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医女》第7章


幸好前两天他不小心看到了少爷放在桌上的画,才能认出来,那门外的姑娘虽然看起来比画里的成熟,但是那长相和气质还是让人一看就认得出来。
为了弥补昨天的错误,他可是冒着因为无礼被爹毒打的风险,只想尽快把少爷给请出房间,让少爷赶紧去确认外头那女子是不是他想找的那个。
信朝陵一早醒来其实什么也没做,只是这样静静的想着和那女孩的回忆,甚至想着她还有什么地方可去,但现在这些情绪都让外头那傻愣愣的书僮一声又一声的急促叫唤给破坏了。
洗砚叫得这么急,是有病人吗?他毕竟是个大夫,即使没有心情还是起身去开了门,“洗砚,怎么了?有人上门求诊?”
洗砚也顾不得解释了,拉着主子就跑,“我的少爷啊!先别问了,快走吧!慢了我怕人就跑了……”
信朝陵脚步踉跄的被拉着走,而洗砚这时候只恨自己腿不够长,要不然一个跨步就能到门口该有多好。
好在屋子说大也不太,两人快走个几步,没喘几口气就到门口了,只是一看到门外的人不见了,洗砚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喊着,“人呢?人呢?不是让她等着吗?”
信朝陵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到底是谁上门了,看着门口愣住的洗砚,忍不住摇了摇头,旋即走出门外四下张望了下。
在转头的一刹那,他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因为院里的树下,一穿着一件藕色背子,头上挽了个流苏髻的女子站在那里,脸上未施脂粉,手里捧着一个四喜盘子,同样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谨莲?!”
“陵哥哥?!”
两人同时唤出对方的名字来,只不过信朝陵的语气是狂喜的,夏谨莲则是错愕和震惊。
他怎么会在这种小村子里?他明明是信府的少爷,怎么会是住在这老旧房子的乡下大夫?!
这十二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相对之下,信朝陵现在的心情可不是简单一句话可以形容的,他快步向前,忘了男女之防的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兴奋得几乎语无伦次了起来。
“谨莲?!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昨天去宫门外打算接你时发现人已经离开,让我顿时都慌了,我还以为……”这辈子可能再也无法相见了。后面这句话被他埋在了心里。
夏谨莲在错愕之后心情也同样的激动,想到那雨日的离别和这十二来的在宫内的步步惊心,泪水就不自觉的从眼眶时里滑了下来。
她语带哽咽的望着他,泪忍不住流得更凶了,“陵哥哥……”
当年的青涩少年,如今肤色已不复当年的白皙,而是换上了久经日晒的色泽,少年的稚嫩早已脱尽,刚毅瘦削的面容说明了他早已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甚至连两鬓都隐隐的带了点风霜。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头上戴着玉冠,穿着一身锦衣,脚踩着精细刺绣的锦鞋,但是如今的他头上只简单的用条发带束着,身上穿的也只是普通的布衣、脚上穿的是最最普通的黑布棉鞋。
信朝陵看见她落泪,忍不住心疼的手手指轻擦过那些泪痕,怜惜的轻哄,“别哭了……我们好不容易相见了,这是大喜事,怎么能哭呢?”
夏谨莲又哭又好的点了点头,想自己擦泪却发现不知何时被他握住了一只手,脸上露出一片羞又怯的说:“我这不是因为高兴了吗,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陵哥哥……”
“我也没想洗砚这么急急忙忙的喊我出来,竟是因为你自己送上门来了。”他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只觉得昨日的伤怀仿佛只是老天的一场捉弄,“昨天我和洗砚本打算进城去接你,却扑了个空,可今天你却自己敲了我的院门,真让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天意如此了。”
洗砚原本还以为人跑了,没想到少爷一出门就看到人家站在树底下乘凉,两人终于见到面,他这时候可不敢随便打扰,直接跑远了免得碍了人家的眼,只是没想到才离不开屋子没多久,就看到一个中年男急匆匆的跑过来,让他心里顿时大叫不好。
“爹!”
