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野蛮遗产》第18章


她不爱他,她恨他!
恨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
他害她失去了爱她真正爱的男人的权利。
她只能失踪、只能远离,她全然无法回想起这段经历,更无法开口向浩哥哥祈求谅解。
错的人是她;她合该接受惩罚,她活该不能得到自己心爱的男人,她不再完美,也不配再拥有那个她偷偷爱了多年的男人,她胡涂到失去了自己。
她一直以为自己错在年纪太轻、错在识人不清,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还错在一个阴谋里。
“不,江欢。”江颖哼哼出声,“你必须听下去,真正重要的还在后面,那一夜,其实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任焱脱光了你的衣服也脱光了自己的,但事实上,”她耸耸肩,“他并没有碰你。”
瞠大圆瞳,江欢的眸子像是陷溺在好几层的浓雾之后。
“你是不是因为从小没有妈妈姐妹伴着成长,所以连这种自己身体上的事情都搞不清楚?”
江颖忍不住上前敲了敲江欢的小脑袋,不趁此时发泄闷气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个小笨蛋竟然为了这样的蠢问题而一躲就是几年!她自己躲就算了,还带走大哥的心,更害得所有人得陪着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一块同悲同喜。
“是的!任焱真的没有碰你,他算计了一切却独漏了对你的真心,不管奶奶给他的是怎样的交托,可他是真的爱上了你,他永远记得你在看着未婚夫照片时晶亮的眼神,他若碰了你,他知道你的眼睛就再也不会笑了,为了这,他没法子碰你,他骗你,纯粹是为了和奶奶的约定,几天后他作下了决定,他放弃了日本的学业,陪着一块儿面对着宣布破产后等待重整的家园。
“当时任焱并不知道你跑回了亚马逊,他自觉无颜见你,所以只能用写信的方式来祈求你的原谅
并给予你祝福,此外,“江颖低头在手提袋中理了搜,”这张照片是他第二天跑回PUB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他将它附在信封里,一并寄给了你。“
颤着手,江欢接过了那张有着缺角的照片贴在胸口,无法自制地泪如雨下。
“别哭了;欢欢。”夏雪心疼地将她拥人怀里,“不管你们经历了什么,这会儿不是都已然雨过天青了吗?”
“至于我老哥为什么始终没动作?”江颖哼了哼气。“后来我去问了奈良那边的佣人才知道,那一年哥哥曾特地到日本去找你,未了却只见到你和任检在电视上一块活跃于活动中的样子,再加上奶奶在旁的煽凤点火,让他误信你当真心底另有了人,后来你不回他Mail、不听他电话、不见他人更让他确定了你在两个男人中间作了决定,为了爱你,为了不想破坏你,所以,”她眯眯眸子,“他放了手,只因为,他舍不得让你难过。”
双臂攀上夏雪颈项,江欢赖在她怀里放声大哭,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浙沥哗啦。
“嘘!嘘!墟!”江颖将手指抵在唇前出声警告,“小声点,吵醒我女儿你要负责,这丫头烦死人了,她那好脾气的老爸又不在身边,弄得我真烦了说不定就将她扔到亚马逊河里去喂鲨鱼。”
“河里头有得是鳄鱼和食人鱼,想看鲨鱼,”劝你还是出海会快点。“一个带笑含讽的男音在江颖身后扬起。
“嘿!你很烦耶!我最恨说话时有人指正错误了,你又是什么东……啊!老公,你怎么会在这里?”
旋过身原打算骂人的江颖却在瞬间变换了几种脸色,幸好季觐机警连忙接下了熟睡中的囡囡,否则他的宝贝女儿还真的会惨遭被抛落的命运。
“江大小姐,我亲爱的老婆。”季觐一手抱女儿一手没好气的揽了妻子。“当你老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肚里想些什么我会不清楚吗?”他哼气道:“那天你找人办签证买机票时我就顺便跟在你身后办妥了自己的了。”
“可你,”她噘高了菱嘴,“最近不是很忙吗?”除了原有的经纪公司;因着江浩的要求,最近季觐也已开始帮忙着手打理了部分的擎业。
“再忙,也不能忘了老婆孩子呀!”倾下身,他柔柔笑吻着妻子,“尤其,我的宝贝女儿还被当人质似的押在你手上,我不跟来;如果你大小姐睥气犯了将她扔在亚马逊,我可不想十八年后出现个要认爸爸的小野女唷!”
