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皇的猎物》第9章


独自坐在城堡外青翠的草皮上,仰望著漫无边际的蔚蓝天空。
她的心是复杂的、脑子是紊乱的——想起解皇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她的罪恶感就越深重。
她有男友、而他有女友,两人理应是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但,状况却出乎意料,失控的持续发生著。
糟!她来德国两天了,却一直忘了拨电话给男友。
一思及此,她连忙翻出手机,按下拨号键。
“喂?牧礼,我是琥珀。”
“玩得忘了打电话了?”戚牧礼在电话另一端轻笑,语气中并没有丝毫不悦。
“牧礼。”她的情绪低落,没心情同他开玩笑。
“嗯?”她严肃的口气,令他有了警觉心。“发生什么事了?”
桑琥珀沉吟半晌,才把近来发生的遭遇,以及自己脑海中常出现模糊人影的事告诉他。
“你说那个人是皇宇集团总裁解皇?!”戚牧礼提高音量,非常激动的问道。
“嗯。”她以为他是因为听到商场的竞争对手,反应才这么大。
“琥珀,离他越远越好。”戚牧礼交代著。“我会另外派人接你的工作,你马上回台湾。”
他不容置疑的口吻,把她吓呆了。
“琥珀?”迟迟得不到她的允诺,戚牧礼著急地唤她的名。
万万没想到,回应他的竟是挂断通讯的声音。
是的!她把电话挂断了。
她讨厌他用那么独裁、专制的口气命令她。
至于是否还有其他原因,她不敢细究。
团员们参观完天鹅堡后,陆续出来拍照留念,表示她规定集合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Sunny,一起照张相吧!”对她有好感的一名男团员,乘机提出邀请。
桑琥珀拍拍沾黏在身上的草层,和大伙一同入镜。
“一 、二、三,笑 ”卡嚓!用掉了一张底片。“再来一张……”
卡嚓、卡嚓,将巍峨的雄伟建筑与大家开心的模样摄入底片。
而桑琥珀此刻却感受不到一丁点愉悦,一颗心沉甸甸的。
她心里惦念著负伤在床的解皇,认为那是她的责任。可是,她也不能抛下工作不管。
就这样悬著心,直到结束今日既定的行程。
一回饭店,桑琥珀便到解皇的房间,见门扉紧闭著。
她按著门铃许久,却始终没人为她开门。
那些小女生应该不会抛下他不管才是。
桑琥珀纳闷不已。
她到柜台以英文表明身分,打算取得备分钥匙,却得到教她意外的答案。
“B613的客人已经退房了。”
怎么会?桑琥珀不敢置信。
依他的身体状况,连起身都有困难了,怎么可能离开饭店?!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真的不见了。
她一抬头,刚好看到早上自告奋勇留下来照顾解皇的女孩们。“请问,解先生呢?”
她焦急的抓著其中一个人盘问。
“有人把他带走了。”
“谁?”一连串的事情,让桑琥珀有些招架不住。
“不晓得,大概是朋友吧!”
其实,在她走后,她们就被饭店的工作人员“请”出房间了。
不死心的她们徘徊在房外,没多久就有几个男人,小心翼翼的将他“移出”房间。
“你们怎么没问清楚?”
桑琥珀气急败坏的语气里,有几分责难意味。
“奇怪了,你干嘛那么紧张?又不关我们的事,你凶什么凶!”
女孩被吼得莫名其妙,也不客气的反击,然后结伴离开。
桑琥珀哑然。
她干嘛那么紧张?抑或失落?
他走了——
奇怪的感受侵袭著她纠结的心,这种复杂的情绪,她居然不觉陌生。
她好痛苦。
究竟,有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
她抱著头,头一次痛恨起一年前车祸后,所带来的后遗症。
“小姐,你还好吧?”
