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金,有道理》第23章


“天啊,你知道吗,馆长在奉先生回美国后去整理房子,才发现房间里头有一大片被喷黑的涂鸭壁画,就连原本要参展的油画也被折成两半……唉唉,你别哭,别哭~”
他一定很恨她,一定的。这是她原本预定的结果,但她没想到他竟会破坏所有画作,像是故意要破坏曾与她分享过的一切,让彼此断个干净,仿佛彼此根本不曾相遇相恋过。
“你要不要过去看看?”乾佳瑾软声哄着。
“我要是去的话,馆长会知道我暂住在你这里。”泪水扑簌簌地落下。
“不会啦,馆长已经回家了。”乾佳瑾抽来面纸替她拭泪。“你不是有钥匙吗?要不要过去看看?而且,你也应该顺便去拿你的换洗衣物吧。”
宣妍想了下,没考虑太多,拿出尚未归还的钥匙和门卡,和乾佳瑾来到曾与奉在威相处个把月的住所。
摆设未变,气息未变,却是人事已非。
她缓缓地走向他的房间,推开门,那面她向往的壁画竟被黑色喷漆给严重覆盖,长长斜撇,一鼓作气地破坏了他精心的杰作,像是在他心里划开界线。她轻触着黑漆,宛若那是他挥落的血,从不说出口的悲。
“奉先生不告而别好几天,馆长想说明天就是展览日,到这里来看看他是否有留下画作,结果……”乾佳瑾忍不住叹气,拿起被折成两半的画框。
“他一定很恨我。”宣妍贴向早已干涸的墙面,泪水滑落。
“不会啦,没那么严重。”说什么恨?哪来那么大的仇恨?
“乾姐,你不知道,你不懂……”他们曾经坐在那旁的沙发,看着壁画,说着未来,聊着艺术,生活顺遂得太梦幻,梦醒才会如此椎心泣血。
透过画作,她可以解析他的心。每一笔、每个点,都是他用最温柔的心刻划出的爱,而这片墙,只有死气,只有放弃。因为已经不需要了,所以他放手毁得一点都不心疼,毁得不留一丝原貌。
那是他最低调的舍弃宣言,因为他认为自己被遗弃了。
被毁的画代表着他愤怒的爱……他是爱着她的,并非把她当替代品!她怎么会笨到现在才发现?
只有你可以。
她仿佛还听见他低柔的嗓音,厩觉得到他温厚的大手牵着她的,带领她踏进这不与人分享的圣域。
你看见那里没有?那里有一个我,但我决定在旁边再加上你,然后在海滩上再加两把休闲椅,不管哪个角落里都有我们两个。
不见了、不见了……她手抚上原该有片海滩,有两抹身影的漆黑角落。
那个角落什么都没有,他不要了……
哪天,等我的工作告一段落,我就带你出国去走走,我们可以先去南法的农庄,然后游莱茵河,再到澳洲大草原看夕阳,还有很多很多很美丽的地方,我都想带着你去。
他佣邪噙笑的俊脸还近在伸手可及的距离,但她手一探,抓在手心的,却是满满的失落和惆怅。
“乾姐,他真的不要我了。”好痛、好痛……没有人疼惜她,她那已愈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她心头底下乌黑墙面像也发出哀鸣,在昏暗的房间里头低泣,那是他无声的眼泪。
这是她自己决定的结局,但他划清界线的举动这么肃杀而不容回头,涂黑了他们的未来,否决了他们的爱情。
她又痛又怕,喉头酸楚,思绪快要崩塌,像要无法呼吸,灵魂像是要被撕裂。
她从喉头挤出教人鼻酸的无声呜咽,那是想嚎啕大哭却又哭不出口的挤压,被悲伤狠狠梗住,吐不出也咽不下。她快要喘不过气,觉得自己快要死掉。
“我没要他难过的,我是为了让他快乐才离开他的,但是他却没有因此变快乐,怎么办?是我错了吗?我以为他是不爱我的……”为什么她的爱情竟要让两个人一样的痛苦?
