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风情人》第12章


“也好,”他应允。“我晚点还有其它事,凛凛你就帮忙送江小姐一程,小心开车,走时把门带上。”
江瀞第二次目送他的背影离去。现在是怎样?她居然有种遭人遗弃的委屈,却又无法上前扯住遗弃她的人,只得哀怨的杵在玄关。
“哥,那我们走了。”
“赫威风,再见。”没有用尽全身力气,但在二楼楼梯口的他还是听得出她竭力嘶吼的压抑。
火车头美少女……他低笑着,他铺好铁轨等着她朝他冲撞而来呢!
第五章
PUB改装的事情,在赫凛凛准时赴约下,进行得相当顺利。从勘察原有地形、格局到沟通理念,甚至预算问题,都逐一的讨论出个结果,现在就等着她回去画图之后,再继续往下讨论估价明细、施工日期等工程面的问题。
像是放下心中的大石。星期一,江瀞的例假日,她睡得比以往都沉。
“铃……铃……”电话却不要命的在她刚入睡的四小时后响了起来。
她和江漓虽同住一屋檐,但生活作息不同,也让他们不想干扰对方的各申请了一支电话,此时响得满天作响的那支电话除非打错,否则真的是找她的。
她闭着眼,从被窝钻出来,这个打电话的人最好保佑有比睡上一觉更重要的事,否则……
“喂,找谁呀?”被人吵醒,这口气算是“温和”的了。
“找江瀞。”真是找她的,而且还是精神抖擞的声音。
“你谁啊?”
“赫威风。”
像闹铃在她脑袋顿时弹开般,嗡嗡响得她精神为之一振,为分辨梦里梦外的,她朝时钟看了一眼:七点半。
是梦,最好是快点醒来,如果不是梦……嗟,他不要命了吗?
“江瀞,喂——你醒了吗?”不觉得这话问得有些迟吗?
“请问赫先生,如果你在凌晨三点多才上床,经过短短四小时,请问你醒了吗?”
“你每天都这么晚睡吗?”他从凛凛处得知,原来这小妮子是台北有名的PUB执行长,而据他所知PUB所属的“丰果集团”旗下有好多餐饮分店,她倒是挺有一手的。
“你七早八早打电话来,就为了做这种问卷调查,……等等!”她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会有这支号码?”
“和业主保持良好的沟道,是工作室重要的『室规』之一。”
“那在早上七点半把业主从被窝里挖起来,也是贵大工作室的『室规』吗?”
“嗯,本来是没有这项规定,不过为业主健康着想,好吧,敝工作室就加入这条规定好了。”
“好你个头!”她没好气的嚷嚷:“业主健康咧……早上七点半起床,赫威风你干脆拿把刀把我杀了。”
“不晓得十五分钟的时间够不够江小姐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要杀就杀,问那么多干嘛?”她一只脚已经平放在床上,等着下一秒挂他电话。
“当然要问,因为大约十五分钟,我就会在你家楼下。”
“卡”的一声,如她自己预期,她挂上电话。
就是要故意气他的。十五分钟后,江瀞乱着发、穿著睡衣,带副矬矬的眼镜,顶着一张臭脸,坐在客厅瞪着电话怪客赫威风。
他仍是一身黑色系的打扮,刚刮过胡子的嘴角衔着早晨的舒爽。
“你这样的打扮,是在等我吻醒你吗?我的公主。”说完,真的倾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赫威风,你赶个大早就是为了来吃我豆腐啊。”江瀞微皱着眉,卷起袖子擦额头。
“我也希望我的目的仅止于此。”他伸手拉下她,拨拨落在她颊边的发。“但奈何公务缠身。”
“那你还不快去办。”只是大清早的,有什么公务可办的?!
“就等你喽,除非你要这身打扮去看图。”
“看图?”
“疯狗复兴店及大安店的图,执行长大人。”
初秋的早晨,山间的凉意扑得人飒飒然,鸟啭虫鸣的自然乐曲,凭添几分惬意。
小草野花上的露珠,休闲跳跃的麻雀,飞舞追逐的蝴蝶,她咬着他买来的烧饼油条。天哪!这景象、这玩意,她八成有十年没见也没吃了。车开得很慢,她发现他竟逐一向下山的一些爷爷婆婆打招呼。
“你认识他们?”
