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师弟的正确用法》第34章


潘岳和杨容积鬼鬼祟祟地藏在一处残破房屋后头,潘岳惊讶道:“那小伙不是说陶家已经衰败很久了吗,怎么现在看来倒像是要住人进去?”
杨容积道:“你看这些侍卫,与咱们进城时遇见的官兵穿着不同,身上也没有正经武器,应该是普通人,战斗力不大,倒是不必担心。但那几个修士步伐轻盈,周身灵力充沛,个个佩戴的飞剑和法器均非凡品,恐怕单是我……我们两个,打起来不是他们的对手。”
潘岳挠挠头:“那怎么办,要不趁着晚上夜深人静再来?”
杨容积望着陶宅,心生一计,道:“不必。这些侍卫三不五时地溜号走神,有一处墙头极高,是他们的视线盲区,咱们等会趁其不备,直接翻上去,如何?”
潘岳只有拍马屁的份:“容积神机妙算,全都听你的!”
杨容积不禁好笑,捏起他一只手,轻声道:“我数三二一,跑到那墙头下面。”
潘岳嘴角抽搐:“你别只说最后一下……”
“一!”潘岳只觉一条有力的臂膀揽住了他的腰,一股霸道的气劲环着他的身躯,径直把他双脚离地地提了起来,几乎是瞬间,二人就窜出五丈远,来到了高墙之下。而墙边的侍卫正张大了嘴打喷嚏,“啊——秋——”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打了出来,杨容积掐着这声巨响,足尖轻飘飘地点了三下墙壁,拉着潘岳翻身上去。
潘岳瞪大了眼睛,那墙头极窄,只略有一条腿的宽度,而他趴在墙上,杨容积趴在他背上,二人正以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交叠在一起。
潘岳眼睛向陶宅院内望去,只见偌大的院子里同样清冷破败,唯独一棵茂盛的桃树长在院子中央,葱葱郁郁,青色的桃果已经结在枝头。虽不知这寸草不生的地方是如何养出一棵桃树的,但种树的人想必是费劲了心思照料。
这棵桃树被修士们围着,以它为中心画出了一个巨大的法阵,四周镇着他们刚搬进来的桃木人偶。
修士们衣着统一,俱是身穿莺黄鹤翎法袍,脚蹬一双皂色翘头厚布鞋,腰佩宝剑,手拿拂尘。其中一个年轻的修士似乎感到异样,回头看去,这一眼,惊得潘岳几乎叫出声来!好在杨容积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将他的头压下去,这才没引起那修士的察觉。
潘岳:“唔唔唔!”
杨容积小心谨慎地埋头在他的颈窝里,见那年轻道士狐疑地转回头,这才凑到潘岳耳边,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我看见了,那人是孙秀——宴会厅上挑战你失败,在洛水上又被你打了一巴掌的人。他此刻在这,而且穿着人家的道袍,只能说明,是被你打得颜面无存,投奔了那五斗米道了。”
潘岳:“唔唔唔?”杨容积温热的鼻息吐在他的耳边,骚得他浑身痒痒的,不禁扭了扭身子,以示抗议。
杨容积脸突然一红:“别动!”
潘岳:“唔唔唔!”
杨容积把捂着他的嘴的手放下来,道:“想说什么?”
潘岳道:“五斗米道是什么?”
杨容积十分不屑:“一个靠着坑蒙拐骗起家的道派,无论是什么人,只要缴纳五斗米便可入道,平日里尽教些唬人的把戏,竟然也有不少信徒。近些年来声势颇大,可以说是与洛阳太学分庭抗礼。”
潘岳似懂非懂:“竞争对手。”
杨容积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那边几个道士围着桃树开始讨论起来,由于隔得太远,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吐露的几个字眼,“不能”“桃树”“解毒”“之后”。潘岳和杨容积一头雾水,听了片刻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而突然,其中一个年长的修士抬起一掌,向法阵中灌输法力,其他几个修士也纷纷向所镇的法阵一角灌输法力。顷刻间一声嘶吼响起,从那桃树上爆发出漫天的黑雾,一个瘦小的孩子身影从黑雾中走了出来。
潘杨二人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只见这孩子半边脸白嫩嫩,水灵灵,但另一半脸却遍布着坑坑洼洼,黄水直流的脓包,叫人几欲作呕,不忍再看。
年长的修士道:“时候差不多了,可以收手了。”
那男孩却桀桀笑起来,厉声道:“不,我要他们死,全部都死!”
