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情郎》第22章


“她并不知情。”
“这算是你做弟弟的在关心姐姐的婚姻幸福的举动吗?”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田先生还不知道我的来意吗?”
看样子答案是否定的。“星凡是我的未婚妻。”
“你娶她是因为你爱她?”
“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没必要向你说明。”田劭达起身走向办公桌。“没别的事的话请回,我很忙。”
“只要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自然会走。”
“听佳菁说你回台湾的目的是创业,我嘉田实业在台湾商圈算是小有名气,同样的,这也代表我有不小的影响力,如果你还想在这个商圈立足,就请自重。”
“这算是威胁吗?”不愧是兄妹,只不过,他向来不接受威胁。“就算是我初生之犊不畏虎吧,请给我答案。”
田劭达打量他好一会儿。“星凡把你当弟弟看待,你又何必作茧自缚。”
“学你一句,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没必要向你说明。”
“你试图挑拨我跟星凡,要我对星凡起疑?”
“没的事。”封俊麒笑着晃手撇清。“我只想知道这样有没有价值。”
这样有没有价值?“什么东西有没有价值?”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封俊麒噤口,回到正题。“可以告诉我了吗?”
“我不懂你这年轻人在想什么,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成为我的妹婿。”
“多谢?爱,我心领了。”封俊麒婉转谢绝。“你的时间宝贵,我的也不见得可以轻易浪掷,还是直话直说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请离开。”
“就当作是我无礼,请你给我一个值得我放弃的理由。”
“这就是你刚才说的价值?”有些了解的田劭达反问。
“或许是。”封俊麒苦笑,强烈的自尊被细心的田劭达敲下一角,有点挫败。“可以说了吗?”
“她会是个好妻子,进退得体、心思缜密,能注意到我疏忽的细节,她会是个称职的贤内助。”
“你恐怕对她评价过高。”真正的邵星凡最喜欢命令别人做东做西,自诩?女王陛下,又喜欢发呆过一天,只要一动脑就是想整人,爱极戴上光环受人注目又懒得花费力气,老要别人替她保养那圈光环,根本不是田劭达所以为的那么能干。
可封俊麒也明白,若两人结婚之后,邵星凡会依田劭达所要求的那样做个称职的贤内助,但那仅止于他双目所及之处。
虚假的?装将会披在她身上,甚至连带进坟墓都有可能。
他──不希望她这样。
“是你错看星凡。”田劭达笑睨刚进台湾社会的年轻人。
“她是个值得娶进门的好女人,否则你也不会不顾她大你三岁的事实看上她。”
她是个大骗子,连精明的商人都能被她哄骗过去。封俊麒心底暗念道。
“不是我不顾,而是我顾不了。”彼此在对方的生活圈中投下的不是一块小石头,而是好比地震后的山崩大石,所激起的不是小小一圈圈的涟漪,而是惊天动地的巨浪,汹涌得让他毫无招架之力,他还能顾得了什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封俊麒起身,已有离去之意。“看来你并不是因为爱她才娶她,而是因为她的用途是吗?”
田劭达?这年轻小伙子的浪漫为之哂然。“经营婚姻并不一定需要爱情,家人一般的感情才能长久。”
“你倒是和她有些相像。”可惜只有前半句,封俊麒暗暗补充。若是她,绝不会说出后半句。
因为她连自己的双亲都蒙在鼓里,亲情在她眼里恐怕是另一种压力吧!因为叔叔阿姨一直都要求她做个小淑女,才会让她连在家里都一直披着那层?装不敢卸下。
看来真正能让她原形毕露的还是只有自己了。
“田先生,在此先预祝你与威克公司的合作案能成功。”
威克?“你怎么知道?”田劭达吃了一惊。他怎么会知道他与硅谷威克公司正在商谈合作计划!
“威克有两个老板,不是吗?”封俊麒颔首,笑玻ё彭痈嫱恕?br /> ???“邵小姐,董事长现在正在和经理级主管开会,要不要我进去转告说你在找他?!”
