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雁心》第23章


她得意洋洋,虽然心裹挑剔我,但阿谀奉承的话,她还是甘之如饴。“别惾了!我已经七十五岁了,我女儿保琳怀着嘉伯时才十七岁,我也是结婚得早,所以你才会这么觉得。”她回过神来,看着身旁的女人后道:“这是我的教女,黛安。嘉伯,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她吧!”
嘉伯柔柔的说:“当然,黛安小姐,你出生受洗那天,我还抱过你呢!”说着拿起我的右手搓揉着,放在他跷着腿的膝上。
“大人,很高兴知道您还记得我,那是二十六年前的事了。”黛安胜利示威地看了我一眼。她若不是一脸傲慢、高不可攀的模样,可算是个大美人了。
“黛安,嘉伯从小就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记性好,品学兼优,是同辈中的佼佼者,他外公恨不得嘉伯是他的亲生孙,可以继承他的名衔与地位。我要说格兰斯特家族虽然世袭公爵头衔,但要与我们艾灵顿氏族一比起来,就没有那么源远流长了。毕竟艾灵顿巳享有六百多年的历史了,而范家却只有短短的两百年。”她故意避谈苏格兰大公的血脉。
这个老巫婆!的确很惹人厌,但是嘉伯仍捺着性子应付。“外婆说得是,我很确信威廉表弟会是男爵头衔的最佳人选。”
“哼!甭安慰我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败家子。”她挥一挥手,厌烦地换了一个话题。“我以为你会回荆树庄园哩!你窝在这褢可其是令我吃一惊,怎么,还是把那个身分不明的奶妈安置在那儿吗?”
我听半天不敢吭出一句话,握若我的那双手一松一紧地告诉我,嘉伯正在压抑他的脾气。
半天他才尖锐地回答:“她不是身分不明的奶妈,她是前任公爵的女管家。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劝外婆您别再攻击她。”
“我道歉!但外面的人传得凶呢!你爷爷虽死了一年半,谣言还是不止。这也难怪,她跟你妈同个年纪咄!若要仔细算,也不过五十四岁而已。公爵临终前下的遗嘱,硬是让她有终生居留在荆树庄的权利,还分她一些家族股份……”
“她是我奶妈,这些权利都是我向爷爷要求的,为了报答她的照顾之恩。要是我母亲还在世的话,我相信她会支持我的,希望这理由够充分。”
男爵夫人深知即将触怒外孙,但仍旧紧逼说着:“你还在跟那个高文来往吗?这真不是个体面的事,他们只是有几个铜钱罢了!”她按着转向我和黛安道:“高文的曾袓父在十九世纪末就是格兰斯特七世的总管,要不是你先生嘉伯的曾袓父出资让高家创业的话,哪会有”尚氏钢铁“这如雷贯耳的名声,这全拜格兰斯特之赐啊!”
“男爵夫人!”嘉伯冷冷的直呼他外婆的名衔,提醒她失言了。“我希望您指出这点只是为了跟黛安及霏比说明人只要肯上进,一定能出头天的道理。事实上,我非常景仰高文,因为创业维艰,守成更难。”
男爵夫人气得脸色发青,双手抖个不停。我注意到她对别人不时以言语刻薄攻击,一副高贵女王的风范,但却拿她外孙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用小银叉戳起一小块蛋糕吃了起来。
那一晚,我成了代罪羔羊,嘉伯把自己反锁在书房内,不让任何人进去,连我也被拒于千里之外。
也许他真的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思及此,我就踱步先回寝室休息。等着他时,瞌睡虫就拜访了我,但我仍依稀听见门被打开而后关上,他拖着蹒跚的步伐走到床边,躺在我身旁,紧紧地搂住我,低声饮泣。
我静躺着让他尽情的发泄,听到他如婴儿般无助的呜咽。
第九章
外婆来访的小插曲,使我对嘉伯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他也有脆弱的一面。除了扮演他的妻子外,我决心舍弃娇羞的态度,以一个成年人去面对他;唯有如此,我两才能彼此互相扶持。
他不喜欢这样的改变,仿佛才一天我就变成了他的母执辈,而不是可以让他娇宠的妻子。
