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由己》第4章


她开心。
这些年来,克迪为她无聊的学校和家庭生活增添了许许多多的色彩。即使在可娜完成学业,搬回家住之后,她仍然日日期盼他的来访,热切地想要听他的故事。
因此,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陷入危险,而不警告他,可娜唯~后悔的是,她的警告来得太晚了。
克迪一张开眼,就看见一又黑亮的眼睛担忧地凝视着他。他眨了眨眼,脑后一阵疼痛。
“克迪,你还好吗?”
“我们在哪里?”他问道,并用手肘撑起身体。
“不要动,克迪,你很可能有点脑震荡,得躺下才行。”她将手放在他的肩上。
“别管我的头了,我需要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
现在他们正在一间单人房里,倾盆的大雨淋沥地敲打着屋顶。
他回头望了一眼可娜,她正关心在看着他。
“你没事吧?”克迪问。
她摇摇头。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到这里的?”
“是两个男人把我们带来这里的。他们把我绑了起来,还蒙住我的眼睛,所以我不知道我们在哪里。不过,我们似乎走了很久。”她抬头看看屋顶,“我认为我们很幸运,在下雨之前到达这间小屋。”
克迪慢慢地站起来,谨慎地走到百叶窗前。“带我们来的人呢?”
“我没有看到他们。当开始下雨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说要赶快离开。我想我们一定是在山里的荒凉的地带,我刚才从门外看了一下,可是什么也没看到。”
克迪操揉颈后,摸到一个大肿块,低咒了一声。他拉开百叶窗,想看看外头。然而黑夜及雨幕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回过身来说:“他们为什么没杀我?他们有的是机会呀。”
“我不知道。我听他们说,只是要防止你从树丛逃走,而且我认为他们看到我们,比我们看到他们还要惊讶呢。”
“真希望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谁是幕后的主使人?”
“也许我们应该在那些人回来前离开。”可娜说。克迪想过了,如果只有他一个的话,他早就那么做了,但他现在不能丢下可娜,自己逃走,而且他也不敢拉着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外地乱闯。
“我们等到早上再说。到那个时候,天气也许会变好一些。”
克迪注意到一个烧木材的老式炉子,可娜则站起来烧了壶水。他走到水槽边,发现那里可以接到水,也看到槽上的架子上有一排罐头。
“至少我们不会饿死,”他说。
“你饿了吗?”
他装了杯水,喝了一口后才回答她:“不,只是有点口渴罢了。”他转身看到她正站在房间唯一的床边:“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她摇摇头:“我睡不着。我怕你会需要什么而我听不到。”
“你现在最好睡一下。等天一亮,我们很可能需要体力来应付一切。”
她这才点了点头。克迪看着她在床上躺下,不一会儿就沉沉地进入了梦乡。他走过去,将放在床尾的毯子抖开来,为可娜盖上。
“好了,寇克迪,”他自语道,“你能把自己弄出险地吗?现在你要怎么做呢?”
要是他知道他们在哪里就好了。他到底昏迷了多久?
克迪在火炉和窗户之间来回踱步,希望能看到一点亮光,不管是人类的灯火或是阳光都好;偶而他也会看看那熟睡的女孩。他不会想再藏起来,等着看回来的人是谁。如果天气好转了,他会建议他们赶紧离开这个房间,而不是在这里坐以待毙。
雨点不断地打在屋顶上,发出单调的旋律。渐渐地,东方出现一抹灰白,但在纷乱的雨帘及浓浓的雾露之中,能见度并没有增加多少。不一会儿,又突然刮起了山风,吹得屋顶一阵颤响。
克迪在他一能看见东西的时候,便出去在小屋附近探查。小屋的正后方倚着峭壁,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进入这片谷地的小径,小径上头还有卡车留下的轨迹。这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小屋隐藏得很好,即使是从烟囱里冒出来的烟,也被屋后的岩石挡住了。
当他再回到小屋时,已全身湿透,而且沮丧万分。
可娜在他进入屋内并摔上门时,一言不发地倒了杯咖啡递给他。
“谢谢,”他粗嘎地说,伸手接过了那杯热腾腾的咖啡。
“克迪,你得把那些湿衣服脱掉,”她温柔地说,并拿了一条破旧的毛巾给他。克迪低咒了一声后,便坐下来脱掉靴子,再褪去长裤、解开衬衫扣子。他很快地用毛巾擦过冷湿的身子,再将毯子裹在身上,走到火炉前坐下。
“你知道我们在哪里了吗?”她替他盛了一盘热食递过去。
“一点眉目也没有。”他边吃边说,“你不吃点吗?”
