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情人》第24章


?br /> 时琳为什么求一死?她到现在也不明白啊!她拼命拉住意志坚决的时琳,却来不及了,来不及挽回她,来不及问清楚,什么都来不及……
可柔匆匆追出来,发现法柔跪倒在门前的草坪上。
“法柔?”她走过去,想拿下法柔捂着脸的双手,法柔却反倒紧紧握住她的手,清清楚楚地开口:“我要见时琳!她葬在那里?带我去见她,我要问清楚,我一定要问清楚……
驾驶座上的骆群一面无聊地打起哈欠,一面看着表:“都十五分钟了,你妹怎么还不出来?跟个死人有什么好说的。能讲那么久?”
可柔不想与他再起冲突,只冷冷地告诫他, “你至少尊重一下死者行不行?话非得说得这么难听吗?”
骆群一向只以自我为中心,绝少顾虑到别人感受的自私个性,做为他女朋友的可柔,不能不算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长久以来,愿意为爱来包容甚至忍耐的可柔,愈来愈觉得无法再忍受下去,骆群对她是不错,但随着当初吸引双方的热恋在平淡生活中逐渐冷却,现在暴露出许多问题,尤其这次法柔出事,骆群漠不关心,甚至落井下石的态度,可柔在寒心之外,更认清他的本性,心中已隐隐浮现分手的念头。
“我还是去看一下好了。”不想和骆群处在车中小小的空间,可柔顺理成章地找了个理由走出车外。
正要走进墓园门口,可柔发现一个年轻男性的身影,她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出他的身份。
一个人站在碧草如菌却清冷冷的墓园里,法柔面对着好友的十字架,更加感到无常人世里,人事变化的莫测难料。
她清清楚楚记得时琳上机后,带着开玩笑的神情说不想回来,最好能莫名其妙坠海,要不然让恐怖份子来劫机……
时琳的一语成忏,将她们两人的人生彻底地改变,她自己香消玉殒,而法柔遇到豪瑟,陷入不能自拔的爱恨纠缠里。法柔细细回想起来,只知道时琳其实根本不想回家了,宁愿坠海、被劫机,宁愿挺身替代别人,把自己和肚里的宝宝送上不归路,究竟是什么样的巨大悲伤在折磨着她,让她心死,人也不想活了,为什么?
想不透的法柔觉得自己好无辜,为什么就只剩她留在原处,时琳和豪瑟都用死来惩罚她,让她比他们更难受、更痛苦,她真的好累好累……
“你妈说,明明两人是在一起的,为什么死的人会是你?她一直问一直问,可是我也不知道,我也回答不出来呀!……时琳,你告诉我,你要是真的地下有知就告诉我,不要让我一辈子也想不明白……”
“辛西亚!”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法柔回过头,见到的是时琳到死都记挂着的人。
“赛门?……”
“真巧,你也来看潘妮。”赛门的深深笑意,第一次让她感到不安。
“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他说,眼里似乎看不见矗立在那里,曾经是他女友——时琳的十字架。
无论如何,可柔和柏家夫妇总算能够松一口气,虽然经过一番波折,但是法柔的生活终于逐渐回到轨道,她开始回学校上课,彷佛婴儿般,重新学习如何与周围的同学、亲友相处,融人这个她原已在里头生活了十几年的世界,虽然她的郁郁寡欢,少言沉默,成了她改变不了的负面性格,但比起她刚回来时的表现,已经让柏家人感到十分欣慰。
法柔的顺利复学,说起来有一个人是功不可没的,自从那天在墓园与法柔重逢后,赛门就一直十分热心地为帮助法柔早日重回学校而奔走;他准备许多笔记让她回到错过的部分,他一次次与教务处周旋,避免她因出席时数不足所造成的麻烦;他也主动将她的名字填入他们的作业报告小组名单,让她不至于中途找不到小组加入,他安排好一切,使她得已继续她的大三课程,表面上看起来,法柔似乎完全恢复了,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上一直是空落落的,这件事还没有了,她根本也回不到过去了。
而雷茨寄至柏林的一封问候,更让法柔认清这个事实,她必须有所行动,她必须做点什么,要不然这种空虚会把她整个人侵蚀吞噬掉的!
