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生而为零》第39章

路易的身体猛地震了一下，但他没有停留仍旧继续前行，最终来到一片洼地旁。这里就是二十年前，虫族人和威斯特的母舰最后交战的地点。而现在这里是一片稀松林地，林地中央散落着一些比正常要小很多的虫蛹。洼地旁站着一个人，那是克里斯。
“欢迎来到炼狱，皇帝。”克里斯看着皇帝，脸上没有了平日里的慈祥，眼神中充满着仇恨。
君士坦丁三世明白了自己的命运，狞笑着看着路易和克里斯，“这就是你们的报复？你们觉得这样，就可以给儿子报仇了？”
路易挥了下手，两个士兵架着皇帝来到林地边，把他推入虫蛹群里。虫蛹里立刻伸出无数蚕丝般的白线，那些是连接着幼虫口器的“吸管”。白线缠绕在皇帝身上，逐渐把他的身体裹起来，裹成一个类似蚕茧的东西。
“你这么喜欢跟虫族人为伍，我就成全你。”克里斯冷笑着看着他，“但这里的环境不比囚徒森林，它们只能保持幼小的状态永远不可能长成成虫。而你，是它们唯一的食物。”
“你们都错了！杀死你们儿子的根本不是我，是你们自己！”君士坦丁三世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叫嚣着，“生在路德维希家，就是他最大的不幸！”
蚕茧逐渐裹满他的全身，覆盖他的脸部。窒息感逐渐增加却还不至于闷死，幼虫们本能地留给“食物”呼吸的空间，让它保持新鲜活力。皇帝一面用力挣扎，一边继续大叫，声音响遍整片林地。
“军权就是路德维希家的诅咒！它会捆绑着你的子孙世世代代，让你们成为权力的奴隶……”
声音逐渐变小，最终变成微弱的无意义地呻…吟。虫蛹群中间多了一个半透明的蚕茧，可以看到它仍在不断蠕动挣扎。一些白丝开始变成粉色，那是幼虫们进餐的标志。但幼虫们吃不了这么快，这够它们进食几个星期。期间他会在绝望和痛苦中被它们一点点分食，直到最后被死亡救赎。
路易闭上眼睛许久无声。仇已经报了，但人却不能再回来。刚刚皇帝的话戳在他的心里，这也是他一直无法释怀的事。军权就像一个华丽的枷锁，给整个家族无上荣耀和地位的同时，也束缚了他们世世代代。
这个循环，到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斯泰勒星系，海斯帝国都星圣纳塔城
海斯帝国的都星，是以星系里的主恒星…圣纳塔星的名字命名。但这颗行星本身并不大，人口数量也非常少。这颗都星被一座由多段堡垒式太空站连接而成的人造防御圈围绕。这个星系里独一无二的防御系统，叫诸星之眼。它发出的防御光罩，将整个行星笼罩在其中。除了通过传送门以外，任何进出行星的飞行器都要经过堡垒站的检查。
圣纳塔城内
城内俨然是一派朴素自然的景象，到处可见山脉、森林、小河和村庄。天空中不见飞行器，陆地上也不见车辆人潮。林间村庄里偶而能见到两三个居民，在悠闲自在地钓鱼骑马打猎，俨然一个不问世事的桃源乡。不明真相的外人会以为这就是海斯帝国的全部，但只有帝国的居民知道，这里是金字塔的最上端。
海斯帝国的居民分为不同阶级，只有上层阶级的精英和皇室，被允许住在这颗都星上。
☆、第　35　章
皇储行宫莱茵堡
帝国皇族的每个皇子都有自己的行宫，皇储莱茵·缪尔豪森的行宫位于一处风景优美的湖畔。行宫的外形就是一座欧洲古堡，整个湖和附近林地都属于行宫领地。莱茵平日里政务繁忙，行走于帝国的军务中心和商务中心所在的不同行星之间，很少待在都星上。既便有时间在行宫休息，他的工作日程照样排得满满的。
行宫书房里
莱茵正在书桌上，用复古式的天鹅毛笔写字。虽然早已不是书写信息的时代，但莱茵从小用这种方式来培养自己的心性，也写得一手漂亮的书写体。他的身边一台人工智能信息处理器，刚刚开始汇报最新的政务信息。
“军部消息：超新星号今早起航，抵达迈耶斯星系。目前正在观察星系内联盟军的内战情况。”
莱茵没说话，他只在必要的时候给出指示。
“军部消息：红色巨星号完成了水瓶座星系的航行任务，今早回到军部港口。”
莱茵的笔停了一下，“让吉恩舰长明早六点来见我汇报战果。”
“消息已传达。商务部消息：帝国本季度贸易统计刚刚完成，贸易成交量增加31。2％，贸易伙伴行星达到811个。”
