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情歌》第25章


抬手招了辆计程车,说了地址就看着窗外。
到了目的地,她走下车看着校门,笑了。伸手在半空中,一片片雪花落在掌心。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却仿佛像是十年前的第一场雪,一切都没有变。
她走在去教学楼的路上,看着越来越大的雪纷纷扬扬地出现在眼前和身上,还是会觉得兴奋。
走上八楼的琴房,她轻轻推开门,含笑看着满室的烛光,和那坐在钢琴前弹着情歌的男人。男人一身黑色的大风衣,没有戴眼镜,手指漂亮、优雅得不可思议。
轻轻走过去,她依旧把琴放在钢琴上,靠着钢琴打着招呼:“嗨。”
琴声停了,他抬起头,深沉的眼此刻泛着淡淡的笑意,“嗨。”
“唱首歌给我听?”她将手放进口袋里。
“想听什么?”
“《月亮代表我的心》。”
他笑着,开始用指尖弹出这一首载满了两个人太多回忆的歌,他的歌声一直如记忆中的好听、低沉和柔软。他唱的时候眼睛没有看她,嗓音温柔、深沉而缠绵。
当他唱完最后一句的时候,一副眼镜架在了他的鼻梁上。她的手从眼镜的架子上滑落,再交叠落在钢琴上,“你的愿望有没有想好?”
“有。”他点头,站了起来把她带到钢琴前坐好,然后握着她的手单膝跪地。
她的心跳慢了一拍,隐隐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是什么?”声音有些哑哑的。
“你记不记得,你以前问过我一首英文歌的名字?”
“不记得了。”她脸一红,嘴硬地否认。
他开始念着歌词,声音如同在唱歌:“You know how I feel about you,You know how much I need you。When you"re looking at me baby I know you"re the one I need。(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你知道我多需要你。当你看着我的时候,我知道你就是我所等待的那个人。)
“You know how I feel about you,You know how much I need you。When you"re walking to me baby I know I"m falling love with you。(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你知道我多需要你。当你和我走在一起的时候,我知道我爱上了你。)
“And now that I"m here for you I"ll never let you go。You"ll always be the one for me and I just want to tell you I love you。No one can love you like I do。(现在我为你站在这里,我永远不会让你离开我。你一直是我的唯一,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爱你。没有人可以像我如此爱你。)
“Oh and I just want to have you my baby,Your love,your soul,belongs to me……(我只是想告诉:亲爱的,你的爱、你的灵魂都属于我。)”
他看着她,用他专注如同注视着生命中瑰宝的眼神,“这首歌的名字是——《Love Never End》。”他吻上了她左手的无名指,“所以我的愿望是:嫁给我吧,海潮。”
“你再说一遍?”她眼睛红红的,哽咽着说。
“我这辈子,除了对你求婚就没有再跪过。为了这个原因——”他抹去她眼角的泪,坚定而温柔地说,“嫁给我吧,海潮。”“好。”她听见自己这样回答,沙哑,微笑,幸福。
“问你一个问题?”她窝在他怀里,在他家的阳台上看着窗外的大雪,天开始亮了起来。
“问啊。”他拥紧了怀里的她,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平和。
“你为什么会戴眼镜?”
“在美国上学和工作的时候熬坏的。”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国外辛苦的生活。
“你戴眼镜很好看,有一点斯文的味道。”她笑着仰头看着他。
他淡淡地笑着,不认为这有什么需要赞扬的,不过还是很受用。
“你头痛每次都会像上次那样吗?”她握住了他的手。
他反握住她的,“不用在意,现在头痛的次数比前几年少了很多。”
提起他的头痛不免会想起一些人,她一边玩着他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沈彤和沈伯伯是很好的人。”
“我知道。”他认真地说,“在他们为我们做这么多之前,我就没有怪过他们。”
她“呵呵”地笑,“原来你也知道他们几个人为我们耍的花招。”她早在回维也纳之前就隐约猜到了,只是没有想到连自己的经纪人都参了一脚。
“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你最近几年钢琴没有忘吧?”
