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笔》第10章


定浑身湿透。
而广场上头的木材到底要做什么用的?
但不管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木材淋湿子,还能用吗?
冷眼瞅了下,卷起一绺长发,他朗声唤着,“丫头,下雨了,外头的木材究竟要不要收?”
话一出,眨眼间,随即听到里头传来凌乱的脚步声还有碰撞声。
慕容悠没好气地睇向里头,不禁好笑暗啐:急什么?雨势又不大。
忖着,便瞧见一抹纤瘦身影飞出,睇了下天色,随即动手搬着木材。
有没有搞错?就凭她也想要将这一堆木材给搬进里头?
“丫头,你家伙计呢?”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大的工房,就只瞧见她一个人?全都偷懒去了不成?
“他们忙去了。”她扁紧嘴,努力不瞧他。
这几日,她一直住在笔庄这儿,不想知道他的消息,而他也未曾再叨扰过她,直令她以为他已经识相地离开,岂料他竟然还在!若是不理他,显得她不够大气,可若要理他,又怕他得寸进尺,好为难噢,为何冯大哥还不回来?
“他们上哪了,怎能放任你这个主子独自搬木材?”肯定是她威仪不够,伙计们才没将她给放在心上。
“他们和冯大哥送贡笔到渡口。”话一出口,她立即后悔了。
把她孤军无援的状况告诉他,他若是要戏弄她,她岂不是等于自找死路?
“哦,原来你已经把朝贡的货给赶出来了。”挺了不起的,不过几天光景,想不到她的动作倒是挺快的。
“嗯。”她轻点头,努力和他保持距离,又很努力地拖着木材,可天晓得这些木材重得跟什么似的,她使了半天的劲,却不见木材移动半寸。天,眼看着雨势就快要转大了,要是不赶紧将木材收到里头,该要怎么制造笔盒?
暗自担心着,却突地见着一只大手探了过来。
她忙抬眼,微愕。“你……”
“你什么你?这些木材不是挺重要的吗?依你这种搬法,恐怕还没搬动一根,所有的木材全都淋湿了。”哇,他可是难得好心,别坏了他的兴头。“去去去,去收那些兽毛,这些木材就交给我。”
“可是,这木材挺重的。”他到底成不成啊?
慕容悠闻言,微玻瘅软а滥盏溃骸澳阋晕敬笠龉媚锛乙谎治薷考χβ穑俊碧】此税桑?br /> 他尽管纤瘦,但不代表他跟个姑娘家一样!
“但是……”
“你到底要不要收兽毛啊?你没瞧见雨下大了吗?!”浑蛋东西,真是把他瞧得那么扁?
哪里来那么多的但是、可是啊?这个老是缩着颈、垂着脸的蠢丫头可真是知道怎么惹得他火大。
看来,他不露一手,她是不会知道他慕容大爷有多了得!
“哦。”她轻点头,收回视线,赶忙收回兽毛。
至于他要怎么搬回那堆木材,她就不知道了。
“浑帐,这是什么鬼天气?说下就下,不过眨眼工夫,居然不得这么大,把本大爷的衣袍都给淋湿了。”
将全数木材搬好时,慕容悠只沾了些许雨水,然而为了她,如今全都湿透了。
他怒目瞪向蹲在角落摊放兽毛的狄心良,见她敛下长睫、垂下小脸,佯装忙碌地整理兽毛。
“也不知道是谁,笨手笨脚又手脚迟顿的,害得本大爷跟她一起淋成落汤鸡。”他缓步走向她,索性蹲在她身旁,漂亮的魅眸直瞅着她。“你真有本事做出贡笔吗?本大爷怀疑得很。”
闻声,狄心良微微一颤,不禁又缩紧了颈项。
“我……”她语不成句地嗫嚅着。
“你什么你?本大爷错怪你了?”是他眼睛坏了,瞧错她踢翻了装满兽毛的篓子,瞧错她将兽毛踩在地上,瞧错她仓皇失措地收着满地兽毛?
就因为她这么笨,害他淋了一身湿!
“我……对不起。”她好不容易挤出一句道歉。
可说到底,还不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动作那般快,吓得她有些失神,才会一不小心踢翻了篓。
“哼,本大爷不要你的道歉。”他拨了拨湿透的发,索性将束发解开。“本大爷气的不是你的笨手笨脚,而是你的眼神!”
“眼神?”