“弗塞特星系那边怎么样了？”莱茵想起了什么。
“商谈仍在进行中，弗塞特盟约国仍不接受帝国的通商条件。”
莱茵的眉头微微皱起，“我对这个盟约国快没耐心了。通知军部派出星盗去看看，有没有缝隙能给对方施加压力。”
“消息已传达。外交部消息：洛米斯王国皇帝洛米斯…拉叶请求和帝国进行商谈。”
“虫族人？”莱茵的笔再次停下，“请求内容是什么？”
“洛米斯王国愿意分享领地内Alora1号行星上的生物资源。”
莱茵眨了眨眼，看来有些感兴趣，“是那个产出Alora黑头蜂的资源行星？它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它请求帝国维护它在猎户座SA…13星系内的同族盟国。”
“猎户座SA…13星系？”莱茵对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现在哪艘船在那个星系里？”
“是蓝色巨星号。”
“原来是伊格，那个没有战利品绝对不回家的家伙。”莱茵放下笔，脸上露出微笑，“通知虫族皇帝，我对他的提议很感兴趣，明早七点半和它通讯联系。”
一周后，梅博里尔星
等到一切风平浪静之后，皇室发言人发布了皇家声明。当然对于不知情的大多数民众而言，这无疑是一则突发消息。几个月前军部洞察到皇储爱德华企图阴谋篡位，皇室决定废黜爱德华的皇储地位，发配到边远的流放地。声明里，皇帝君士坦丁三世对军部的行动大加赞扬，决定授予军部长官西斯·路德维希爵士称号。尽管路德维希家本就显贵，但这对于正在备战的军部而言无疑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三天后，授勋仪式在皇宫的莫里斯公务厅举行。这个公务厅是以梅博里尔星的初代皇帝莫里斯·路德维希的名字命名。自从君士坦丁二世以来，这间公务厅一直被闲置当成杂物堆放间。但这一次它被重新启用为授勋仪式的举办地，这其中暗含的示好之意不能更明显。
晚间8点，装饰隆重辉煌的公务厅里，皇室成员和主要官员已全部列席。身穿一袭白色军装的西斯沿着红毯走进公务厅内，来到皇帝的宝座前。他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打量着皇帝，果然和本体完全看不出差别。听狐狸说，这个克隆本来就带有部分本体的记忆，加上和其他皇族人员并不过多接触，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
西斯单膝跪在皇帝面前，双手向上举起。皇帝将一柄通体黄金制作、有宝石镶嵌的佩剑放到他的手上，这是象征贵族权力和地位的标志。西斯接过佩剑后站起身，双手将剑柄握于胸前剑锋向下，向皇帝施礼表示对皇帝的忠诚。列席的军部一行中，也包括狐狸和跟着他的希尔。从西斯进门后狐狸就注意到，他的脸色看上去似乎不太好。
仪式结束后宴会开始，西斯自然是今天的主角。他和皇帝巡走在众多政要贵族之间，交杯换盏之余喝了不少酒。等他们走过一圈之后，狐狸来到二人身边，先向皇帝恭敬地敬了个军礼。
“陛下，军部有紧急事情报告长官。”
皇帝当然不会阻拦，大方地示意西斯随意。西斯继而跟着狐狸离开宴会厅，来到宫殿外的露天花园里。
“你的脸色不好，长官。”他的任何细小变化都逃不过狐狸的眼睛。
“是吗？”西斯的手捂上额头，似乎是有些头晕，“也许是最近累了吧。”
“现在战事当前，你更要小心身体。”狐狸关心道。
“我知道。”西斯答应了一声，“今天喝的酒有点多。你回宴会厅帮我应付下，我想先回去了。”
“是。”狐狸护送他到了皇宫的飞艇停泊位，看着他登上飞艇一直目送他离开。等到飞艇消失在夜空里，狐狸的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希尔来到他的身后。当西斯和狐狸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很自觉地回避。
“要不要我去探探，看路德维希长官出了什么事？”希尔开口问道。
狐狸摇摇头，“不必。他自尊心很强，不喜欢别人多过问他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