修士眉头皱起,道:“莫要闹得太大了,城中百姓暴起,变数太多,尽快结束吧。”
他这么说,男孩却仿佛一点都没听进去,冷笑一声,又重新走入黑雾当中,销声匿迹了。
潘岳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那陶家小孩回来复仇了。”
杨容积微蹙着眉,道:“尚不可匆促断定。你还记得那小伙子说过,陶家小孩曾经被贾氏夫妻收养?”
潘岳点点头:“好像是做烧饼的一家人,咱们要去看看吗?”
“这就去,恐怕他们等不了多久了。”杨容积反手揽住他的腰,脚下发力,轻飘飘地搂着他一跃而下。
自从河阳爆发瘟疫之中,所有生意都难做了,贾烧饼一家便被征去帮厨,给难民做大锅饭,倒也是一如既往的忙碌。但二人都明显感觉到,这对夫妻似乎不太受人待见。
一同帮厨的几人离得他们远远的,看他们的申请仿佛在看仇人。而到了饭点,开始给排队的难民们分发粮食的时候,情况愈演愈烈了。
一个难民从贾娘手里接过一张烧饼,却反手重重地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得倒退几步,口中骂道:“都是你们害的!你这假好心的女人,当初为什么要收留那孽种!”
那人一腔怒火无从发泄,但也知道柿子要捡软的捏,不敢推搡贾烧饼,却欺负一个女人。贾烧饼老实巴交的,连忙扶住自己媳妇,将她护在身后,口吃地道:“别,别推她!有气,有气冲我来!”
他这么一说,反而有更多的人骂了起来,什么“害人害己”,“农夫与蛇”,“连累他人”,说得格外难听。甚至有人将手中的碗扔向他,正正砸在他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情况眼看就要不可收拾,几个官兵急匆匆过来,将不守规矩的难民推了出去,怒斥一顿,然后将贾氏夫妻呵斥下去。潘岳和杨容积蹑手蹑脚地跟在他们身后,只见他们二人走了一段,突然抱头痛哭起来。
贾娘轻轻拭着他脸上的血痕,哽咽道:“真是没天理了,他们怎能下这般狠手!老贾,你疼不疼?”
贾烧饼摸摸她的头,道:“我,我不疼,你没,没事就好。”
杨容积道:“两位,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突然出声吓了贾夫妻俩一大跳,望向来人,一脸警惕道:“你们是谁?”
杨容积道:“两位别紧张,我们并无恶意,乃是奉旨前来查案,可否向二位打听一下,那孩子,到底是什么回事?”
贾娘叹了口气,眼中含泪,黯然道:“他已经死了,这不关他的事。你们去找别人吧。”
贾烧饼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你,你别,太,太伤心。”
杨容积道:“贾娘,刚才的情形您也看到了,不论是真是假,所有人都认为是那孩子造成的这一切,您若再不说,岂非中了敌人的下怀了。”
贾娘抹了抹泪,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可我了解助儿这孩子,他绝对不是你们口中的怪物,恶魔!”
贾娘继续道:“这孩子生来命苦,人人都说他命硬,会克死身边所有的人。可他真是个好孩子啊,但凡其他人能对他稍微好那么一点点,他都必定十倍报答,我绝不相信这样一个孩子会无缘无故残杀无辜,一定是其他人干的!”
杨容积道:“您想一下,在他死之前可有什么异状?”
贾娘皱起眉头,思索一阵,道:“异状……不曾有……对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道,“有一天他去给宋家送货,很晚才回来,我问他做什么去了,他还笑嘻嘻地说累了出去玩了。他出事的前一天也是早早便出门,然后一直都没有回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天也是去给宋家送货的!”
潘岳轻咦了一声,道:“这可就蹊跷了,您可知道宋家最近是否有什么怪事?”
贾娘撇嘴道:“怪事倒是有一桩,说起来也是羞人,是那宋少爷年纪轻的时候风流惯了,那儿……不行了,生不出孩子来。宋老夫人给他寻了五房媳妇都没产下个孩子,求神作法什么方法都用尽了。要我说就是那男人不检点惹的祸,可老夫人偏不信这个邪,请了几位得道高人来看,人家说能生,但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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