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伤系男人》第4章


种蠢事。”
她怕吵,讨厌成为众人焦点、讨厌应付一堆不知是真心还是客套的问题,反正她就是龟毛,毛病一堆。
“这是蠢事吗?”显然曲希爱误解了简淳扬的动机,他只想让她认识住在这里的邻居,希望她早点融入这个环境。
“对你而言或许不是,我猜你接着想竞选好人好事代表,不过,我对这种言不及义的聚会,一点兴趣也没有。”曲希爱只觉烦躁,扔下尖锐的批评后便踩着高跟鞋,先行离开了。
她用太严肃的角度看待“情感”这件事,在还不了解对方的状况下,不会贸然接受别人释出的善意。因为,她是那种一旦信任了某个人,便会傻傻地、毫无条件地相信对方,在谎言被拆穿之前,还拚命说服自己不该怀疑的人。
而这样的性格,不知让她在夜里流了多少眼泪。她发誓了不下十次,再也、再也不要轻易地付出自己的感情。
简淳扬怔怔地站在原处看着曲希爱走进电梯,他仿佛感同身受般,感觉到她的愤怒背后隐藏着痛苦与恐惧。
他抚上自己的胸口,隐隐作痛。
季节由冬末,进入渐暖的春季,“香榭大厦”中庭步道旁整排含笑花,正含苞待放,香气甜中带有果香,入夜,芬芳盎然。
曲希爱发现,搬了新家之后,不仅店内业绩扶摇而上,似乎连恋爱运也开始好转。
她恋爱了,在这个美丽的季节里。
这次的对象是一位从事商业软体的程式设计师,名叫吴尔达。
第一次,吴尔达经由室内设计师的介绍到“波赛顿进口家具”挑选新家的家具,当时他腼腆、局促,连正眼都不敢看曲希爱一眼。而后,他却经常藉着要添些餐具及摆设到店里看她。
有时,曲希爱到总公司开会,他便一天跑个好几趟,在营业员的介绍下买了一堆根本用不到的东西,对曲希爱满溢的爱慕之情,任谁都看得出来。
他默默地付出,痴痴地守候,终于感动了曲希爱,经过半年时间的观察,确定他是个朴实无华的木讷男子,她决定勇敢地再试一次。
她不在意男人的外表,也不要求情人非得浪漫,对爱情,她只需要一分安心与明确。吴尔达虽然不擅言辞,在他的专业领域中却发光发亮,重要的是,他的爱专一且深情,为爱而笨拙,在她看来是可爱的。
吴尔达的工作时间不固定,有时没日没夜的专心于写程式,她也体贴地从不抱怨,在爱情里,她收敛起工作时的气势,安于 做个小女人。
没有情人陪伴共进晚餐的夜晚,曲希爱习惯在下班后从喜欢的餐厅订晚餐回家享用。餐后,佐杯红酒,靠在舒适的沙发上看书,穿着质料柔软的家居服,是她一天最放松的时光。
这天,她外带以精致木盒装盛的寿司,从地下室搭乘电梯上楼,电梯停在一楼,简淳扬走了进来,手上提着塑胶袋,塑胶袋里装着新鲜蔬果。
“刚下班?”他亲切地问。
“嗯。”她对简淳扬还是维持一开始的疏离。
三个月来,他们几乎每天都会碰面,但是没有机会交谈,他身边总是有人——同栋大楼的家庭主妇、单身女子,还有他“众多”的女性朋友。
“当邻居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在哪里工作?”
“有必要知道吗?”一听就是很客套的问题,她不想回答。
“不方便告诉我?”他笑。
“进口家具公司。”不说,他还真以为她被有钱人包养喔!
“哦?店名是什么?”
