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容出阁》第12章


他恢复记忆了?她怀疑地盯着他。
该死,他想起这些琐事,却偏偏没忆起关于她的事!
“呃……”面对他那凌厉的眼神,她语塞。
“你那个故友不会刚好就叫做洛抑天吧!”
本来只是随意的猜测,但一见她变了脸色,洛抑天就知道自己猜得是八九不离十。
现在,他几乎已经十分肯定自己与她的过去绝对是有纠葛的,只不过被他遗忘了而已。
其实早就该瞧出端倪了,只是他一直没有用心思索其中的关联,总以为一切都是巧合。
但现在回想起来,若一切真都只是巧合,那也巧得太过离谱了。
“当然……不是!”迎着他那凌厉的眼神,上官曦芸本来要承认,可是心思却突地转到表姐怪异的行径上。
现在揭开一切事实,似乎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至少她得弄清楚表姐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总觉得事情不似她表面所见的那样,表姐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用意。
“是这样吗?”宛若大鹰展翅一般的飘旋而下,洛抑天俐落地在她的面前站定,锐利的双眸睨着她。
“当然!”仰着头,上官曦芸强自镇定,希望能增加自己话里的可信度。
不语地跨步上前,洛抑天瞪着人的那股气势让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想要减轻他带来的胁迫感。
谁知道她努力挪移的结果,他却只消一步就将之摧毁殆尽。
“你……你究竟想干么?”看着他在衣服底下那明显偾张的肌肉,上官曦芸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他不会是想屈打成招吧!
以前他的脾气有这么差吗?应该没有,他在她的心里一向是个面恶心善的大将军。
望着她,那一抹似曾相识又再度袭来,洛抑天的心中开始有了一个臆测。
他和她……或许……可能……
猛然间,他俯身,两片薄抿的唇熟悉地找着了她的,在两唇相接的那一刻,那种熟悉的感觉显得更加的强烈。
也因为这样,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道德规范、尊卑之分,更加张狂而恣意的吸吮着她两片丰厚的唇瓣。
“你……”对于他这种轻浮的举动,上官曦芸双手推拒,菱唇努力地想回避他,好做严正的抗议。
可是……那种滋味几乎让她浑身瘫软,她外推的手变得虚软无力,甚至下意识轻轻环住了他的腰际。
在享受着她的甜美同时,洛抑天的唇瓣开始微微上扬。
哼,还说没关系吗?
现下他不只肯定他们之间绝对有关系,而且恐怕还是不浅的关系……
该死,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树上的花儿都快被上官曦芸给捏碎了,可是心中的怒气和激动却还是没有半点消退的迹象。
那一吻让她气得咬牙切齿,却也让她怦然心动,久久不能自己。
就是这样的矛盾让她的心情不能平复,所以只能在这夜色初降临时,拿着这些花儿出气。
“可恶……该死的登徒子,他究竟当我是什么了,凭什么在还没有想起一切的时候吻我?”上官曦芸越骂越生气,越骂火气越大。
她恨恨地扔下了手中的细枝,即使已经发泄了一阵,但胸臆之中的滚滚怒气依然压得她难受。
非得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盛怒之中的她脚跟一旋,正想去找惹她生气的家伙算帐时,不远处的角落传来一阵争执声。
好奇的上官曦芸毫不迟疑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这越走,她的柳眉儿就越皱。这个声音好耳熟啊!
她悄然的放缓了脚步,像只耗子似的无声无息躲在一棵大树后。
咦,怎么会是他呢?
他不是当年那个爱慕表姐的穷书生康泰天,他来这儿干么?
当年他对表姐可是爱慕得紧,经常呆呆傻傻的守在她家大门口,只求能见上表姐一面。
可是在他亲眼目睹表姐发病之后,他就突然没再来了。
那时他们还以为他的爱慕不过尔尔,没想到他竟然弃文从了医。
唉,只怕又是一个痴心人儿。上官曦芸心中一边思量,一边听着他们对话——
“你不能这样糟蹋自己的。”康泰天冲着一脸苍白的人儿低吼。
“我并没有糟蹋自己,我一向善待自己。”冷冷地,白浅云瞧也不瞧他一眼,径自否定他的说法。
如果她不善待自己,又怎么会放任自己的贪念,铸下这天大的错呢?
