么的谨慎小心,那么的呵护备至。
一万两黄金换来的是这样的生活,她似乎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了。至少艾辰不是什么变态淫魔,她人也好端端的没出什么事,而大哥却可以因为有了钱而顺利成亲。不但如此,双目失明、无法挣钱养家的大哥,从此再也不必为钱烦恼,能够照顾自己一家又能照顾爹的后半辈子,可以让爹和大哥此生衣食无虞,她就算牺牲自己,被人家摆在库房里当一件宝贝对待,也是很值得的了。
夜深人静。
官银朵躺在床上很久很久仍无睡意,觉得这里的夜似乎异常寂静,比她原来所住的云霓大街还要安静无声。
艾辰应该睡了吧?偏偏她怎么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透过轻纱帐望出去,墙面上满是艾辰的收藏品,除了玉器、瓷器以外,还有一尊尊姿态各异、表情生动的陶俑和石俑,影影绰绰的,仿佛全都在盯着她看。
她忽然感到惶惑莫名,脑子里不禁涌起一堆古怪的念头,那些陶俑或石俑也许都有千百年的岁月,更有可能是从深邃阴森的墓穴中出土的陪葬品,想象着那些陶俑和石俑伴着死人在地底长眠百年甚至千年,她就悚惧不已,寒毛根根竖立。
尽管把头蒙进被子里,但她还是觉得墙上到处都有眼睛在偷窥她,幽诡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令她的背脊频频泛起寒意。
就在她精神紧绷,恐惧感濒临崩溃前,她迅速地掀开纱帐跳下床,飞快地打开门冲出去,一路快步地穿过小花厅、内室,来到艾辰的卧房。她在房中的圆桌前坐下,自己斟杯茶一口气喝光,心情慢慢平稳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背上全是湿冷的虚汗。
艾辰的床帐深垂着,显然早已经入睡了。她不敢再回房,只好待在艾辰的房里呆坐着,屋内柔和温暖的烛光慢慢驱逐了她心中的不安和惊惧。
先在这儿睡一下,应该不要紧吧?等天一亮她再溜回去。
可是万一艾辰醒了,误以为她是来投怀送抱的怎么办?她拉紧前襟,在回库房或是留在艾辰房里之间犹豫不定。
都已经一丝不挂地被艾辰仔仔细细地看个透彻了,还有什么比这个难关更难的?而且他并不会乱碰她的身子,若不要她生他的孩子,看来也不会与她有任何夫妻之实,她仪乎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她自我安慰,然后安心地在桌面趴下,合上眼。
桌子好硬,她皱着眉头,好半天才找到一个较舒服的睡姿,终于,她敌不过浓浓的睡意侵袭,沉沉地睡去了。
艾辰没想到早上一醒来,居然看见官银朵趴在他房内的圆桌上睡着。
为什么她不是睡在自己的床上,却跑到了他房里?他怔然呆视着她熟睡的容颜,满腹狐疑。
昨天夜里,他一整晚没睡好,官银朵凝脂般柔美的胴体,始终在他脑海里激切翻涌,一闭起眼眸,就看见她胸前稚嫩的花蕾在娇弱地颤栗,那诱惑的景象,在他身上汇聚了一股股热流,朝着下腹游走,勾动他深埋的、几乎陌生的欲望。
尽管他极力想断绝自己脑中的意念,但那副绝色的女体却总是在他脑海中留连不去。
他看上她,因为她的五官长得极秀美,灵透澄净的双眸配上挺直的鼻梁和丰润小巧的红唇,是挑不出瑕疵的完美搭配,而一开始吸引他的,是她宛如上等美玉的肌肤。经过昨晚的证明,他的眼力的确不错,只是他更加没预料到,当一副活色生香的女体摆在他眼前时,他会完全失去定力。
他买她的初衷,只是想要收藏她的美,并把她养得更美,他并不想破坏这一份初衷,所以硬生生压抑下体内蠢蠢欲动的热潮。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来,缓步走向库房,轻轻地将她放回她的床上。
他的收藏,只属于这里。
官银朵睁开眼时,发现自己仍在库房里,仍在自己的床上,她发呆了半晌,忘记自己昨晚究竟有没有去过艾辰房里?
抬头看一眼天窗,天色似乎不早了,她下床穿上绣鞋,走出库房,看见一个小丫头正在收拾小花厅里摆放的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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