“波赛顿。”她发誓,这是她回答的最后一个问题。
“我知道这间公司,你们有代理‘E。P!’一位叫童凯的设计师的作品。”
“欵?!你怎么会知道?你到过我们公司?”她很惊讶,一惊讶就忘了五秒钟前的誓言。
童凯是家饰设计的新星,获得哥本哈根设计新锐奖的作品“思考”,打破一般单椅以符合人体工学、美学为基础的理念,设计出扶手偏高,椅背倾斜,正好适合侧身沈思时,支撑手肘及颈背的曲线。风格大胆前卫却深受艺术工作者的喜爱,是公司代理的唯一一位国内设计师作品。
“我没去过,不过知道你在那里,我会找时间去的。”简淳扬微微一笑。
“呃……”曲希爱的胸口突然热了一下,他这句话的意思,很奇怪,很容易让人产生绮想。
“晚上吃便当?”他看见她手上提着日式料理店的纸袋。
“嗯,就在这栋大楼前面的十字路口附近,很方便,也满好吃的。”因为“童凯”的话题拉近了距离,曲希爱没发现自己松开了原本的防备。
简淳扬戴着无框眼镜,薄薄的镜片后方是一双深邃,像会说话的温柔眼眸,柔软的发丝垂落在额前,唇角微勾,不笑时也散发着温和的气质,他是一个看起来不设防,也容易让人失去防心的男人。
“从我们大楼后门走出去,穿过对面的小巷子,有一个黄昏市场,可以买菜回
家煮,走路不到十分钟。“
“喔……谢谢。”她微红了脸,她是热爱美食,却天生少了烹饪的慧根,就算每个步骤都照食谱上写的,弄出来的“东西”连自己都不想吃。
看他手上提着的各式蔬菜,想必是个懂得抓住女人的胃的男人吧!而她对会做菜的男人莫名地有些崇拜。
叮!电梯门打开。
“不知道怎么走的话,假日我可以带你去。”两人分别定到自己家门口,简淳扬好心地告诉她。
“不用了,我自己去没问题。”她将钥匙插入锁孔,却没急着打开,似乎感觉他还会再说些什么。
“我几乎每天都会自己做饭,如果吃腻了外食,可以来我家,我请你吃饭。”
“嗯……谢谢。”她的胸口又涌上了热流,虽然,她百分之百不可能真的厚脸皮到把人家的客气当成邀请,但是,听他这么说,任何人都会感到温暖吧!
她的手就握着门把,觉得有一股引力,吸引她再转头看他一眼,但是,她没有真的这么做。她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们并不熟。
这时候,她皮包里的手机响起铃声。
她被铃声吓了一跳,仿佛瞬间从太虚幻境回到现实。
而现实是——她有男朋友,却对一个还很陌生的男子产生奇怪的感觉。
“那……晚安了。”他打声招呼便开门进到屋里。
“嗯,晚安。”看着他的背影说完这两个字,她突然有些失落。
从麂皮手机套拿出电话,来电的是她男朋友。
吴尔达只是打来关心她到家了没。
结束通话,关上门,她靠在门板上,懊恼着。
“我到底在干么……”这简直就是花痴的行径,人家不过亲切了点,客套几句,怎么就胡思乱想,期待了起来?差点忘了自己已经答应与吴尔达交往。
她最恨用情不专的人,怎么有那么—刻,觉得被他吸引,一个看起来不像,但十分有可能是花花公子的男人。
从有记忆开始,她母亲就笼罩在父亲习惯性出轨的阴影中,整天神经兮兮地翻看父亲的皮夹、嗅闻他的衣服、频频在上班时间打电话查勤,折磨自己也折磨全家人。
父亲五十二岁,在优渥环境长大的他没吃过苦,保养得很好,依旧风流个傥,不减中年男子特有的成熟魅力。母亲不愿离婚,下愿便宜了外面的那些女人,只能小心地拢络儿子,唯恐失去了儿子的心,丈夫会头也不回地离去。而她,虽然与母亲站同一阵线,却成了母亲用来盘查父亲行踪的工具。
因为了解守着一个万人迷的丈夫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曲希爱只要求另外一半“绝对忠诚”。只是,像被诅咒似的,男人爱她,却总让她背负着兄一个女人的眼泪,她做不到,她无法相信一个曾经背叛过爱情的男人,不会再从她怀里投向另一个女人。所以,她也绝对不会敞一个见异思迁的女人。
“咦?什么味道?”曲希爱辑空中嗅了嗅,似乎闻到东西烧焦的味道。
她打开落地窗,想辨别味道从哪里传过来的。这时,突然警铃大作——
铃铃铃——铃铃铃——
“哇——”她吓了一跳,直觉就往外冲。
才打开门就看见简淳扬和对面邻居也在外面。
她很紧张,揪着简淳扬的手臂,“失火了,怎么你们还站在这里聊天?”
还来不及听他们解释,她一只手拉着简淳扬,另一手抓起对面邻居太太的手,还不忘向另外两名很眼生的男子说:“快走啊!不要坐电梯,太危险了。”
但是,她拉不动他们,邻居陈太太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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