“你出去的时候我就吃过了。”她转过身走到窗前,“你觉得我们该自己找路出去吗?”
“在这种天气下不行。我们正在山里的某个地方,而且在下过大雨后,山里十分危险,山涧可能会泛滥,山路也可能会因为松软而坍陷。”
“我是不是增加了你的麻烦?”
“怎么说?”
“那些人根本伤不了你,你一定会听到他们进你房间,就像你听见我进去一样,而且随时都准备好对付他们,结果我帮了个倒忙。”
“你只是做了你觉得该做的事,小丫头。我知道你是好意的,但是一个像你这样的小姑娘,是不应该扯进这种事情的……”
他在可娜眼中看到一抹笑意闪现。“我不以为20岁还算很小,克迪,也许在你们那里20——”
“20!”克迪小心地放下滚烫的咖啡,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不可能有20岁了!”
她举起右臂,并很快地将左手放在胸前:“我发誓我是,要不然你以为我几岁?”
他耸了耸肩,感到尴尬:“我不知道,也许十四五岁吧,只是孩子一个。”“
她笑了,银铃般的笑声让克迪的精神为之一振。“我也许年轻,克迪,但还不至于那么年轻!”
克迪强迫自己再看她一次,这一回,他突然感到自己老了。姑且不论她的年龄,可娜代表的是从未受过污染的纯真无邪。可是这个世上却有太多的磨难,可以将一个年轻人的纯真剥夺殆尽。想到这里,他不禁畏缩了。
“你怎么了?”
“我相信亚索一定在到处找你。”
“噢!他很可能会来找我。”她突然兴奋地说,继而又好像想到其他的事,“如果他是幕后的主使者怎么办?”
“事实上,我也想过这一点。我们有没有可能在他的土地上呢?”
“我不知道,我对这些了解得不多,我只知道,以前我从来没看过这个地方。”
“也许你可以坐下来告诉我一些关于你自己的事情。看来我这几年遗漏了不少事——比如说,你的成长过程。”
可娜坐下,双管交叠在胸前。“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显然以为你还是个高中生,就从这里开始吧。”
她状若沉思地微倾着头:“嗯,我的确曾在蒙地的一所教会学校读书,直到3年前毕业为止。然后我念了两年的专科。现在我和亚索有点意见不合;我申请到美国一所大学的入学许可,但他要我呆在家里,然后嫁人。”
“嫁人?”
克迪脱口而出,“那就是你要的吗?”
她猛地摇头:“当然不。我对于帮助语言障碍儿童的特殊教育很感兴趣,而且我想要以此作为我的终身职业。可是亚索是个老古板,他要我乖乖结婚。”她做了一个鬼脸。“他甚至连丈夫都替我找好了。”
“你认识那个人吗?”
“我和他认识很久了,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嫁给他!光就年龄来说,我就嫌他太老了。

克迪不想问她“太老”的定义是什么,也许她认为连他都该退休了。“我懂了。”
“亚索的问题就在于他过度地保护我了,他一直都是这样,把我当成孩子似的,他不信任我的判断能力。”
“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很奇怪。”
“你能了解吗?可是你却认为我不应该来警告你。”
“这是两码子事。问题是亚索找到你时,他会怎么做。如果他是这件事的主谋者,他会把你企图警告我的事,看做一种背叛行为。如果不是他的话,他会认为你的名誉受到了抽污,而且不管他是或不是,他对我们两个搞出的这档事,是不会感到高兴的。”
“你怎么可以拿你遇到危险的事来开玩笑?”
“亲爱的,我没有开玩笑,是我们两个都遇到危险了。难道你认为他们会因为你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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