“你说呢?”他把问题丢回去。
她笑了笑,知道了答案。
“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我这次回维也纳只是因为,老主任要邀请我参加今年系里的年会。”她有点磨牙的冲动,她赶回维也纳才知道原来出了这样“大”的事。一提起维也纳才想起自己还没调整好时差,一时间竟感觉到累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偎得更紧了,他低头看才发现她早已经昏昏沉沉了。正准备把她抱进房里睡,突然她睡意朦胧地说:“靖和,可不可以不要再抽烟了?”
他一怔,心中一暖,在她额际印下吻,“好。”
尾声
久月门外挂着一块公休的牌子,店里却异常热闹。
“你放假怎么放到我们这里来了?”魏行薇难得的假期窝在店里,放任自己快满一岁的儿子在地上爬。
被问到的沈彤笑眯眯地喝着酒,“谁规定我不可以来?反正每年这个时候靖和都会过来,只不过现在待的时间比较长而已。而且爸爸都来了,我干吗要一个人留在纽约?”
易扬倒了杯酒,不可思议地叹道:“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那两个人居然结婚了。”
此话一出响应四起。沈彤翻了翻白眼,“谁晓得他们两个人,在海潮从维也纳回来的第二天就去登记了!居然连我们都不通知一声!”结果到了去年过年的时候大家才晓得,原来他们暗渡陈仓这么久了。那个时候只顾发愣了,哪还记得生气?倒是沈老爷子清醒得快,瞪了两人一眼也就完了。
魏行薇的口气比较认命:“这是他们两个人一贯的风格,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要结婚!”年一过完,一个飞纽约一个飞维也纳。连蜜月都没有还不算,结果一个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做他的工作狂,一个干脆来了个全球巡演。他们这样,不如不结婚来得好。
沈彤呻吟道:“还亏得我爸爸一直想抱孙子!谁知道海潮巡演完了,竟然又开始准备起新的专辑。”害她在纽约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差点没吐血。
易扬倒想得开,“他们有自己相处的方式,我们就没必要操心了。倒是有一件事,我比较奇怪,”他面色有些狰狞,“海潮是怎么和你们说她最新的CD的?”
两个女人摊了摊手,一起学“章海潮”状,“CD啊?你们自己买啊,难道还要我送?又不是没有钱。”
三个大人一起爆笑出声,地上爬的那位抬头困惑地“咦”了一声,继续朝桌上的那碟漂亮的蛋糕奋进。
易扬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估计连靖和她都一视同仁。不过,靖和他们怎么还没有到?是不是有点久了?”
沈彤看了眼表,“再等等,他去机场接海潮,应该快到了。”
一家唱片店里,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拿起了放在架上的CD。他的气质沉稳内敛,却又夹杂着优雅,让店里其他的客人纷纷投来“关爱”的眼神。
他这样的人实在不像是会逛唱片店的人。一位店里的服务员红着脸道:“先生喜欢听古典音乐吗?这张《The end,The Begin》是章海潮最新的作品,卖得很好。您拿的这张是最后一张了。”
男人侧着脸专注地听她说,时不时地还露出淡淡的笑容。害她心跳得乱七八糟,看他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她硬着头皮继续推销着自己根本不怎么听的古典音乐:“乐评家说是一张很矛盾的CD,前半部分忧郁,后半部分深情。”还有什么?她一身冷汗地看着门外的海报,“这张CD,据说里面钢琴的部分都是章海潮的爱人所弹奏的,你看它的封面是一枚戒指。”
整张封面给人的感觉是她一贯的纯净——像她的音乐。这次的封面是纯白一片,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拍的是雪地。右下角皑皑的白雪里,静静地躺着一枚香雪兰样式的戒指。样式简单却寓意深远。
沈靖和把手里的CD递给旁边呆愣的小姐,“麻烦你,我要这张。”
“啊,好。”她的脸红得更彻底,胡乱抓了CD包好给他。等到他走远才想起来什么,冲到店长面前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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