“还好,他们大概每天都会来运动……”
“我真佩服这些老人,可以每天早上四、五点就起床、爬山什么的,要我啊……”她突然串连起某件事来。“欸!你该也不会是……”她指指窗外鱼贯下山的老人又指指他。
他笑而不答。
“哇塞!赫威风,我不晓得你未老先衰的这么严重耶。”她挖苦他。
“嘿!别为自己的不正常作息开罪。”他一向早睡早起,无意间也达到养生的某一项好处,至于江瀞的晏起习惯,是他从她的职业推敲得来的,今天之所以“冒死”来吵醒她,难道是想矫正她的生活作息?不,他没当老师已经好久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早就洗手不干了。哦?那还真的是单纯到只想拿图来给她看喽?!看图?哈!什么时候不能看,想也知道这十成十二是个借口,那……那是为什么?很简单哪,他想见她。
啥?就为了这个?!不怕被江瀞一掌劈了吗?不怕,他转头看看倚在车座,呵欠连连、星眸半闭的女子,如此慵懒、妩媚,就算他现在再吻她一次,他也不怕。
“呀!你干什么?”江瀞冷不防的又被偷袭,直觉的想拨开紧贴脸颊的双唇,偏过脸正好又给他逮到浅尝芳芬的机会。
“下车按铃服务。”他把车停进车库,她文风不动,又问:“下车铃坏了吗?那再按一次。”
“你敢。”她一掌摀住自己半边脸,一掌抵住他的胸膛……哇!看不出他斯文的外表,敢情是个练家子呢。
他伸手松开她的安全带。“没有敢不敢,只有要不要。现在,你要不要下车?”
“除非你答应不吻……不行,这范围太小,答应不碰我,我才要下车。”
“哦?”他状似取舍的犹豫了一下。“没办法,我只好把图拿到车上来看喽!”
“你,你……简直是个流氓!”开什么玩笑,几大张的图,叫她窝在车里怎么看?“碰”的一声,她气呼呼的下车并甩上车门。
还是会惊艳每一次的相遇。她指的是和他们工作室。
坏情绪总不会维持太久。只要她踏进工作室那一剎那,便会被周遭新意的氛围带向另一种超然的情境。在不锈钢镜面的长桌角落,她发现平铺着几张纸,应该就是它们吧,她期待已久的改造平面图。
“上哪?”他扯回她的步伐。
“看图啊!”这人明不明白“一日之计在于晨”啊,这样东拉西扯、南亲北吻的,等她看到图会不会已是斜阳西下啦?!
“你的图不在这儿。”他没放开她的边说边往长廊尽头走。
不会吧,又耍她!
转过长廊,出现一座楼梯,她跟着拾级而上。
第几次了,她被他带进的世界,震慑的忘了今夕何夕。
屋子的光源来自船形斜状的天窗,窗的正下方放着一张绣着龙凤图样的黑丝绒贵妃椅,呼应着红漆斑剥得相当艺术的两座明式书柜。上头歪歪倒倒堆了些书,木刻、青铜器、小雕像……没什么依序,倒凭添几分寻宝的美感。但若要说真正的美感,她选择挂在天花板上的那盏……呃,宫灯吧,就是古代皇亲贵族的什么宫什么厅上会挂上的那种雕龙镌凤,八角玲珑,手工细致到一般老百姓都挂不起的那种富丽堂皇的灯具。当然风华褪去早已不复当年的雍容华贵,不过,她就是爱那股沧桑之美。
“这灯能用吗?”其实是想问这灯能卖吗?要上哪儿买?
“当然。”他意思性的示范给她看。
“那这个呢?”她指向另一座立灯。她看过电视里的清装剧,天一暗,这种灯都是丫鬟、家仆拿根长长的小火把逐一点燃。
他又开了开。
“还真的能用呢!”“江姥姥”惊叹着,开始逐一研究仿若末代皇帝场景般的摆设。
“喔,原来这些瓮是椅子呀!”她弯腰看了看几个民族色彩的大瓮。
“欸,这墙的颜色也真好看呢……”
她沿着墙,观览屋子里的稀世珍品,嘴巴不断的发问、赞叹着,心想搞建筑的真的比搞吃的有看头多了,这屋里的古董好说也值市价几百万。
“咦?这玩意儿……”她退后几秒,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面挂在墙上古色古香的门板不正是……
“赫威风,是它吗?”她眼里闪烁着“他乡遇故知”的光采。
“夏天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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