“不用了,我等他就可以了,谢谢。”坐在会客室的邵星凡笑着对一脸歉意的秘书说。
“那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请尽管吩咐。”
“谢谢。”合宜地道了谢,邵星凡开始盯着天花板等候。
愈来愈不安了!按着胸口,动摇的心预先警告似的拉起危险讯号,随着婚期愈来愈接近,这份不安也就愈来愈强烈,怕有什么变化似的。
老妈说是新人都会有的婚前恐惧症,等结婚后就会没事。
但她知道,这份不安绝对不会是什么见鬼的婚前恐惧症,因为这份不安的来源不是即将到来的结婚,而是那个天天找名义上她家的封俊麒。
泡茶、下棋、聊天、送点心……他能找上门的理由有千百个之多,完全契合他无业游民的身份,每天无所事事,只会上门借口找她爸妈,其实,都在暗地里卯上她。
就连田劭达到她家,他也照样登门不误,甚至还和田劭达有说有笑,真的气死她了!他像只讨人厌的苍蝇一样,在她面前四处乱飞,吵得她心神不宁、心绪大乱,就像当年她捉弄他那个样子,存心不让她好过。
这算什么?他的报复吗?偏偏选在她快结婚的当头。
“你找我有事?”会客室传进田劭达的声音,拉回邵星凡的心神。
“劭达,我──”
“我还在开会,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五分钟的时间?邵星凡为之愕然。他可以把一个下午的时间给工作,却只可以给她五分钟?
“还剩四分钟。”田劭达看着表精准计时。“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他紧紧抱住她,好替她稳住这份不安,可是她似乎来错了,他的回应与态度只会让她更不安,站起身的她无措地绞着手。
“星凡?”
“我、我只是想知道,一个月后的婚礼准备好了没有。”
“一切都打点好了,你只要乖乖等着做新娘就好。”田劭达伸手轻拍她的颊。“就为了这点小事跑来找我?打电话不就好了?”
邵星凡突然冲进田劭达怀里,深深吸进淡雅的男性香水。
谁知道脑子一闪而过的念头是:和封俊麒薄荷味较重的古龙水气味不一样。老天!她竟然开始拿他们来作比较。
“星凡?”
“吻我。”在他面前从未失控的她忽然慌慌张张地提出要求。
“在这里?”
“对不起,我知道这不合宜,但是唔……”辩解的话被吻进温厚的男性唇瓣,邵星凡闭上眼,黑漆漆的视线里乍然一亮的是薄唇轮廓的景象,那是──点到为止的亲吻离开她唇瓣,田劭达笑着拍抚她背脊。“怎么回事?今天有点怪怪的。”
“没事,只是想见见你而已。”找了个最烂却也最能够敷衍过去的理由,邵星凡说得心虚,怕被他一眼看穿。
但,似乎没有,因为田劭达正低头看表。“时间到了,我得回去开会。”毫无歉意的脸淡然地诉说事实。
“我知道,你去忙吧!”邵星凡低着头说出从交往以来就一直在说的体谅话语。
田劭达视?理所当然的点了头,离开会客室。
邵星凡捂着唇,任苦涩爬了满脸。
怎么办?田劭达的吻冰冷得好比北极冰山,让她不由自主想起另外一个人像是存心把她烧成灰的热吻。
她该怎么办?待嫁新娘的心,愈来愈不安了!
???今夜是单身的最后一个晚上。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该入睡的三更半夜,等天亮就要当新娘的邵星凡却失眠的在自家前院徘徊,一会儿?头看天空,一会儿低头盯着花圃。旁人看来也许她是在欣赏什么,但实际上她只不过是盯着某个点发愣,颈子酸了就低头,头垂得太累了就?头拉长脖子,如此而已。
今夜的失眠,她双亲是归因于兴奋,只有她心知肚明,这根本就不是因为兴奋。
死刑犯在执行死刑的前一夜,不也是躺在牢里一夜无眠?
此时的她就是这般心境。
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踱步,时而?头时又低头的她,不小心撞上东西,引起沙沙作响的声音。
她?头,白天绿得发亮的树叶,到了晚上只剩黑压压的一片,间或透点月光。
伸手抓住几片叶子,她讶异地发现这是隔壁那棵榕树的分枝,再往上看,树顶好像离月亮很近似的。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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