他的话让大家想起了六年前江欢刚到江家时的点点滴滴,忍不住全笑开了。
“说真的,欢欢,”季觐敛了笑一本正经,“回来吧!江浩需要你,而我们,”他夸张地叹口长气,“都需要喘口气,那个机器人江浩若再不歇歇,他身边的人全都要被他给操死了。”
“我若回去,那么,”江欢咬咬唇,“奶奶怎么办?”
“别担心她,”江颖没好气,“这几年她又更老了,曾外孙抱多了我知道她还想着要抱曾孙的,大哥这些年成了这个模样,她看了就忍不住叹气,她虽没说可我们都看得出来,她一定很后悔阻止你们,大哥是个死心眼,惟一就只对你动过心,奶奶若想抱曾孙,没得说,这辈子怕还是只能指望你。”
“那个沙沙子呢?”她小小声问。
“你失踪的第二年她就嫁人了,”江颖窃笑,“人家可不像你和我哥这么有耐性,谈个恋爱一拖就是这么多年,她又不是笨蛋,又不是看不出哥哥心里只有你,所以,她索性聪明点儿去另外找个心中只有她的男人。”
“好了,说了半天的结论就是——小鬼,”江颖离开丈夫身边再度用力敲了敲江欢的头顶。“你离家也够久,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家?
江欢眸底起了薄雾,好美的词,可那儿,真的会是她最终的归宿吗?
第十章
是梦吧!他在梦里载浮载沉,在梦里心惊胆惧,直到,一只嫩嫩的小掌欺攀上他赤裸的胸膛。
他怕热,向来裸着上身人眠。
他的生命里,曾出现过一个爬到他床上将他摇醒、叫他别做噩梦的少女。
可是她已经离开他很久很久了,他常梦见她,现实里却不曾有过交集。
他的少女,莫非是划破梦境回到了他的身边?
赫然坐直起身,江浩擒牢了那只小手,由窗棂透过的月光看清楚了侵入者。
这梦,还不肯醒吗?
江欢,他曾误认为同父异母的妹妹,曾互许婚约却逃遁无踪的女子,曾教会他欢喜又教会他痛苦的女子,那个来自于父亲遗产,此时真的真真实实的就在他眼前吗?
还是,又是梦境一场?
他瞪着她,无声。
她睨着他,眼眶却已微微泛红。
她不像她了,他的欢欢是个欢乐散一体,不解愁,不会哭的。
阔别多年,她穿的不再是可爱的粉色小熊睡袍,而是件镂空的长丝袍。
一件足以将她完美的曲线全然呈献在他眼前的丝袍;
当年的长发剪到了齐肩的长度,她长大了,眸底的稚气淡缈,深刻的五官却更形美艳。
她美丽得不可方物,美丽得让人看了会心痛!
他只能不断借由提醒自己她曾有过的残忍,才能捺下自己碰触她的渴望。
良久,那双忧郁的大眸和他终于冷下的瞳眸持续对峙着。
“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松脱了她的手腕,他记得她曾抱怨过他捏疼了她的。
“你在做噩梦。”
“我在‘我的’床上做噩梦,想来,还不至于干扰到其他的人。”
同样的对白,多年之后重温,心底却有着不同的感受。
“我只是不忍心,你在梦里似乎……不快乐。”她又红了眼眶。
“不只梦里,”他冷觑着她,脸上是戒备,“即使清醒时,只要是见了你,我就不可能会有快乐。”
“我记得,”她悠悠低语,“你曾有过快乐到忘了形的时候。”
是呀,她记得,他也记得,那次是在她帮夏雪、江妈和小萍用江颖的化妆品做人脸动物彩绘的时候,那次是在他以为隔日她便将永远属于他的时候。
江浩寒着脸阻断了回忆,“我快乐与否都不关你事。”
“那么我的快乐呢?”她掉了眼泪,“你不问问我吗?”
“你想我问我便问,”他冷着嗓,“你快乐吗?”
“不,一点也不1 我不快乐!一点也不!”
她没骗他,她现在的那张脸不当屑个叫“江欢”的女子,而该叫“江愁”的。
“很抱歉。”他将她推远阻止自己心软。
“就如我的快乐不关你事一样,你的快乐,想来也与我无关了,”他冰哼着气息,“那已经属于另个男人的责任了,不是吗?”
他无意将话说得太酸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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