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第104章


他才会谨小慎微地舔一口,尝尝那一缕甜味。
仙洲大军攻下魔界都城的当夜,魔界剩下的大部队立刻转移去了魔界深处的蛮荒之境,并在幽冥两界之间游走不定。
战事骤然就变得有些棘手起来。
魔界由于根骨和血统的缘故,善于在暗中隐蔽,一旦逃到了幽冥或者蛮荒之地时,便具有天然的优势。天兵到了他们的地方,便犹如被蒙住眼睛的困兽一样,需要驯养的蝙蝠和冥府信鸦引路,方才能知道敌人的所在。
但是隔着灵兽的传达,总是会比魔界人慢上一步,有时候还会猝不及防地遭到暗算和埋伏,防不胜防。兵士气焰开始低迷,状态胶着。
在这样的情况下,天界、仙界对于魔界的战争,基本变成了云错一个人匹敌千军万马的状态。
他又回到了上辈子的模样,靠着自己天生的仙魔同体的根骨和无上修为,单枪匹马地打杀。
他一个人成为一整支军队,毫无节制地挥霍着自己的力量和修为,像是不知疲倦的卯榫齿轮一样精密准确,化作无人能挡的剑刃。没有任何人能够与他磨合、配合,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支持,他只是没有止境地杀下去。
杀,杀,再杀。
他这种冷酷无情、让人感到可怕的、极端的执行力,甚至已经让仙界的乡民感到了可怕。甚至有人开始流传,云错本人就是魔界最大的奸细。
雪怀那天腾出时间来,向白弈告了假离开东洲,前往云错的大本营去看他。同时,他还准备代表冬洲和云错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他在大本营中等了几个时辰,就听见消息来报,说云错快马加鞭归来。
雪怀没忍住,骑着饕餮鬼前去接他。两个人在大本营外十仙里路的地方相逢。
云错身后跟着乌泱泱的军队。他本人打头阵,走在最前列,骑着高大的仙马,远远地就看见了他。
他起初像是没发现似的,只知道来路上冒出一个穿白衣的人,过会儿才发现那是他的雪怀。
那一瞬间,深红暗沉的魔眼中亮起了欣悦的光。
雪怀就立在他远处,停下来,等他过来。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他笑。
他从云错的神情可以瞧见,他生生忍住了下马向他飞扑过来的欲望。因为他现在是万民的君上,身后战士们出生入死的领袖,所以不能失态。
他耐心地等着。
云错加快了御马的速度,眼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短,旁边却突然闯入了一个仙民——
双手捧花,直接冲了过来,险些横死在云错马蹄前。
还好云错反应快,眼疾手快地勒马回转,仙马的惊嘶声中,那仙民跪了下来,虔诚地双手举过头顶,将花送到他眼前,高呼:“望仙主收下,这是小民的心意,感激您为我们出生入死,征战沙场。感激您愿意身抗魔界。”
那花是雪怀和云错上辈子都很喜欢的花,只生长在冬洲,寒雪天气中才会出现,花瓣晶莹剔透,仿佛凝结的冰雪。
云错显然不止一次遇见这种事情了,故而处理得也很熟练,他微微俯身,伸手要接过来,雪怀却在那一刹那叱道:“别碰!”
就在那一刹那,洁白的花瓣突然变成了数只穷凶极恶的毒虫,嗡嗡飞着,龇牙咧嘴地要往云错七窍中钻去。雪怀抬手用灵火铳打出一道如同风暴一样强烈的清心决,刹那间驱散了所有污秽毒物。
与此同时,眼前的仙民也消失在了风中。
雪怀飞快地赶到云错身边,手脚冰凉地探查他的脉搏,发觉没有事后,这才放心下来。
他低声道:“尘埃沙困之地变出了冬天的花朵,幻术师。会用毒,这人还学过药修,有木灵根和驯兽的根骨。”
云错却只是温柔地看着他:“雪怀,我没事。”
也就在此刻,远方突然涌出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仙民,开始吵吵嚷嚷地说着什么,雪怀细细听来,却仿佛是骂声。
他耳力灵敏,很快在其中分辨出了愤怒的吼叫:“失手了!让那个魔族孽种逃过一劫!”