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她听到了,心底有一股什么在隐隐躁动着,呼唤她到该去的地方……
走进父亲的书房,法柔来到电脑桌前,她打算发封E—MAIl回覆雷茨的来信,至少让他知道她过得很好;至少不要让当初垫息救她回来的雷茨再将她的事挂念在心上。
即使,过得一点都不好;即使,她和雷茨谁也都忘不掉麦德林的一切,和死在麦德林的豪瑟……
要说谎真难,尤其是对着曾共患难过的雷茨说谎,他明明知道她和豪瑟之间的事,她又怎能在字里行间泰然自若地茬爪:她过得很好,麦德林的一切在她而言只成一场不值一提的恶梦……
她的E—MAIL只写了开头,就再也继续不下去,抱起膝盖,她的目光落在书房的窗口,一池的雨花石静静躺在玻璃缸里,她飞奔前去,捧起那些润泽珠红的雨花石,再也不能平静。
这一夜,原已搬回自己房里的可柔来敲妹妹的房门。
“今晚,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嗯。”法柔挪了个位置,让姐姐在她身旁睡下。
关上灯,两个人都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其实都没有睡意。
可柔看到那封寄自德国的信,信封上的署名雷茨霍夫不是陌生的名字,他和妹妹共陷险境,一定是他的信勾起法柔许多不堪回首的记忆,看到她一整天心神不宁的模样,可柔知道她又掉人那逃不开的记忆漩涡里了,是到该好好谈谈的时候,毕竟谁也不忍心见到法柔这样地折磨自己。 ‘她正踌躇着该怎么开口,法柔倒是先说话了。
“姐,记得吗?你告诉过我,一生中遇到的第一个人,一定会为我留下特别美的回忆……”
可柔笑了,年少轻狂时的自己所说过的话,现在由妹妹那里听来,真是百般滋味,她没有忘记自己说过的话,可是现实中所遇到的异***往,总是不尽人意,哪个女孩不想被人呵护着捧在手心里?也许她天性的独立刚强使然,与身边的男友总难长久,骆群算是目前为止交往最久的一个了,但最后仍然走到三言两语就起口角的境地,她又是情何以堪?
“我当然记得了,那种懵懂无知的感情,现在想起来,总觉得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法柔不作声了,陷入自己的思潮翻涌。
心里一直在鼓动着的讯息,她知道是什么了,雨花石为她指引,是南京在呼喊她……
希望有一天,可以和你一起去南京;也许,相约在那里见面。我们可以有一个全新的相遇,一切,都重头来过……
她自己这么跟豪瑟说的,在南京,还有一个承诺在等着她去兑现;即使是一个永远也等不到对方的约会。
“法柔,我知道,你一定是遇到令你痛不欲生的事情,要不然你不会到现在都还愁眉不展,摆脱不掉,可是你不要忘记,你还有家人,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支持你,帮你度过难关的……”
可柔的这番话,让法柔羞惭极了,曾经,她可以连这个家都不要,一心一意只想跟着豪瑟到天涯海角,抛弃掉一切,她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如今她负着最重的伤回来、这个原本她打算要抛弃掉的家,仍然给予她世上最珍贵的温暖,法柔知道自己唯一能回报的,只有努力让自己重回旧日的轨道,那是唯一足以令她家人感到欣慰安心的表现,可是她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过去的法柔和时琳的陨落、一起消失了。现在的法柔拖沓在豪瑟遗下的情意里,她终究会辜负家人们的亲情,也许会将自己永远放逐在时空的空白里,行尸走肉地存活着,她永远失去掌控自己命运的权利,对于家人更是什么也回报不了了……
“姐……”扑进可柔怀里,法柔纵容自己失声痛哭,毕竟她压抑得太久也太辛苦了。
可柔已可以猜到大概,妹妹的抑郁不安,除了时琳外,还有更壁要的一环,她遇到一个人,一段令她锥心刺痛的恋情。
可柔不能否认自己没有好奇关心,一个可以让妹妹几乎丧失求生意念的男子,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窗外下起雨了,这连绵的雨啊!会不会是要告知什么?
“辛西亚,辛西亚!”赛门推了推法柔,将她一直停留在窗外大雨的视线和思绪拉回来。
法柔茫然地看看四周,客厅的沙发上堆着一本本电脑类专书,桌上则摆着没吃完的披萨,可乐和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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