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玩物》第6章


“老陶…··”叶秉天万分感伤,两人毕竟相处了十几年,再加上陶铭对他有过救命之恩,他更是难舍这份恩情。“你真的不能再考虑考虑吗?”
“其实我有这个蓬头,已经很久了,只是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提出来罢了。老爷,您和夫人的恩情、还有您们对涓陵的抬爱,我由衷感激,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如今该是我们父女离开的时候了,多谢老爷和夫人多年来的栽培。”
“老陶!”
叶秉天夫妇哭红了眼,却不能不同意让他离开,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有错在先。
“老爷、夫人,您们别难过,将来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叶秉天夫妇赶紧抹去眼泪,附和道:“是啊!将来一定有机会再见面的。”
她要离开了……叶定彻跪在地上,望着头绑着绷带躺在床上、沉沉昏睡的陶娟陵,心中有种难言的复杂感受。
那是不舍吗?
不!虽然有点愧疚,但总算让他松了一口气。
说出来也许不会有人相信,其实他并不讨厌她。
虽然他总是欺负她、用白眼瞪她、还冷言冷语讥讽她,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对她还是有好感的。
他只是痛恨被父母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对于她——他想,如果他没有被逼着娶她的话,或许他会喜欢上她。
她是那么天真、可爱,叶家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一开始,他也很喜欢她的。
只是目前,他更希望获得自由,因此对于她即将离去,他没有不舍,只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松懈感。
虽然对不起她,不过这种结果是最好的。
再见了,陶涓陵!他在心中默默向她道别。
两天后,陶铭带着伤势未愈的女儿,离开工作了二十年的叶家,重新寻找新的出发点。
时光荏苒,八年的岁月,又在弹指间匆匆流逝了。
这天清晨,天才蒙蒙亮,闹钟刚刚响起,陶涓陵立刻从床上跃起,动作迅速地梳洗、穿戴整齐,然后离开房间。
今年二十岁的她,目前还在大学念书,由于肯努力用功,所以成绩还算不错。不过现在天还没亮,她当然不是要出门去上学。
她拎着钱包,穿上防寒的外套,骑着父亲的摩托车,到二十分钟路程外的青果市场去买菜。
“涓陵,早啊!今天又要卖煎包啦?”
卖菜的欧巴桑看见她,笑吟吟的向她打招呼。
陶家煎包在这一带很有名气,但不是天天卖,她只要看到陶涓陵出现在批发市场,就知道今天要卖煎包啦。
“是啊,今天有没有好的高丽莱?”
陶涓陵一面检视大竹篓里的高丽菜,一面问。
“有哇!这些高丽菜都是刚从梨山运来的,又脆又甜又好吃。”
“那么麻烦你帮我挑十颗,另外我还要一些红萝卜和生姜、大蒜,还有辣椒也要。”
“好好,我马上帮你挑。”卖菜的欧巴桑豪爽的一笑,马上动作迅速的挑起菜来,很快的将她要的东西全都打点好,还亲切的替她用箱子装起来,放在机车的踏板上。
“就是这些啦!很重喔,路上小心点,可别跌倒了。”
“谢谢你,老板娘。”
将菜钱交给老板娘之后,陶涓陵又绕到肉摊买了猪绞肉,然后立刻赶回家,将材料洗好、切好,剁成末,依照不同的馅料调好昧,做成肉馅和菜馅,分别放进冰箱里冷藏,然后才开始准备早餐。
通常这时候,她的父亲陶铭,也差不多要起床了。
“涓陵,早啊!”才想着,陶铭的身影已出现在客厅。
他看见垃圾桶里,一大堆淘汰的高丽茶叶,就知道女儿已经把制作煎包所需的馅料,全部都处理好了。
“你又把馅剁好了?我不是说过,我白天整天在家可以准备这些东西的。”
“爸!您的身体不好,就别逞强做这些粗重的工作了。医生不是警告过您,不可以站太久吗?当心腿又疼喔!”她一边将萝卜干煎蛋盛上桌,一面提醒道。
当年陶铭带着女儿离开叶家,身上没有太多积蓄,又因为腿受了伤,无法做粗重的工作,生计因而中断,父女俩着实过了好一段苦日子。
幸好那个时候,他想起妻子过世前,经常做的一种很好吃的煎包,那种煎包皮薄馅多、油而不腻,因为他很喜欢吃,就顺便把做法学了起来,如今已经是山穷水尽,他只有硬着头皮试着卖煎包,希望能在困境中寻得一条生路。