还有人大声疾呼:“此人必定有鬼!我们为什么会让他当仙主!一个魔道十六重,仙道因果不沾的人,会这么好心帮我们?眼下是看着在一起打魔界,可谁知道到时候魔界攻占完了,他会不会突然宣布放弃仙界身份,这样就是魔界吞并了我们,而非我们吞并了魔界!”
“就是就是!看他戾气杀性那么重,一点神相都没有,合该是给魔界人做事的!”
雪怀眼神一暗,灵火铳再次出手,打出一道温和的结界。
他现在已经可以比较成功地使用这把灵火铳了,尤其是在愤怒的情况下。这结界经过法器的数重加强之后,瞬间化为一道绵延上百里的巨大气墙,直接把远处的人群生生别开了。
雪怀收回灵火铳,给云错回了一个温柔的笑意,“你没事就好。我们先回去吧。”
*
因为这次的事故,云错也一反常态,没有在带他回营帐的第一时间把他按在榻上胡作非为,而是先去泡了个澡,让军中的药修过来看了看。
他让雪怀先出去吃一点东西,但雪怀表面答应了,内里偏不,偷偷跑到了他沐浴的屏风外,就那样坐着等他。
那药修也不知道他来了,只在屏风内有些焦急地告诫云错:“仙主,您不能再这样使用力量了,到时候会对您的根骨造成不可逆转的毁伤。您的眼睛就是一例,您童年时看人看物,颜色应该没有现在这么灰暗吧?”
云错不确定的声音:“唔。”
过了一会儿,又说,“我少年时所见所闻,仿佛确实比现在鲜活些。”
“这就是了,您过度修炼,已经对你的气脉、根骨造成了损伤,魔息越来越深入,正在侵蚀您的身体。您先在这样极端地使用力量,不仅以后看人看物会颜色不分,甚至以后连正常视物都难。”
“知道了。”
云错那边又停了一会儿,语气有点淡然无所谓的样子。
但是过了一会儿后,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不怎么确定地问道:“那我会看不见雪怀吗?”
那药修像是经常被问这样的问题,已经麻木了,非常镇定地答道:“是这样的,会看不清楚所有人,包括仙后大人。”
雪怀听到这里就笑了,也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有点甜,却还有点酸楚。
他想起来,同一个药修,曾经私下里跟他谈起云错的身体情况。
那药修很是头疼:“仙主现在身上有什么病,都要先问一遍后果,然后再问一遍有关您的后果。仙主是真的从根本上觉得您和其他人是分开的。就算我们说得在清楚,比如说‘君上,所有人都已经睡下了’;君上也一定会再问一遍,雪怀呢?睡下了没有?”
他觉得傻,就一直拿来笑云错。
屏风后又是一番拉扯。
药修苦口婆心地劝说了一番,终于让云错动了尊口,非常勉为其难地说道:“那好,我以后杀人时节制一点使用力量。你先出去吧,让雪怀过来。”
药修就告退出去了。他刚从屏风后冒个头,就见到雪怀笑吟吟地抱臂看着他,无声做了个口型。
药修赶紧知趣地溜走了。
*
云错自己一个人泡了一会儿澡,然后是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
雪怀听见他起身往这边走来。人影刚自屏风后冒头,雪怀就坐在榻边,抬头冲他笑:“云错,我们来双修吧。”
云错像是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地在这里出现,有点不知所措。
雪怀却没那么有耐性。他三下五除二地脱了自己的衣裳,接着又爬起来去剥云错刚穿上的外袍,拉着他一起往榻上滚。
雪怀轻声说:“双修,认真的。我不想你以后看不见我。”
云错赶紧说:“看得见的,不会看不见的,雪怀。”
雪怀懒得跟他说话,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配合着他的动作,逐渐沉浮、迷乱。
即使还没有气行小周天,雪怀已经感受到了云错身上日渐明显的空乏感。眼前人正在透支自己的力量,这是伤害自己的方法。
“……不用这么拼的,云错。”雪怀伸手拂过他的头发,“我还在你身边,我们都可以为你所用,你一个人不要把所有的事情扛下来,明白了吗?”
云错却只是摇了摇头,哑着声音说:“我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战争。”
“然后呢?”雪怀问。
“然后和你成亲,我们两个人搬到一起住,养着呆瓜和小饕,你觉得呢?”云错说。
那是真的很想很想了。
自从开战后,他们两个聚少离多,即使像现在这样见到了,又要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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