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冷梅石》第7章


待在素心亭里,冷风迎面扑来,南宫炀放下环胸的手,心里虽不致急躁,但也平静不下来。
他索性走出去练起功来,一来等待井初莲,二来打发时间。
他相信井初莲必定会赴约,他心里头满是肯定。
右手出掌、握拳,挥过面前,左手前划圆,往外推去,弓脚劈足,跃起稳落,口中还念念有词,“雨急云飞,长庚光怒;掌中乾坤,晴风破冻。足下挪移,音断弦索;天莲七式,气吞骄虏。南宫拳法,梅心惊破;乱山深处,恨满寒水……”
背后发出声,他眉头一紧,身子跃起,才要出掌便看见一抹淡红色的身影,他连忙收掌。
井初莲愕然站着不敢动,眼睛被吓得闭上。
预期会产生的疼痛没有在她身上引发,她不解地睁开眼,看见南宫炀笑笑地站在她面前,手朝她伸来,然后轻柔地勾起她的下颚,她羞愣得忘了反应。
“鬼鬼祟祟。”
红莹的唇瓣轻启,他想一尝芳唇。南宫炀收敛脸上的笑,专注地注视她。
发现不对,她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我……我没有鬼鬼祟祟。”
他往素心亭走。“如果再晚点看见你,那掌就往你身上劈了。”
他在石椅坐下,俊挺身形在荒野间更显出色,她差点看傻眼,低头掩饰脸上的红潮。
“你约我来做什么?我要立刻回去……”
“别太快回去。”他很认真的看着她。
“呃……”她又愣住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别太快回去……“我……我只能出来两个时辰。前夜彻夜未归,家人很担心,所以只容许我出来两个时辰便得回去。”她刻意有所隐瞒。
“这儿坐。”他拍拍身旁的石椅。
她犹豫,最后选择坐在离他较远的石椅坐下,刻意远离他。
和他认识不深,虽然她直觉认定他不会是坏人,但男女过于靠近会遭人口实。
南宫炀灿烂地笑道:“你很怕我吗?否则怎么选择那么远的位子坐?”
“未婚男女最好别靠得太近,免得遭人议论。”井初莲的手不安地揪着帕子,掌心的汗水已快将丝帕浸湿。
他往她走去,不管她瞪大的眼瞳,在她身旁坐下。
“我现在坐下了,这附近有人吗?没人吧,那就不可能会遭人议论,除非我们其中一人将这情形说出去……我想你不可能会说的,当然我更不可能会说,所以不可能会有人知道,你放心。”他有时笑起来的样子活脱脱是野狼,不羁难驯。
她往柱子方向移动以避开他。天哪,她都能感受到他刚才剧烈运动而产生的热力。
“这里位子那么多,不需要坐得那么近吧。”
他又往她这边移,缩小了被她拉开的距离。“天气冷,坐得近点可以取暖。”
“我不冷!”
“可是我冷呀。”他又移了数寸。
她不停往旁移,到最后已靠在梁柱上,没有退路了,而他则黏得她紧紧的,两人之间没有空隙。
“你究竟约我来素心亭做什么?如果没事,我要回庵里了。”
“有。”他不管她抗拒,径自握住她细致的柔荑。
“你!”她不停地想将手抽回,可是他抓得死紧,任她如何抽都抽不回来,最后只好放弃。“你再动手动脚,我……我……”
她能怎样?手无寸铁,一介文弱女子,在这深山野岭,怎么高声喊叫都不会有人来救她,她真是求救无门。
“你身上有股淡雅的梅香。”他深吸口气。
看着她的侧脸,白皙无瑕,娇嫩欲滴,他恨不得轻咬一口。
“南宫公子——”
“炀。”
“啊?”
她呆愣的表情也令他好生心动。
南宫炀俊朗地笑开。“请喊我炀。”
开玩笑!“我们不熟——”
“一回生、二回熟,我们算是第二回见面了,还能说不熟吗?”
“不行,那名儿太过亲密了,我喊不出口。”她拼命摇头。
“我都能喊你莲儿了,你还能说喊不出口吗?”
怎么他一句莲儿,喊得她心儿扑通扑通跳,整个脸颊都在发烫?!