“你别再骗我了,老大夫都已经说了,他开给你的药你不但都原封不动,而且还不让他告诉将军你的病情,你这不是在糟蹋自己是什么?”
“我只不过是顺应天命罢了!”
“顺应天命?!”康泰天原本温文的嗓音蓦地提高,他简直不敢相信她能颠倒黑白到这样的地步。“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叫做顺应天命,这是什么见鬼的天命啊?”
“康泰天,咱俩一非亲、二非故,你这样闯进我府邸就是为了要质问我这个问题吗?”
一点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白浅云很清楚将军府里向来人多口杂,要是一个不小心,他们的对话让洛抑天给听见了,那她所做的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她相当明白自己的夫君是个负责任的人。
这两年来,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情爱激狂,有的只是他对她的责任。
如果一旦让他知道自己的病况,他就算倾尽所有,也绝对会为她求得一线生机。
可是……她怎么能让他这么做呢?
她已经偷走了他两年了,要是再贪图下去,连她都会看不起自己的。
“什么叫咱们非亲非故?我们怎么说也是朋友,就算不论我俩当初的情谊,就说我身为一个医者,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自残。”
“我哪有自残?”她这么做只不过是顺天而行,不做强求罢了。
“你明明可以有机会的。”
“是可以有机会!”脸上原本的气怒不耐被一抹哀伤悄悄掩盖,但她却仍强打起精神说道:“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个机会渺茫得近乎没有。”
“我……”原本理直气壮的康泰天突然气虚。
的确,他承认这个机会很渺茫,但总是有机会,若是寻常百姓生了这种病,那或许只有等死一途,可是洛抑天是个将军,有财有势,他有这个条件为浅云一搏。
“既然机会小得可怜,又为何要多费心神呢?如果我的死可以让一切都回归原点,那不是很好吗?”
一旦看开了生死,人生中的爱恨嗔痴自然也能抛却,当然也可以看清很多自己以往犯下的过错。
“是啊,一切都回归了原点,那我呢?”相较于她逐渐平静的情绪,康泰天却变得激动起来。
“你怎么了?”她望着他,不懂他的激动所为何来,记忆中的他一向是温文儒雅的书生啊。
“我……”望着她那清灵的目光,那种这辈子只看着另一个男人的目光,康泰天突然沉静下来,闭口不语。
幽眸中带着几许深情,他直勾勾地望着她好一会儿后,坚定地说道:“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这样做的。”
原来,这就是一切问题的解答。
难怪浅云表姐会像变了个人似的,她的心疾只怕已经到了相当严重的地步。
乍闻这个消息,上官曦芸的心绪变得紊乱极了。
该喜该忧呢?
喜的是一旦表姐走了,那么一切的问题似乎就迎刃而解了,那时她就不用顾虑她的感受和心情,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洛抑天相认。
可是……她终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呵!
她真能这样为了一己之私,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人世吗?
这种得要看着一条生命香消玉殒才能得到的幸福,她既不敢要,也要不起呵!
“在等我吗?”
几乎不用回头,上官曦芸也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她实在很不想在这个关头看见他,在自己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的时候,于是她举步想要离开。
“怎么,一见我就想逃吗?”看着她转身,洛抑天心中颇不是滋味,他语带讥讽地说道。
“我何必要逃?我只是想进屋去休息罢了。”
说她逃其实也不为过,毕竟……现在的情况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
“那也不必对我如此冷淡吧!”
“我想我应该有权利不跟一个登徒子同处一室才是。”
对他的态度骤然转冷,这其实和自己知道了表姐的身体情况有关。
她压根就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浅云为了将眼前这个男人还给她,而漠视自己生命的消失。
“登徒子?”浓眉高挑,洛抑天好笑的重复着她所指控的这三个字。
若是他的感觉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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