他冷睇一眼,随即起身张望了下,走到工房一隅的桌上,随手抓了条布巾走来,毫不客气地往她身上一丢。
“就是你那种不相信本少爷的眼神!”还要他明说吗?
她分明就是瞧不起他,真把他当成一般的纯子弟,以为他除了会逗弄人,八成没有其他本领。
“我……”她缩了缩颈,拿起盖在头上的布巾。“这是要做什么的?”
“还问?”他没好气地啐道:“本大爷是铁打的身子,一点雨淋不倒本大爷,可你就不同了,瘦得跟鬼没两样,还下赶紧将头发拭干,要是染上风寒,别说本大爷没提点你。”
换言之,是要她拭发,别染上风寒?“可你全身都湿透了。”
她抬手,想将布巾递给他,却突见他动手褪去衣袍,露出赤裸的上半身精瘦结实的肌理。
“啊!”她蓦地摀住眼,放声尖叫着。
慕容悠没好气地睇着她,先是恼,而后浓眉微挑,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随即又蹲到她身旁。
“丫头,你叫什么叫?本大爷浑身湿透了,把袍子脱掉,有何不对?”他敛眼直瞅着她,见她浑身缩成一团,惊骇得不敢轻举妄动,浑身颤抖得快要抖散身子骨似的,他不禁含笑在心。
“我……”她依旧摀着脸。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胡乱鬼叫,若是旁人不晓得,可是会误以为大爷是个不要脸的登徒子,届时你赔得起本大爷的清白吗?”敛去笑意的口吻添了几分严厉,然而他却快要笑歪了脸。
“对不起。”她知道错了。“我只是……不习惯。”
“没瞧过男人裸着上身?”
“嗯。”
“笑话,你笔庄里头那么多的伙计,怎会没瞧过?”
“可,他们向来不会脱掉衣裳。”暗暗吸了几口气,她挪开了手,到地上摸索着布巾再递给他。“你先擦拭一下吧,要不染上风寒就不妥了。”
“嗯哼,你以为本大爷同你一般柔弱,淋场小雨便会染上风寒不成?”他暗啐了声,反将布巾盖回她头上。“你管好你自个儿吧。”
这种逗法,压根不有趣。
“可是你……”她微抬了眼,突见他又将湿袍套了回去。“你怎么又穿上湿衣袍?”
“哼,要是不穿上,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遭人撞见,你的清白就算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你不是向来最在意你的清白了?”他难得暗发好心,快快接受吧。
“可是……”
“要不,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他双手环胸睇着她。
她咽了咽口水,赶忙起身,跑到一旁,随手抓了件袍子。“这是冯大哥的袍子,你暂且换上,待雨停,你再回府换衣。”
他瞧了一眼,冷哼了声。“本大爷不穿粗布衣裳。”
“你先换上,要不真会染上风寒……”那岂不是她害的?
“啧,拿来、拿来!”他没好气地伸出手。
扮什么可怜样?不都说了,他身强体壮得很,没那么容易染上风寒,她居然敢怀疑他,哇,他看起来真有那般瘦弱吗?
他褪去湿衣袍,接过冯隽日的衣袍套上,发觉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不由勾起坏坏的笑意,“怎么,现下不害臊了?”眼睛瞪得那么大,是怎么着?
难下成方才的羞态全都是装出来的?他可不认为他所识得的她,心机有这般深沉。
“不,而是你的……玉佩。”她指向悬在他颈项上头的菩萨玉佩。
他顺势看去。“怎么,你想要这块玉佩?”
“不是,而是……”怪了,她觉得有些眼熟,像是在哪瞧过。
在哪呢?很熟悉的,啊啊,对了,那好像是娘的玉佩!
“不成,这玉佩是我老爹给我的,他说过,谁都不能给,就算是你,我也不给。”他不怎么为意地睇着玉佩。
这玉佩,他瞧过千百回,然,怎么也不觉得有何特别之处;说玉质嘛,是顶好的,但绝对不算是稀世珍宝,就雕工嘛,是挺特别的,但也不是什么出自名门的珍品。
样样都不符合爹对玉佩喜好的原则,可爹却极为重视,要他千万不得弄丢。
“可以借我瞧瞧吗?”
慕容悠闻言,浓眉微挑,心里忖着:唷,今儿个是怎么一回事?不怕他了,甚至敢与他四目相对了?
哼,有那个姓冯的在,她的胆子就大了起来吗?
真是叫人打从心底不悦透顶,竟当他是恶人,再误将恶人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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