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这样的兔兔》第106章


图柏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一下,说,“别整幺蛾子啊,我给你包扎下伤口。”
说着,他脱了外衣,将般娑扶起来一点,披在她肩上,撕下干净的里衣,小心避开她的身体,凑合将伤口擦了擦,然后手法娴熟的将绷带在她胸上缠了一圈,把人家胸脯都勒没了,“没有药,先凑合一下,别流血溃脓。”
般娑低头看了眼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的绷带,扬起美艳的脸庞,从角落里舒展身体,伸出手去碰图柏。
图柏在她摸到自己胸口的时候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睛眯起来,懒洋洋说,“公主殿下,同是阶下囚,对你的室友客气点,兴许他还能救你出去。”
般娑翻过手,将手指搭上了图柏的手腕,从脉搏处顺着青色的筋脉向上摸去,在靠近他心口时停了下来,用晦涩的语言说了一句话。
图柏头疼的难受,随意靠在了一旁,“听不懂。”
异色眸子垂了下来似乎是在思索,片刻后,她终于从自己浩如烟海的记忆里找到了细枝末节,抬起头,略显生涩的说,“已、尘家。”
图柏脸色发白,按着眉心,“没呢,还没成家呢。”
想起清风皓月的僧侣,补充说,“不过快啦。”
这位公主还想蹭杯喜酒喝吗。
般娑摇摇头,又重复道,“你……程家后人……”
第70章 程家内丹(一)
石屋外雷鸣轰隆; 有什么坍塌了。
图柏侧耳听了听,没什么表情; 换了个姿势靠在石壁上,心想,“我不是程家后人,我是程家后人养的兔。”
他挑起眉梢; 没想到从遥远国度来的异族人竟然会知道程家,这女人试图碰触他的胸口,应该感觉到程家阴差阳错留给他的内丹。
说实话; 图柏对丫头的家里事知之甚少; 甚至根本没了解过,程家出事时丫头太小; 即便后来偶尔提起自己的爹娘,也讲不来什么; 况且伤心的事总是提起也不好。
听她说起程家; 图柏也没有感触; 声名显赫也好,四海名扬也罢,如今再谈起; 也不过付诸一炬灰飞烟灭。
图柏甚至对体内的内丹没什么好感。这玩意害得程家家破人亡; 连丫头都因此丧命; 图柏不可以说是不恨的。
可他恨着; 却又窃喜因为有了内丹化而成妖; 才能与杜云千梵众人相遇。
图柏说; “你也想要程家的这枚内丹?”
般娑能听懂他的话,却不会说,默然摇了下头,刚想说什么,石屋的黄铜锁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季同披着黑色的斗篷踩着污血走进来,枯瘦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他还没说话,先抬起手腕摇了摇。
尖锐的刺疼钻进图柏的脑中,他脸色白了白,却没什么表情,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握了起来。
“阿兔,将内丹交给我。”
季同走过去,一把抓住般娑的头发,在他伸出手刚摸到女人,图柏已经挡在了般娑身前,讽刺道,“除了欺负女人你还会什么?”
季同并不在意他的话,反而露出愉悦的笑容,“我会什么?”
他侧了下头,“你听到了吗?”
石屋外面传来那些怪物低沉的吼叫声,石块坍塌落地,摇晃震荡,依稀中甚至还能听见人的尖叫声和刀剑碰撞的刺耳的金石之声。
图柏没觉得那群腐肉有多么厉害,只是心底为蒋守川悲哀,他一心一意想要复活先祖,却不料受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成为季同疯狂念头下的牺牲品,用铜水县里数千壮年男子的鲜血造就了一个荒诞可笑的美梦。
当梦境破碎,碎渣将割的他体无完肤。
图柏闭上了眼,不敢再想此事过后的铜水县将会是怎样凄惨之状,他静静垂在身侧的手缓缓幻化出一柄素剑,撩起薄薄的眼皮,“季同,你还是这么会骗人。”
最后一个字音刚落下,图柏手里的薄剑飞快送到了季同眼前。
季同脸色发青,剧烈的摇晃起手里的小骨头,怒道,“你找死!”