于是她用剩余的积蓄,买了一台推车,并添购制作前包所需的锅铲等器具,然后便开始在夜里卖起煎包。
由于他做的前包味道好、价格又公道,大家口耳相传,生意逐渐好了起来,不但存了一笔不小的积蓄,还有能力供女儿上大学念书。
由于制作煎包几乎全由他一手包办,女儿娟陵只在下课时,才到夜市帮忙卖煎包,在长久站立的情况之下,他的腿伤再度恶化,再加上他的脊椎末端长了骨刺,手术后虽然勉强恢复健康,但是身体已无法负荷过度的疲劳。
医生严重警告,他绝不能再做劳累的工作,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本来他想就此收摊,不再卖煎包,反正女儿也快毕业了,到时也不方便再继续卖煎包。
怎知,太多喜爱陶家煎包的顾客舍不得他们收山,再三苦苦恳求,希望他们继续卖,在盛情难却之下,只好继续摆摊卖煎包,只不过老板从陶铭变成了陶涓陵。
其实陶涓陵常去夜市替父亲卖煎包,顾客大多认得她,而且经由父亲陶铭亲自传授独门秘方,她再加以改良之后,口味更加清爽可口,所以由她接手之后,客人不但没有流失,还有逐渐增加的趋势。
在夜市里,很多人都认识她,他们给了她一个雅号,叫她“煎包西施”。
由于她还在学,课业不轻,因此一个礼拜之中,她只卖星期三和星期六两天,熟识的顾客全都知道,也只会在这两天去买煎包。
“娟陵,辛苦你了!”对于女儿,陶铭是既骄傲又心疼。
望着女儿额上,那道浅到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疤痕,他忽然想起已经八年不曾相见的叶家夫妇和叶定彻。
如果当初不曾发生那件事,他们也不曾离开叶家,那么她现在可能已嫁给叶定彻,成了叶家的媳妇儿?
嫁给叶定彻,会不会幸福他不知道,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如果嫁给叶定彻,至少后半生生活无虞,不用在夜市卖前包。
他认为女儿值得更好的生活!
“不会啊!帮爸爸卖煎包,我很高兴呢!”陶涓陵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稀饭,送到父亲面前,笑着回答。
这是真心话,在旁人来看,或许会认为这种生活非常辛苦,为她感到心疼,但她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的确,卖煎包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从清早的采买、清洗、剁料、调味、揉面团、包煎包,最后还必须忍受高温的热气下锅煎熟,一般的年轻女孩根本做不来!
但她从小被磨练惯了,倒不觉得苦,反而对那些支持陶家煎包的顾客们满心感激。
看着不认识的人称赞她所做的煎包,心里的喜悦与满足,真是笔墨难以形容。
现在想一想,或许还真该感谢叶定彻那个小魔王呢!如果不是他,她不会有这么精彩丰富的人生。
说到他一一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是那么蛮横霸道吗?
老爷和夫人对他期望那么深,他可别令他们失望 呀!
陶铭和陶涓陵在这一天,不约而同想起叶定彻,不知道这可是重逢前的预兆?
当天傍晚,天色逐渐昏暗,下班后赶着回家的人,将马路挤得壅塞不堪。
叶定彻坐在高级房车里,垂眸阅读刚从客户那里拿到的资料。
他今年已经二十五岁,去年刚从麻省理工学院,拿到企管硕士的学位返国,目前正在父亲的公司,担任总经理的暇务。
他这几年的表现,让叶秉天感到相当光荣,有心将总裁之位早点传给他。
年近六十的叶秉天,身体还算硬朗,但是多年的经商生涯让他厌腻,所以才想尽快将公司的大权交给独子,自己则跟妻子到世界各国去旅行,这是他们多年来的梦想。
成年后的叶定彻,个性沉稳许多,不再像年幼时那般暴躁冲动,再加上留学生涯的辛苦磨练,让他对别人少了一分批判,多了一抹体谅之心。
他刚到客户的公司开会,没想到返回公司途中,却遇上下班时段的大塞车,从客户的公司到自家公司,也不过几公里路程,却足足塞了半个小时。
叶定彻气定神闲的翻阅文件,他的司机倒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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