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尪入眠梦》第12章


着他的唇,他回以颜色的轻咬她顽皮淘气的手指。
维琴萨发痒的笑着,十指进而像是在弹奏钢琴似的凌虐他的唇,忽地,他咬住她的手指,虽没咬疼她,却紧紧不放。
「放开呀!」她紧张的说。
无视于她的制止,他堂而皇之的把她的手指吸吮进口里,轻轻的搔弄舔舐,那么的亲昵又煽情,透过手指的温软,她感觉自己全身彷佛都沐浴在他的亲吻之中,哑口无言的怔愕,无言的瞪着眼睛,无言……
聂齐桓睁开眼,锐利的看进她的眼底,彷佛在探究着隐藏在她双眼深处的秘密。
他将她放倒在床上,用绵密的抚摸、碰触回报她澄澈的注视,尽管他没有解开她身上的一丝一缕,但是却已经在她身上挑起成熟女子的自觉。
她的目光微弱,盈溢着水波,是感伤也是崩溃。
怎么这么轻易的对一个男人示弱,她怎么可以?往昔的坚强冷冽呢?为什么在他的碰触中一一瓦解?这不只是一个过渡吗?可是她的心,却渐渐的对他产生信任与依恋,情愫像是藤蔓似的悄悄生长。
她的手枪呢?她想要反手去找寻,然而她的手不是被含濡在他的口中,就是忙着寻求依附的揪搭着他的衣袖,想要找她的手枪,根本是分身乏术,除非她有三头六臂的能耐。
逐渐淹漫的感觉让她昏眩的瞪大眼睛,忽地,她压抑不住一切敏感而发出一声绝望的吶喊,「啊呃……」微启的唇喘息着,脸上满布红潮。
他满意的笑了,对于她真实的反应。
她宛若坠入五里云雾中,感觉一切是那么的虚幻却又清晰。
经过这一次,他们之间更为纠葛难分了,谁都明白,他们只差一句明说的坦白,关于她的伪装。
偌大的空间,四散一地的华丽轻柔舞衣、舞鞋,力芸珊不停的发出赞叹,眼里尽是羡慕跟崇拜。
「哇,好漂亮的芭蕾舞鞋!」接着又对每一件舞衣爱不释手。
维琴萨仅是浅浅一笑,卖力的刷着鞋底,直到满意方歇,她把脚套进舞鞋里,粉色缎带逐一的捆绑缠绕上脚踝。
这对她而言是再熟稔不过的动作,尽管闭着眼睛做,都一样臻至完美。
「芭蕾舞者很辛苦吧?听说舞者们都要时时注意自己的体重,斤斤计较呢!」
「是呀,有人曾经这么说,如果长得像沙托布里昂笔下的牛排,怎么能妄想当一名出色的芭蕾舞者。」
「沙托布里昂笔下的牛排?」嗯,这个家伙的牛排比较好吃吗?完全不了,力芸珊转而问:「除了芭蕾,妳还学过什么舞?」
「很多,民俗、爵士舞,一疯狂起来,背着行囊就出国去,我去过阿根廷学探戈,也去印度学盆火舞,还跑到西班牙的安达鲁西亚学佛朗明哥舞,去过中东,总之有什么特别的舞蹈,我就会不辞千里的跑去当地学习。」
像英雄似的崇拜着她,然而力芸珊内心又不免替她感到惋惜。
可惜了小姐的一身好舞艺,上天让她失去了光明,尽管她现在一样可以穿上舞鞋练习,但是,残酷的是,她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尽情的跳,在各个不同的场合无畏的跳,因为她看不到。
「妳很喜欢跳舞对吧?」她用发怅的口吻道。
对于她的问题,维琴萨毫不迟疑的点头,「嗯。」她顿了一下又说:「珊珊,妳知道吗?有人是这样说的,古时候,人们对众神表示虔诚的方式,或是诠释快乐悲伤的情绪,恒常都是透过身体来表达,所以身体犹如心灵的一把竖琴,透过身体达到与神的心灵契合,舞蹈就是一种虔诚的心。」
「竖琴?虔诚?」她觉得小姐的话语很高深。
「嗯,对,是竖琴,更是虔诚。」
「可是,小姐,妳失去了视力……」她知道这问题有些残酷,可是她很想明白小姐是怎么想的。
「那就更坚定了刚刚的话,身体是心灵的一把竖琴,舞蹈是在表达虔诚,黑暗中,这样的信念会在心里更加清晰的浮现。」
在黑暗中跳舞不是难事,那反而更容易把肢体和精神合而为一,难的是要掌握场地的限制,如果摒除这外在条件的限制,她反而更喜欢沉浸在黑暗中的舞蹈,那是一种呕心沥血、倾其所有的完全展现。
「学了这么多舞,妳最喜欢的是什么舞?」
对力芸珊而言,喜欢的有很多,但是一定会有最喜欢的,这种极端的态度正是她所好奇的。
