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冷梅石》第11章


冤孽,真是冤孽。
南宫炀踉跄地扶住桌缘,满脸歉疚。
“漓觉,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今天心情非常不好。”他怎会对和他出生入死、一同奋斗打拼的兄弟讲这种话!他真是该死!
“没关系。”漓觉拍拍南宫炀的肩。“该进去了,就算是挂名夫妻也该做做样子,别忘了,井邑国皇帝的眼线还在附近,至少该做做样子让那些眼线回去回报一声,让那皇帝以为我们真的降伏,让他安心。”
南宫炀握拳,心里满是不愿。
他踉跄地往喜房走去,在外头,碰上了仆役,他抓住人问:“她呢?”
仆役不解地愣住了。
“我那自动送上门拜堂的妻子呢?”他语气讽刺地将她说得很不堪。
“门主夫人在喜房里。”仆役蹙眉,指指南宫炀身后的喜房。
“喜房在哪儿?”
仆役这回确定当家的醉了,他又指了指。“在门主身后。”
漓觉不觉失笑摇头,一跃身便消失不见。
南宫炀愣愣地转身,看见身后那扇房门上头正贴着双喜红字,他推开仆役。“你下去!”
“是。”
蹒跚地往喜房走,几次都站不稳脚步,只好扶着梁柱往前走。
大力地推开喜房大门,里头的两人都被吓到,小环从假寐中清醒,一见来人,急得讲话结结巴巴。
“公……公主……他……他来了……”
三年不见,南宫炀已不认得小环,反正三年前他也没对小环特别注意过。
井初莲僵直背脊,手不禁捉紧喜裙。
“你下去!”南宫炀大手一挥指着背后的门道。
“不行……”被南宫炀狠狠地白了一眼,小环又结巴道:“还……还没喝交……交杯酒……”
她走到桌边要拿起酒杯,南宫炀却快一步夺过,将那两杯酒全喝光,将酒杯扔往角落。
“现在滚出去!”
“你……你……你别欺负我……我……公主……”死南宫炀应该不会欺负公主吧?如果他还爱她的话……
小环频频回首,有点想留下来,又怕南宫炀那火爆脾气,最好只好勉为其难地离开喜房。
“老天爷,可别让南宫炀欺负公主……”小环站在门外祈祷。
南宫炀在房里冲着井初莲狂笑,语气讽刺地调侃她,“你父亲将你送给我……为的是什么?哈哈哈……为的是牵制我?还是将他女儿当妓女一样送人,想拉拢南宫门?”
井初莲身子明显颤动。
“怎么……怕了?”他粗鲁地在她身边坐下。“夜还漫长得很,你现在就怕了?”
她全身都在发抖,一句话也不敢吭。
他反握住她的手。“冷呀?没关系,我会好好‘温暖’你的……”他掀开喜帕。“那不就是你父亲将你送来的……目……的……”
南宫炀当场愣在那儿,全身僵直,连呼吸都暂停了。
喜烛在微风中燃烧,火黄的烛苗将影子照射在墙上,喜房内没有任何声响。
南宫炀愕然地注视着眼前日夜思念、困在他心底三年之久的身影,所有的一切都涌上心头。
井初莲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再次见到南宫炀,还以为是她看走眼,但一见到他身上那袭和她同样色彩的衣裳,便意识到他是南宫门门主,是她的夫婿……
她抬起手朝他俊逸脸庞伸去,想确定他是真实存在——
他愤怒地抓住她的手,惩罚似地紧握,一点也不在乎是否会感到痛。
他狂笑,气自己为何会这么蠢,为什么会在三年前把心交给她,到头来,她竟然是那狗皇帝的女儿!
她很害怕地想缩回自己的手,想逃离他,可是他却将她钳制住,然后仰头狂笑。
忽然停止笑意,他眼神严厉地看着她。
“你是那狗皇帝的女儿?哈哈哈哈……”他已经饮下了仇恨的狂怒之酒,现在在他心底还有什么?什么都不留了!
狗皇帝……井初莲身子瑟缩了下。“为……为什么那么称呼父王……”
他眼眶里蓄着莹莹泪水,她不懂那究竟代表着愤怒还是哀愁。
“记住,从今日起,你的天地就只有我!只有我南宫炀!没有什么父王!没有莲公主这名字存在!”他邪佞地笑。“南宫门也没有门主夫人,就算你嫁进我南宫门,你的身份也绝不可能一夜跃升为当家主母,你连个小婢都不如!”
