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心如魅》第17章


“二哥,你明知道这不是轻轻的错。女人是弱者,最厉害的抵抗也不外乎求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现在掌握大权翻云覆雨、黑白颠倒、指鹿为马、生杀予夺的人都是男人,是男人让她们被蹂躏而不敢言而不可争,为什么却要把责任都推到她们身上?”
“什么时候咱家小七这样怜香惜玉了?”苏凤南好笑地看着沈一醉问。
“不管怎么说,轻轻要走要留都要问过她的意见。二哥,你莫忘了,不管如何,你已经送她喝过了‘家酒"。”沈一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家酒并非普通的酒,一旦喝过就意味着是“白玉京”的人了,如果家人保护不周,或者没有尽心尽责,让家人出了意外,送酒的人是要承担责罚的。
家人受伤越重,责罚也相对越重。
这也是为什么虽然苏凤南在酒里下药,沈一醉也没有太过生气计较的缘故。
能让“白玉京”里最别扭的二哥接受他选中的女人,他知道二哥已经给足了他面子。
苏凤南不喜欢女人,甚至憎恨女人,但是他爱着每一个“白玉京”的兄弟,为了他心疼的七弟,他才不得不容忍聂轻轻。
苏凤南表面上最难缠、最冷漠,实际上最心软,但做起事来却非要反其道而行,把别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时,他才装做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所以说,这个人有着非常恶劣的恶趣味。
“要让她留下也可以,不过……”苏凤南扯长了声音。
“不过什么?”沈一醉有了不妙的预感。
“你自己把那五千兵马给解决掉吧。”苏凤南微笑着说。
“这怎么可能?”一直沉默的聂轻轻再也忍不住插嘴抗议。
苏凤南瞪她一眼,警告她这里没有女人插嘴的份,聂轻轻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沈一醉低头扯了扯衣襟,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思考了一会儿后点点头,“一言为定。”
“你疯了!”聂轻轻抓住他的肩膀,“你以为你真的可以呼风唤雨吗?”
“为了美人疯一回,不也很帅吗?”沈一醉那双淡漠的眼此刻却灼灼发亮,“我一直很想体会那种为了美人倾城而引发的战争呢。”
“沈、一、醉!”
这该死的男人,以为这样很风趣吗?
“二哥,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警告地看了苏凤南一眼,沈一醉拉着聂轻轻快步离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燕未勒摇了摇头,“二哥,今天的醋味好大。”
“怎样?不喜欢吃就滚一边去。”苏凤南眉间的梅花越发嫣红。
只有“白玉京”的几位当家清楚,他眉间的梅花痕迹并非胎记,也非点染上去的,而是中毒所致,只有当他体内的毒全部被排清,痕迹才会消失,这些年那梅花已经渐渐淡了许多,只有他在生气或者情动的时候才会加重颜色。
那毒药的名字就叫做“才下眉头”。
“好像自己养大的宠物背叛了,跟了别的主人,你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吧?”燕未勒语气轻快,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二哥,说实在的,你的样子很像欺负新媳妇的恶小姑,呵呵。”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苏凤南的嘴角一撇,大口吃起菜来。
“二哥最会装傻。”燕未勒不吃菜,只喝酒。
“我就是吃醋,就是讨厌自己的兄弟被一个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女人抢走,怎样?”苏凤南啪一声放下筷子,凤目怒视着燕未勒,“小七是‘白玉京"的,是我的,不是那个只会装可怜的女人的。”
燕未勒一口酒喷了出来,一张粗犷的脸也涨得通红,他边狂咳边结结巴巴地说:“二、二哥……你、你……咳咳……别突然说这么直白好不好?我会吓出病来的,兄弟们也会以为你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毛病。”
“不就是断袖之癖吗?有什么奇怪的?”苏凤南嗤之以鼻。“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反正我又不会少一块肉。”
燕未勒彻底被打败。
苏凤南真的不能以常理来衡量呢。
战场上一地的鲜血,刺眼的惨烈……
聂轻轻从睡梦中惊醒,身体剧烈颤抖着,她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臂,指甲几乎陷入了肉里。
不要!
她再也不要看到那种情形了!
她不能让沈长风的悲剧重演!