强烈的剧痛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要将图柏从头到脚生生劈开,他眼里布满猩红的血丝,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他疼的快站不住,手里的剑却灵活一翻,杀气腾腾的扎进了季同肩膀,正要用力刺穿,忽然身体被重重一击,朝后飞了出去,撞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上,滚落到地上,闷声吐了一大口鲜血。
图柏想撑起身子,却发现早已经被头疼折磨的没有力气了,只能瘫软躺在地上,刚刚袭击他的黑影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了他的视线。
图柏瞳孔一缩,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那是一具魁梧的身体,浑身上下血肉模糊的,就好像是被丢进油锅剥下了一层人皮,只剩下肌理和血管暴露在外面,神经纤维微微抽动,证明了它是活的。
季同得意的蹲在无法动弹的图柏面前,捡起他掉落的剑,在他心口比划,“这位就是宗元良,他是不是非常完美,阿兔,我已经成功了,丫头马上就能回到我身边了,你会祝福我们吧……”
说着,一如当年高高举起了剑,俯视图柏,满脸狰狞和决绝。
岁月在图柏眼里剥落倒退,退回到那个凄风楚雨的黄昏,他被季同踩在脚底下,眼里是逼来的剑尖。
也许唯一不同的是当年那只蠢兔子还对他残留一分的希冀,图柏闭上了眼。
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打偏了刺向图柏的剑。
季同猛地回头,看见坍塌的石壁外面有一青色身影森然朝这里冲来。
季同对千梵当初打断他的腿还心有余悸,愤恨不舍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图柏,伸手抓住般娑,对宗元良道,“带我离开!”
那具血呼啦的傀儡拉住季同,用带血的拳头砸开石壁,飞快消失在了错综复杂昏暗的通道里。
千梵大步冲过去将图柏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刹那让他的心都跟着揪疼起来。
图柏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推了推他肩膀,嘶哑说,“别让他跑了,快抓住季同,他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抱着他的人一动不动,箍着自己的手臂却越收越紧,图柏听到千梵脱了缰似的疯狂跳动的心口,从错乱的频率里听出了狂乱惊恐害怕。
图柏愣了愣,推拒在千梵肩膀的手慢慢环住了男人后背,安抚似的轻轻拍着,“我没事了,没事了,下次不会让你担心了。”
千梵浑身被冷汗沾湿,死死抱着图柏,“差一点……就差一点……”
图柏抬起头吻住他颤抖的唇,“没有差一点,你救了我。”
等从石壁中走出,见到石块倾塌和树木连根拔起倒在一旁一夕之间大变模样的山腰,图柏才知道季同那个疯子将村民和宗元良所藏之地正是已经被挖空的铜水峰。
铜水峰的下面自古有一条急湍,湍流日久天长在大山里面冲刷出了一个天然的洞穴,再加上后天人工不停的雕琢,挖出了一块绝密躲藏的好地方。
腐烂的尸骨从地下破土而出,早已经是具空壳铜水峰再也撑不住巍峨的身姿,地动山摇,坍塌滚落,宛如山神发怒,要将肚子里的害虫全部摧残弄死。
山下的村民心心念念的迎回了一群惊悚的鬼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躲在御林军的身后瑟瑟发抖,他们又从自以为英勇无畏的英雄后裔变成了贱如草芥庸碌愚昧的村民,被倾塌的山峰和狰狞的腐尸吓得只剩下尖叫。
当有人从那腐烂流脓的怪物身上认出熟悉的身影,绝望和哭喊在山野中回荡起来,哀婉凄厉,痛苦悔恨。
冯凭指挥御林军搜查山中漏网的怪物,在一处大坑里发现了近三百个身穿异族服饰的腐尸和车马,一时之间铜水峰上哭声比说话声响彻,死的人比活的人多了不知道几百倍,当尸体被全部抬到山脚下,死气恐怖顿时笼罩了整座铜水县。
那些腐烂的枯骨是铜水县里正当壮年的男子,是撑起陋室、城楼的顶梁柱,一夜的时间,就这么倒了下去,留下了年迈苍老的父母,年幼的孩童和病弱的妇人。
消失的使节团带着未尽的阴谋死在了他乡异地,杜云低头看着他们,好像看到边疆又重新燃起的战火,心里淤堵难受。
“给。”解羽闲将蒋守川押到杜云身前。
杜云说,“让他跪着,看看这些人是因谁去死的,听听这些哭声,蒋大人你怕吗。”
从怪物破土而出到御林军兵器染血,蒋守川看着那个人给他许诺培养出来的无往不胜无坚不摧的军队就这么滥杀同族,就这么轻而易举被人砍掉了脑袋。
他这才发现那不是闻风丧胆的阴军,只是一群烂肉堆积的腐尸,纵然面目狰狞慑人,却连这区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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