柜台小姐见她不太对劲,趋前关切道。
她只是频频摇头,晃出晶莹的泪珠。
“你的房间号码多少?我请人送你回房间休息。”
桑琥珀仍旧抱住头,无助的啜泣。
柜台小姐记得她自称是“厉风旅行社”领队,查到她的资料后,赶紧差人送她回房。
是夜,戚牧礼果然派人接替她的工作。
隔天中午,他风尘仆仆的赶到饭店,将精神不稳定的桑琥珀带走。
第六章
宽敞的豪华病房、加大尺码的病床上,趴著一名身材健美的男子。
修长的手指正一边敲打著键盘,还一边分神的和访客闲聊。
“真是好事不出门,糗事传千里。”
解皇打开特助传来的E…mail,里头是一些企划和公文,等著他做最后的确认和批准。
“你未免也太拼命了,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被打成这副德性。”
访客正是接获妹妹樊御妃通报的“虐君”樊御丞。
这几天,他和女友骆凡仙在法国游山玩水,得知消息后便起身飞往德国,为的就是——取笑他。
“哼!”解皇不以为然的嗤哼。
“亏你还是自由搏击高手。”樊御丞继续挖苦。如此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错过可能还要再等一百年。“啧啧啧。”
“人生总会有些意外。”
真是没良心,他都已经身负重伤了,还用言语加害他。
“你到底来做什么?如果是来看我笑话,那你已经达成目的,可以滚了。”
解皇没好气的下逐客令。
“我来提醒你,你猎物的时间所剩不多,要好好把握。”樊御丞幸灾乐祸的笑著。
两兄妹都一个样!净在别人伤口上洒盐。
解皇撇了撇唇,没有答腔,专注于电脑萤幕上。
“医生怎么说?”樊御丞话锋一转,终于问到重点。
“死不了。”他敷衍的回答。
“我想也是。”樊御丞笑出声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嘛!”
“那你肯定活得比我久。”解皇反讽回去,话语里有浓浓的笑意。
樊御丞啐了声,踱到床边,不怀好意的盯著他已结痂的背部。
然后,很豪气干云的往他身上一拍——
解皇当场痛得五官皱成一堆。
“好好养伤,我先走了。”樊御丞溜之大吉。
“该死的。”他低咒:“下次绝对把你踢下飞机。”
他把气都发泄在键盘上,敲得喀喀作响。
看完冗长的企划书,他吐了一口长气,开了另一个视窗浏览新闻。
其中一则头条新闻,令他忍不住皱眉。
厉风集团亚洲区总裁成牧礼,将于月底订婚。
文中仅是简单带过这项消息,并没有著墨太多,显然是经过指示与警告的。
否则,媒体岂会放过大爆八卦、恋爱史的机会?!
想必,是戚牧礼本人下令发放的。
从之前的保护甚密,到今天突然大方公开承认恋情,不难猜测他必定知道了什么,才会做出反制动作。
真是卑鄙,乘人之危。
解皇不屑的暗忖,忘了自己和桑琥珀搭上线的动机,更加不良。
他关掉电脑,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活动一下筋骨。
虽然伤口还有点疼,但行动已经无碍,除了“剧烈运动”不宜外。
他得加紧脚步,把猎物追捕到手。
套上衣服,拎起手提电脑,离开住了三天的病房。
桑琥珀从不知道,原来没事做是这么痛苦。
即便是阅读再多书籍,也不能填充她空虚的心灵。
就算到公司去,也没有人敢派工作给她,她只能像个大小姐似的,被人服侍。
自从她被男友从德国带回来后,他就再也不让她带团出国。
他安排她住在他的别墅里,甚至还请了人“保护”她。
美其名是保护,根本就是变相的囚禁跟监视。
她现在,像只被豢养的金丝雀。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今天,她谎称身体不舒服,要到医院看病。实际上,她想问清楚一些关于失忆的事。
医生说她是“选择性失忆”,即会对某一段时间内的事情遗忘……当人在遭遇极大的打击时,会逃避性的藏起一些记忆。
而她因见到某人、或物品时,脑海中所产生的模糊影像,很有可能便是她当初想逃避、或者特别想遗忘的。
因大脑受到刺激,所以会发生头痛、耳鸣等症状。
若照医生的说法,她所失去的记忆和解皇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在遇见他之前,她从不曾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桑琥珀失神的走在街上,凌乱的思绪理不清一个所以然来。
无论她对解皇究竟是什么感觉,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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