井初莲别过脸去,不想让他看见她丢人的娇羞模样。
他修长指头勾住她的下颚,强迫她转过头。
“你脸红的模样也令人着迷。”
“你好过分!”她推工他的手,柳眉倒竖。
“你知道吗?前日见到你之后,我一直有句话想告诉你。”
她赌气地别过头去。“什么?”
“我喜欢你。”
他听见她倒抽气的声音,满意地咧嘴哂笑。
“不只喜欢你,我想我恐怕是中了无解之毒了。”
“啊,你……你哪儿受伤?”她果真中计,担心地查看他身上有无伤处。
握住她的柔荑,移到他胸怀之中,感受他心脉的跳动。“这儿,这儿中了剧毒了。”
她慌乱不已。“碍事吗?不要吓我!静缘师太不能替你解毒吗?什么时候中的毒呢?”
“碍事,非常碍事,而且是那老妖怪永远都无法解的毒,前天夜里中的毒,无解的。”南宫炀表情异常认真。
开玩笑,如果那老妖怪都能解,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无解?!怎么会无解呢?这世上没有无解的病,就算是中毒也一样……”她看见他嘴边的浅笑,不禁恼了起来,站起身对着他问道:“你究竟有没有病?”
“瞧我这么虚弱便晓得有……”他头靠在她手背上,无病呻吟。
“你再和我打哈哈,我就要走了!”她想甩开他的钳制,但哪那么简单。“你放手!”
他会挺身,正经地看着她。“不能。”
“南宫炀!”
“虽然我要你喊我一声炀,但也毋需如此正式地喊全名吧,莲儿?”活脱脱的登徒子!
她快被他气哭了,眼眶红红地瞪他,绛唇还噘得好高,双颊红透。
他认真地看着她。“你不会是要哭了吧?”惨了,她眼眶里水水的……“好好好,我不闹你了。”
“你太过分了……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还逗得我无地自容。”
“闹着你玩的,别计较、别生气,也别哭了,我一向拿哭泣的女孩没辙。”他求爷爷告奶奶的气求。
她甩开他的手走到角落坐下,拿着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
他今天怎么为得这么……顽皮?逗得她手足无措,活脱脱像是在色狼转世。
“你究竟约来素心亭做什么?”
南宫炀走到她面前蹲下。“刚才说了,你八成没听清楚。”
没听清楚?她听得可一清二楚!他说喜欢她!井初莲思及此,马上脸又红了。
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南宫炀见状暗笑在心底。
“我再说一遍,你可听清楚了,我说我喜——”
接下来的话被井初莲修长的十指阻断,她现下连耳根子都红了。
“别说了!”
他柔情地握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掌中,粗糙的手掌摩挲她的掌心,奇异地让她有种温暖和安定的感觉。
“那么你是晓得?”
井初莲抽回自己的手。“这样太快了,我们才认识两天的时间,你不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吗?”
“不,一点也不快。你明日就要起程回京城了,我俩相见的时刻已剩不多,下次再见不知是何时。”
“我们才见过两次面……你不觉得你的感觉来得太过冲动吗?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啊。”她有些忧心,怕他误将别的感情混为爱情。
“这和相处时间长短无关,完全是心情起伏问题。在我遇到你时,我心情起伏是我懂事以来起伏最大的一次,我明白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别再说我把别的感情混为爱情来想,我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她被他一席话骇住。
他怎能这么肯定?怎能?
就连她如今都还对两日来心情落差起伏理不清原因,他为何能这么快理清?
不,她不能相信!
井初莲站起身,远离南宫炀,她的远离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
“我不相信,你别骗人了。”她猛摇头。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将她抓往怀中,在她来不及反应时,印下双唇,似乎想倾尽他所有的爱意让她知道,他的吻是温柔中带点霸气的。
她嘴中甜甜的香味和她身上的梅香,令人心醉神迷,忘了今夕是何夕。
趁着她张嘴喘息,他灵活的舌溜进了她嘴里,偷尝幽香。
他扶着她脸庞的手沿着颚骨滑下,一手攫住她细致的颈子,一手解开她衣裳的第一颗盘扣,像解开她的心门。
他怎么……怎么可以将手放在那个位置!井初莲瞪大眼睛看着陶醉中的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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