“大娘!”他故意以这等戏谑的口吻唤着我。“我不喜欢被看成一个五岁大的小孩,如果你只是因为怀孕而母性大发的话,我求你别拿我做实验,把目标转移到高文的小娃娃身上,都比我强。”
“看是谁在闹别扭了!”我说着拿起室内的便鞋,要帮他穿上。
“老天!留这小事给我自己做吧!改天若你心血来潮是不是还要帮我系鞋带、穿袜子呢?我讨厌你这样子服侍我。你是我娶来的妻子,不是古代东方的妻妾,就连仆人做的事都比这等事高尚。”他说便拿着便鞋自己套上,并且拎着皮鞋放回柜上。
“你上下班,东奔西走,我却闲赋在家里、无所争事。帮点小忙,你却嫌我烦。”
“藉题发挥!该不会又收到哪家大学寄给你的聘函了?告诉你,这招不管用的,不准你教书,就是不准。”他竖起浓眉,长睫毛荒谬地翘起。
“你不准!是我准许你不准的,决定的人是我。”我生气的重敌他的大腿。
这时门铃又响了,最近的不速之客来得还真是今我们应接不暇,我们两人都好奇的互看对方一眼,不解会是谁,竟挑了这个时间来访,通常人们是不会在晚餐前突然造访的。
詹森回来通报。“少爷,有位史考特先生求见。”
嘉伯的脸倏然地转成大理石般的雕像,蓝眼顿蒙杀气,他让詹森杵在那儿决d久,才重吐一句话出来。“撵他走!否则报警。”
我起身要走向长廊,但嘉怕紧扣住我的双手,使得我动弹不得,他修长整洁的大手愈掐愈紧,直到我忍不住痛得叫出声,他才大梦初醒般的放开我。
不料,门前传来了撞击声,一个男子冲揰人屋,他一见嘉伯就大放厥辞。“你够狠,想跟我玩!门儿都没有。我写的慰问信一封封都石沉大海,你以为避不见面就没事了吗?”他发狂似地嘶吼着。
嘉伯冷冷地道:“慰问信?你指的该是勒索用的黑函吧!很抱歉,我对你的提议一点兴趣也没有,你再如此不请自来,我会报官的。”
“你不会的,”他洋洋自满地回道。“你们一向没这个胆子,尤其是你叫了那么多年的爷爷,与你相比,可是识相多了!”
“是吗?你可以试看看!”嘉伯得蒠的笑了。“是吗?我爷爷绝不可能接受勒索!”
“你叫那老头”爷爷“搞清楚,你跟他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
我倒牰一口气,看了嘉伯一眼,他则冷眼盯那男人。我生气地也瞪着这名穿着花俏的中年男子说:“这位先生,你若要是再口出诳话,我是真的会请警察来的。”
“你去呀!但先问你先生的意思吧!我赌他没种。”他双手放人色彩华丽的西服口袋内,掏得袋内铜板响叮当。
我看了嘉伯一眼,他也回看我,给我一个鼓励的微笑。“这回你可失算了,史考特,我的的确确有种!”说着就走向电话,拨了个号码,他稳稳地将电话拿在嘴边,清清楚楚的将每一个字念出。“我要报警,是,这褢是梅菲尔区一百零五号,是私闯民宅及勒索,请你速派警员来处理。”他说完后,郑重地放下电话筒,转过身来,双手一摊。“我不敢吗?”说完哈哈大笑,甚至笑得歇斯底理。
这个叫史考特的男人,似乎也其没料到他敢如此做,反而不知所措,良久才大喊出声:“你疯了!我只是要钱,钱可抚平一切,儿子给老子钱是天经地义的事!”
“钱没有!你是要~续留下来等警察,还是给我滚出去,悉听尊便!”
对方咬牙切齿后破口大骂:“你这杂种!我有血淋淋的铁证,你抹不掉的。你真是要跟我卯上,你会全盘皆输。”
“那就卯上吧!”嘉伯斜嘴一笑,不在乎的说。
史考特心有不甘的转身放出了狠话。“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不会便宜你的。”说完就冲了出去。
整幢房子静得没发出声音,我抬头望进了嘉怕恶狠狠的眸子,但在一接触到我的目光时,它们又转而柔和。
“我帮你打电话销案!”我说着走向电话要拿起话茼,不知是否是第六感使然,史考特的话我一句也不信。
他温柔的接过了话筒将之放回原处,并将我转过身面对他。“不用,因为我拨的是空号。”
我睁大眼睛瞪着他,随后跟着他一起狂笑了起来。他摸着我微微突出的小腹,笑得眼泪挤出了眼眶,然后才道:“我的的确确有种!”
周六下午,嘉伯提议到泰晤士河畔散步,我知道他有些话想跟我吐露。我一则以喜,一则以忧,想着史考特的话,想着嘉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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