她必须离开“白玉京”,这里有她最喜欢的人,有喜欢她的芽芽,还有那么多朝气蓬勃的年轻小伙子。
她不能让鲜血浸染了这片土地。
她舍不得沈一醉,可是她不能因为贪恋一己之欢,而让整个“白玉京”都白白赔上,所以她必须走。
聂轻轻小心翼翼地挪开男人的手臂,慢慢下床穿衣服,等她好不容易收拾好,准备再看男人最后一眼时,却意外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啊!”她吓了一跳,随即心虚地哈哈两声,“一醉,你也醒了?”
“我在等你逃跑,你这个口是心非又心软无比的小骗子。”沈一醉扬起讥嘲的笑容,“已经熟悉了山寨地形的芽芽都跑不出去,你还想自己下山?”
“我……”被说中心事,聂轻轻低下了头。
“说你聪明看来是在恭维你,木头脑袋永远开不了窍。”沈一醉走到她面前,伸手给了她一个爆栗子。
“好痛!你怎么可以打女人?”她嘟起红唇瞪着他。
“有些仗必须打,不要以为牺牲自己就可以赢得整个山寨的安宁。”
“可是这场战争确实是因为我而起的啊,我可不想成为战争中,那个罪名深重的红颜祸水。”
“喔唷,说你胖就真的喘起来了!你真以为自己有那么大魅力吗?以为皇帝和‘白玉京"会因为你而不惜发动一场战争?”沈一醉又敲了她的脑袋一下,伸手把她拽回床上,顺便褪掉她身上碍眼的衣裳。“别笨了!我说了多少遍了,就算没有你,皇帝也早看’白玉京"不顺眼了。”
“可是二爷说……”
“二哥最奸诈了,想派我去打仗就故意拿你开刀,你不要理他。”
“咦?”
“说你笨还真是笨!”
“呜……那你也不能咬我啊……唔……混蛋,你不是要打仗了吗?现在还浪费体力……”聂轻轻的声音里少了呜咽,多了几分娇媚性感。
“我一直认为,床上的仗比较有趣一点,我不介意和你打一辈子。”
“色鬼!”
“那你是想多打几场硬仗啰?”
“啊……不要……饶了我……哈啊……”
炽热的身体缠绕贯穿,快感袭身一浪高过一浪,无休无止。
大战在即,危险迫在眉睫,却成了另类的催情剂,让这场欢爱变得更加汹涌炽烈。
还有没有明日?还有没有下一次?
聂轻轻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她只能抓住现在,抓住这个温暖的男人,放任自己沉沦。
沉沦缠绵,抵死相随。
人言可畏,利箭穿心。
清晨送沈一醉走出狮轩大门的时候,聂轻轻差点被那些热血澎湃的年轻人以唾沫淹死,眼光射死。
妖精!
祸水!
带来灾祸的扫把星!
把她赶下山去!
众人纷纷劝阻沈一醉不要一时胡涂,为了一个女人丢了性命,然后就开始用恶毒的话攻击聂轻轻。
甚至有人开始猜测聂轻轻是故意被擒的,目的就是做奸细,探听“白玉京”的虚实,然后再与她的父亲里应外合,将“白玉京”一举歼灭。
聂轻轻听了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如果不是沈一醉的坚持,她真的很想和他一道下山。
“娘娘!娘娘!”
沈一醉刚走,狮轩还未安静下来,芽芽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到聂轻轻便大叫着扑进她的怀里,紧紧抓住她的衣襟。
“芽芽,怎么了?”
“娘娘,我以为你离开我了。”芽芽担心地仰头看着她说。
“你家小爹爹不放我走。”聂轻轻把她抱到椅子上,拿了块点心给她。
点心很精致,也是沈一醉亲自张罗来的。
“真好吃,小爹爹最好了。”芽芽三两下就把点心吞下肚去,小手按着胸口,似乎有些被噎住,聂轻轻连忙倒了一杯水,芽芽接过来,一口气咕噜咕噜喝下。
“芽芽,你有没有想过离开山寨?就像上次私自逃跑那样?”聂轻轻蹲在芽芽的面前,问着她。
这个小女娃虽然年纪小小,实则古灵精怪,聂轻轻早不把她当作单纯的儿童看待。
“想啊,只要凤一欺负我,我就好想逃跑喔。最讨厌凤阴沉着脸了。”芽芽天真地说。
“我是说,永远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
“为什么?!”芽芽吃惊地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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