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仰角》第10章


惊,随即发现是年昱,知道他内心的起伏,便由着他去。
“不要太用力。”佟子矜轻道。
“嗯。”年昱握住佟子矜的手,感觉压力藉此抒发,相对地,也和颜悦色了起来。“我现在可能没办法。”
“为什么?”Kevin与David异口同声地喊。“年昱,我们好想看你打球哦!”
“对呀,我们只去看过一次现场球赛,那时热得要命,但你还是打赢了……”
“因为我腿伤未愈,加上我没有带惯用的球拍……”
“不然你来看我们打?”Kevin双眼冒心心地问。
“这……”年昱不想让他们失望,却也不愿自曝其短,内心的紧绷显现于握在佟子矜的手上。
佟子矜皱眉。若再不制止年昱,她的手真的会被他捏断,于是她轻喟一声,放弃即将到来的突破。“年昱,我累了。”
“累了吗?”年昱想也是,她今天一天折腾太过。他坐下,观察佟子矜。“我们回去?”
“可你不是有球迷在?”佟子矜眼神呆滞地点点头。
“这位大姐姐看不见吗?”David好奇地伸手在佟子矜眼前晃了晃,发现她没反应。
“是啊。”佟子矜对他们露出一个好温柔、好温柔的笑。
“姐姐是年昱的什么人?”
“这个问题很私人哦!”年昱展露笑容,扶起佟子矜。
“我是年昱的医生。”
“佟!”年昱抗议地低喊。
“医生?”
“瞎子也能当医生?”
直率的问话让两个成人失笑。
“说正确一点,我是推拿师,年昱的大腿需要复健和定期推拿,这是中国的神秘治疗方法,你们不能说出去哦!”佟子矜举起食指抵唇,笑道。
年昱讶然凝望,很感激她并未说出实情。
“嗯!大姐姐,请你一定要治好年昱哦,我好想再一次看年昱打球。”David请求。
“我会努力替年昱加油的,请你治好年昱。”Kevin也道。
他们的童言稚语温暖了年昱的心。
“谢谢。”年昱给他们一人一个抱拥。
稍后,年昱与佟子矜离开。
“原来人与人之间,可以这么单纯。”年昱仍感觉得到Kevin与David两人传递给他的温暖。
“有时候人只要靠另一个人的体温就能过活。”佟子矜指的是在全心信任的情况之下。
“是吗?这样就不会害怕了吧?”
“是啊,不会害怕。”佟子矜打个呵欠。
今天已遭遇与承受太多,让她身心俱疲,直想睡。她疲累地眨着眼,深吸口气,一股温暖的黑暗朝她袭来,她一个闪神,没有抵抗,任它带走她。
“砰”的一声让年昱望向身边,一看——
“佟!”年昱忙停下车,将一头撞向车窗的她拉回,拍拍她的脸颊,抚开她沾脸的发丝,同时拭去她额上冒出的细小汗珠,然而她只皱了皱眉头,便在他怀里找个舒适的位置窝上。
年昱吓得脸色大变,伸手探她鼻息,松了口气,然后才发觉佟子矜的呼吸规律轻浅,像是在……睡觉。
睡觉?!
年昱难以置信的瞪着怀里的佟子矜,原先他还以为她是中暑昏倒,如今看来,她睡着的机率大过生病。
一天被人连耍两次的感觉真不好,看来今天是无法替她置装了。本想着开车回Pacific Fair采购的年昱笑了笑,掉转车头驶往回家的方向。
第四章
佟子矜睁开眼,无神的眼眸瞠视着天花板,然后视焦逐渐凝聚,但眼前仍是一片模糊,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床旁矮柜。空空如也。
眼镜呢?才想亮灯找眼镜,门口即传来年昱的声音。
“你终于醒了。”
佟子矜全身一颤!仔细聆听后,才安下心,回头看向门口,玻а鄱惚茏呃刃鄙浣吹牡乒狻?br /> “你喜欢吓人吗?”佟子矜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当她想起年昱在场时,想避免这么放松的姿态已经来不及了。
“你才喜欢吓人。”年昱上上下下跑了不知多少次,每次都见她仍在睡。
“我在睡觉。”言下之意是她没有什么吓人的本事。
“你知道你是在哪儿睡着的吗?”年昱双手交抱斜倚着门。顺手替她开了床头灯。
这里的每个房间都有两套开关,一套由床头矮柜控制,一套于靠近门口的墙上,都能控制房间内的空调与灯。
“床上?”佟子矜其实对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并没有印象,她打了个冷颤,拉着棉被往身上卷。
“Pacific Fair附近的游乐场。”
“是吗?”闻言,佟子矜惊问。
“我原先以为你中暑,毕竟你穿得太厚了,结果没想到你真的是睡着了。”害他白操心。
“我竟然睡着了……”佟子矜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就那样睡着了。
“对,我也不敢相信,你竟然就这样睡着了。”年昱读出佟子矜眼里的震惊,点头表示赞同。
“抱歉。”
他是个又高又壮的外国男人,不算好相处,但突破那层隔阂后,佟子矜始料未及的是自己卸下心防的速度。
是因为眼镜的关系吗?因为看不清楚,是以她迫使自己得信任年昱?但信任哪是强迫得来的?