她痛苦的喃着,一字一句都是费尽力气地吐出,宛若裹着血泪。
“宣妍,别哭,我不是带你来哭的。”乾佳瑾内疚得要死,紧抱着她。
“乾姐,他能不能找到一个爱他懂他的女人?如果找不到,他是不是会比以前更寂寞?”她的寂寞是自找的,但他的寂寞却是她无心给予的。
她没有想到当她痛苦时,他会比她还伤心。
在今晚,她才知道,他们胁持了彼此的灵魂,分开让彼此变得不完整。
宣妍无言的哭了一场,收拾衣物离开时,早已过了凌晨。
等到门关上的瞬间,有两道人影才从洗衣间里闪出。
“你还不原谅她吗?”拉米亚小心翼翼地说。
奉在威黑沉的眸敛下,长睫掩去眸底高深莫测的思绪。
宣妍几乎一夜未眠,乾佳瑾自然是义气的陪她哭一场,直到天亮,才顶着一双核桃熊猫眼上班,而宣妍则是无神地瞪着窗外,直到手机呜咽了几声才回神。
手机是自从知道奉在威回美国之后才开机的,已经安静了好几天,难得今天竟然有人来电。
她拿起,瞧苦上头无号码显示,心竟栖惶起来,猜想着会不会是他,但又否定了自己的噫测,最后自嘲苦笑地接起手机。“喂?”
“妍妍。”
宣妍张大眼。“阿嬷!”啊啊,糟,又好想哭了。
“你今天怎么没有上班?”奶奶问着,有几分苛责。“我到艺术馆来找你,人家说你搞失踪,你到底是怎么了?”
“欸,阿嬷,你怎么会跑到艺术馆?”宣妍听奶奶的口气变差,不由得慌了起来。
“你说要带男朋友来见我,都没有,我只好自己来了。”
“阿嬷——”没有男朋友啦~
“反正,你先过来,要不然我一个老太婆在这里,也不知道该站哪还是坐哪。”
“阿嬷,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去。”切断电话,没时间伤春悲秋,她快速梳洗之后,搭上小黄,在艺术馆隔街下车再火速前进。
为何这么麻烦?
因为她可以走到路口,确定门口有多少人在,究竟会不会被馆长给逮住等等,但不知道怎么搞的,她老觉得有很多视线缠着她。
宣妍看向对面来者,还有左边、右边……她是眼睛哭得很肿很吓人吗?不然为什么每个人都在看她?还是说,她今天穿得超没品味超丑的?
不会啊,虽说时间很赶,但她有确定自己的状况OK才出门的。
可,每个人的注目又是不争的事实,尤其那眸光是惊诧的、奇异的、不解的、甜笑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这份疑问,当她走到路口时,答案揭晓——
太古艺术馆街位于十字路口,而临街的侧墙彩色玻璃帷幕上头,竟以高倍雷射投射出一幅巨大的涂鸭,那是一个女孩的侧脸,尽管以涂鸭手法,却看得出五官所传达出的乞怜神韵,而那张脸,正是她的……
宣妍心头狠狠地暴痛了下,发现有更多人靠近她,像是在比照她和涂鸭画像有多相似。
而涂鸭还在进行中,宣妍梭巡着投注点,发现那身影就在她右斜方的街角。正以雷射笔在萤幕上作画的画者,竟是他!
奉在威身旁有各种仪器架设着,正前方摆着电脑萤幕,画同时绘入电脑,而他,正垂眼进行最后修饰。
乾姐不是说他回美国了吗?怎么他会在这里?
十几天没见,他瘦了,真的瘦了,一头过肩长发东趄,可见他的颊微削,但却无损他精锐的眸所传递出的专业与干练,他从容又敏捷地下笔,仿佛思绪是前所未有的顺畅,下笔如神。
黑眸如蘸墨,在长睫底下如溅光黑琉璃,在他人面前冷冽如冰,在她的眼里,温柔多情,是给予是奉献是包容……
突地,画作完成,他抬眼的瞬间,视线竟一瞬也不瞬地穿越人潮,杀过对街,望进她来不及闪避的灵魂里。
她仓皇失措,转身想走,却瞥见奶奶竟出现在他身后!这是什么状况?为什么刚刚没看到?是因为她的眼始终只看得见他吗?
想走,已经慢了半拍。
“斜面街角,身穿超丑黑色短外套的女孩。”奉在威接过拉米亚早就准备好的大声公喊着。
她顿了下,想要赶紧走,想到他说的话,又连忙脱下外套,免得自己太引人注目。
“那个脱掉超丑黑色短外套,穿着刷白牛仔裤的女孩,给我停住。”奉在威一反斯文,怒咆着。
震得宣妍顿住不敢动,其实,就算她想动也动不了了。她被好奇的人潮给紧紧包围。八成有人以为现在是拍片现场吧,她猜。
“我爱你。”大声公传来他低柔粗嗄的告白。
现场欢声雷动,有人叫好,有人不明所以的跟着哇哇叫,就连红绿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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