井初莲身子颤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不敢相信他语气中对她的无情。
看见她乞求的眼神,他的笑更加不羁,像噬血成性的野兽,而她,就是被相中的猎物。
“现在……”他还是对她美丽的容颜着迷,大手情不自禁地抚着比他手掌还小的脸蛋。“新婚之夜岂能就此度过,夜还漫长,我们应该好好温存。”
她惊吓地揪紧衣襟。“你不能!”没有思考便脱口而出,也同样惹火了他。
“我不能?”
他冷酷地看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破她极力保护的衣裳,红色喜衣应声碎裂,隐约露出鹅黄的抹胸。
“南宫炀!”
“原来脸色还记得我的名字,我以为你早忘了我是何人,我叫什么名字。”
“不要……不要做出让我恨你的事。”她乞求,希望他能手下留情。
“恨我?你的心里曾有过我的存在吗?”他指着她的胸口,如果可以,他想撕裂那颗心。
一颗眼泪滴落,她楚楚可怜的神情着实揪痛他的心,可是她三年前的不告而别更让他心痛!
“请你……请你原谅我……”她拼命摇头。三年前她只是胆小的逃避。
“当你父亲执意夺我原本幸福的家时,他曾想过要得到我的原谅?”他哼气。“他一意孤行,我爹不愿屈膝臣服井邑国,你父亲便下令抄我家,是谁赋予他如此的权力!他害得我失去父母,连回去替父母亲办后事的姨丈都不放过,执意让我变成无亲无戚的孤儿!”
听着他一字一句的控诉,井初莲怔忡了,她不知道他满是仇恨的背后竟是这样悲惨的故事,而她最爱的父王竟是主导这一切悲剧的黑手。
“我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只要做个公主,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世间一切你都可以不知道。”
“不!不是的——”
“不要说了!”他大吼。“不要再替自己或你父亲辩解!”
“炀——”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当她选择离开他,就算切断任何与他相关的一切,包括称呼。
“请你听我的解释——”
他封住她的嘴,不想再听她说什么,他的吻充满惩罚,贝齿咬破她的唇,藉着舔尝血腥自我控制。
老实说,在见到她哭的一刹那,才知道真正心痛正要开始,他始终忘不了她,可是一思及她的身份,他却又觉得心冷身寒。
对于她三年前的不告而别,任何承诺也不肯给他,他仍然无法释怀。
他无法忘记在对她告白之后,换来的竟是她的连夜逃离!
南宫炀推开井初莲,望着她因惊吓而雪白的容颜,然后低头在她颈项边吸取该是他的一切。
他激烈地在她颈边吮出一块块红色的痕迹,一把扯下她残破不全的衣裳。
意识到他的意图后,她极力推拒。
“不要——”
“你没有资格拒绝!”
他将她推倒在床榻上,俯视娇弱犹如易碎娃儿般的她。她美得不可方物,三年不见,她益发娇美清丽。
他双眼充血,表情更是写满了压抑。“你没有资格说不,你只是个礼物。如果不是你父亲怕南宫门会造反,你就不会成为礼物送给人。”他咬住唇,一字一句地指控,“只要一思及你可能成为别人的礼物,我就恨不得掐死你!”
爱之深,容易让人对感情产生盲点,产生占有感。
珠泪由眼角滑落,浸湿了床单,她全身颤抖不停,双手抱住身子。
他竟那么恨她……
见她哭,他竟也跟着心酸,倾下身,一串吻落在她雪白肌肤上,但她的啜泣却让他更加恼,粗鲁地扯掉她仅有的遮蔽物,鹅黄的抹胸在空中摇晃几下,飘落在地板上。
“放过我……求求你……”她抱住身子侧身,卷缩得如熟透的虾子,泪水不停坠落。
一道翠绿莹光随着她的动作闪现,他怔愣地看着系着红丝线的绿玉躺在床榻上。
他缓缓捧起地薄薄冰凉的玉牌,上头的四行字着实揪痛他的心。
握住玉牌的手因用力而泛白。
她还留着这玉牌……如果她不爱他,又为何要留着这块玉?她大可丢了它,就像当年背弃他的感情一样,为什么还要戴在身上?
井初莲知道南宫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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