事情朝着佟子矜无法预料的方向走,她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在今天之前,道路很明确——治好年昱后回台湾。但现在,原本的单行道在一个红灯转绿后出现了许多岔路,让佟子矜无所适从。
怎么会这样?
原先只是一趟治疗之旅,治疗的对象并不包含她自己啊……
“算了。我先前麻烦你很多,又害你一天吐两次,这就当扯平……”年昱逸去话尾,发觉佟子矜并没有在听他说话,于是站直走向她,坐上床尾,“佟?”
“嗯?”佟子矜望向门口,年昱伸手碰她的颊,将她的脸扳向自己。“你在发什么呆?”
“没事,我们刚刚谈到哪儿了?”年昱比较重要,她的问题不纳入重点里,她的问题不重要,她不是来解决自己的恐惧,而是前来治疗年昱的恐惧。
“谈到晚餐吃什么。”年昱不擅厨艺,他唯一会的是,拿出盘子倒满牛奶,加入喜瑞儿或是麦片,或许再加上几颗草莓当装饰。
“几点了?”她转头看矮柜上的时钟,没多久,憾然轻喟,直问。
“八点,晚上。”
“真的很晚了。”
这几天他们都准时六点开饭,而人的习惯在短短两天内即可养成。
“没错。你睡了一整个下午外加晚上。”年昱指控,害他饿了两餐。
“我到这儿后,就数今天这一觉睡得最好。”平时她是夜夜恶梦相伴,于呕吐中清醒。
“下回睡不着来找我,我给你好东西。”年昱饱含笑意的声音回响。
“大麻?毒品?”
“小酒两杯。”年昱翻白眼,她有必要将他想得那样不堪吗?
他虽然自暴自弃,但仍有身为运动选手的自觉。况且他见识过毒瘾,深知那种东西一旦接触,即可能泥足深陷,很难再翻身。
他才二十三岁,有大好前途,没有必要为了一时的快乐毁去一生。
“你平常就有喝酒的习惯吗?”
“当然。”
“过量吗?”
“怎样叫过量?”
“像我到的第一天时,你喝的那样。”她真的忽略了很多细节,年昱若是有上瘾症状,就得找正牌的心理医师治疗。
“放心,我不会上瘾。”
“很多这么说的人到最后都上瘾了。”佟子矜并不相信这种说词。
“我若是喝酒过量,会起酒疹,而且会很痒。”他的酒量仅只两杯伏特加,但他喝伏特加后会意识不清,因此他在外喝的大多是啤酒,因那最多只会让他头晕。
他曾试过所谓醉生梦死的生活,但那痒遍全身的酒疹将他折腾得不成人形,最后还是靠医生救助才挽回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声名。
这也就是他即使颓丧,却宁可赶走所有人,将自己囚禁在这幢别墅里,镇日吃睡,度过每一个漫长无事的晨昏的真相。他仍然没有对自己放弃希望,可无人在一旁拉拔他,致使他沉溺于自怨自艾,在希望与绝望间徘徊。
别墅周边有网球场与壁球场,分别位于主屋的南端与地下室;泳池位于西端,旁有温室;北端连接一大片人工湖泊,有船可划;东边是一个迷宫花园,紧临大门。
年昱的活动范围很小,只在主屋与泳池问走动,大多时候他只是放空自己的思绪,发呆再发呆,每每尝试走去网球场,却连球场都进不了。
“好好笑。”佟子矜说着说着,真笑出了声音。
“有什么好笑的?”年昱不解,起酒疹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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