然而维琴萨却没有多说什么,踮起脚尖,开始恣意的跳着这熟稔得一如她生命的芭蕾。
踢腿,高低大小各不同的踢腿,趾尖毗立的舞步,结实的小腿并靠,快速小步移动,展现着腿部的力道与灵活,或是单足站立,另一脚向后伸展成一直线,变化手臂的姿势和腿的高度……
尽管这动作她已经做了成千上万遍,她依然虔诚又仔细,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婀娜翩翩。
蓦然,她练习着单足趾尖的多圈旋转,身体借着空中的腿挥拍推动,另一只脚则像是一支稳立的轴心,整个人就像是奶油搅拌器般规律且快速的旋转,那是一种魔鬼般的训练。
「哇啊……」力芸珊只能发出惊愕又崇拜的叹息,其它的,她再也无法多说。
聂齐桓走上楼,触目所及,就是她翩然起舞的模样,像一只洁白高贵的白天鹅,尽情的展现着她生命的独舞。
力芸珊注意到他的到来,正要开口唤他,他把手指往唇上一搁,阻止她打断这么美丽的一幕。她会意的朝他眨眨眼,随即蹑手蹑脚的起身离开,贴心的把这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当她的旋转渐趋缓慢,他毫不吝惜的鼓掌,扬起的弧度像是伴随她舞动似的生动真诚。
维琴萨背对着他,弓紧了背脊,心是很难掌控的,现在的她会极度渴望见到他,却又会莫名的害怕见到他,这样的矛盾挣扎都是打从那天开始,然而现在她只能紧紧的咬住下唇,不知所措的等着他的发言。
「我打乱妳的练习了吗?」不知何时他来到她身后,手掌搭上她纤瘦的肩膀,进而抚上她耳后的红色印记。
她轻颤,「你怎么会现在回来?」
从那一天,他们之间不再一样,尽管他一样的温柔,一样以捉弄得她满脸通红为乐,但是她再也无法对他冷漠高傲、恣意撒泼。
「工作提早完成了,所以我就回来,不过幸好我回来了,要不,我就会错过这么精采的一幕了。」他手指不断撩拨她敏感的耳朵。
她回避的蹲下身,想要脱下她的舞鞋,但是聂齐桓却不打算放过她,再度伸手一把拉起她。
「做什么?」她皱眉问。
「别急着脱下,我还想要看看妳跳舞的模样。」
「不了,我不想跳了。」她执意推拒。
「不行。」他拥着她,在屋里随意的游走,逼得她只得屈从的依循他的脚步,像是双人慢舞似的契合。
「说说妳学舞的经验。」
「那没有什么,就是跳舞。」维琴萨简单带过。
她不想说,因为那时的她并不是真的在跳舞,乍看之下,她彷佛是狂热的在世界追逐各种舞蹈的精髓,然而只有她自己明白,当时的她是领着组织的命令,舞者是身份的掩饰,披挂一身的血腥找寻时机夺取目标的性命则是她的工作,她的舞蹈是沾染血迹的。
当时的她只能用舞蹈为她的残忍赎罪,肢体的动作就像是在诠释她的悔意跟挣扎,透过她的身体来传达,用虔诚的舞蹈洗涤她的血腥。
一闪而逝的哀戚从她眼底滑过,聂齐桓捕捉到了。
「妳这里有秘密,」他的手指抵在她的心窝,「要我层层拨开妳掩饰的外衣,探见妳的真实吗?」
她茫然的安静,心像坟场般的死寂。
他却作势要褪解她的舞衣,惹来她的惊呼抗议。
「聂齐桓,住手--」维琴萨气恼的嚷嚷,羞怯爬上她满身满脸。
他仰头大笑,「说不说?说点给我听吧,说说妳学跳舞的时候,老师凶不凶,还是妳比老师凶……」语调中带点调侃的意味。
「你胡说什么,我哪会对老师凶?」瞧他把她说得跟夜叉似的。
「还说没有,吹胡子瞪眼的,说妳不凶谁相信?」他逗着她气鼓鼓的脸。
「你……」她无法真的对他生气,忍不住露出小女儿的娇态,噘高着嘴。
他没有再逼她,双双靠在对方的肩上,像交颈而眠的天鹅,沉溺在相依存的满足境界里。
许久,她吶吶的出声,「舞路是有强烈自尊心的。」
「喔,是吗?这点倒跟妳一样,」聂齐桓调侃道。
「我是认真的,」她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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