洗砚唤了一声,还没把人拦下,就被中年男人的一声高喝给打断。
“别喊了!快点去喊少爷,村头的王老实家里出事了!”
中年男人急奔而过,还顺手打了儿子一下,脚步未停的往自家少年的院子跑去。
洗砚很想说少爷可能正和那个姑娘在互诉衷情,最好别去打扰,谁知他爹跑得比风还快,一下子就已经到了院子前了。
“少——”中年男子一看到树下不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脚步就顿住了,话声也噎住了,着急和尴尬的神色在脸上快速转换着。洗砚那个臭小子也不会提醒提醒他,现在像是打断了少爷和姑娘谈情说爱的样子!
少爷说起来也是一把年经了,都快三十的人居然还没娶事,要知道住在这乡下的汉子即使家里没啥钱,最晚二十出头也就成婚了,到了少爷这个年纪,孩子都已经满地跑了。
难得看见少爷和一位姑娘如此亲近,要不是有大事,他绝对马上走人,好让少爷多和人家姑娘培养感情。
只可惜现在时间不等人,只能硬生生的打断了少爷的好事了!中年男子心中无奈叹息。
一听到那声紧张的叫唤,身为医者的直觉令信朝陵马上恢复理智,放开了那双柔荑,夏谨莲也静静的捧着盘子站到一边。
“怎么了,秦叔?发生什么事情了?”信朝陵对于这个跟着自己离开信家的仆人还是有点了解的,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这样莽撞。
见主子没有责怪的意思,被唤作秦叔的中年男子飞快的说明情况,“村头的王老实家出事了,他家那个儿子进城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竟被奔马给踏伤了腿,送回家后,王老实的儿媳见了血便受惊动了胎气,让王老实和他媳妇儿都慌了手脚,我听说了才连忙过来找少爷,还有几个人去找稳婆了。”
一听到有病人,信朝陵也顾不得继续和夏谨莲叙旧谈心了,冲进屋子里拿起药箱就打算跟着秦叔走,只是没想到出了门却发现夏谨莲拿了个小布兜站在外头,浅笑着看着他。
“陵哥,可别忘了当年你也亲自教了我医术,就算我帮不上心也不会碍手碍的。”
夏谨莲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医者,一听到两个病人,而信朝陵却只有一个人,便回去拿了工具,想要跟去帮忙,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信朝陵听完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三个人也不拖延,连忙迈步就走。
第4章(1)
当信朝陵他们一行人来到王老实家的时候,屋子里乱成一团,王老实的儿子昏迷在床上,脚上的血还汩汩的流着,甚至还可以看见一点森森白骨。而另外一间房里则是不断传出女人的痛呼声,王老实夫妇两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屋中红着眼抹泪。
信朝陵毕竟是个男人,也不好直接闯进产妇的房间里,所以大致问了情况就先往王老实的儿子那里去。
夏谨莲于是微皱着眉向还在抹泪的王大娘问道:“王大娘,怎么产妇一个人在里头呢?不是说去请稳婆了吗?”
她刚搬来的时候就大概看过村子的情况了,这村子其实不大,从村头走到村尾其实也用不了多久。
她和陵哥哥住在离这较远的地方都已经赶来,那稳婆就在近处,怎么可能还没到呢?!
王大娘一边抹泪一边说:“请了,怎么没去请,可是谁知道就这么不巧,村里的稳婆这两天刚好去二十里地外的树子村去了,说是她女儿这两天也刚好要生产呢!结果来的是她的儿媳妇,刚刚看了一会儿,说是胎位不正,孩子出不来,说这要让她婆婆来看看,才有可能生得下来……呜呜……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儿子受了那样的伤,现在连孩子都可能不保了……老天是要绝我们王家的后啊!”
一边的王老实听着自己媳妇的话又红了眼,闷不吭声的坐在一旁,眼睛直直的看着儿子的方向。
夏谨莲一听这情形,也明白假如她不帮忙的话,里头的产妇极有可能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大娘,现在里头没人也不是个办法,我跟信大夫学过点医术,也帮人接生过,假如信得过我的话,就让我试试看吧!”夏谨莲一脸诚恳的说着。
倒不是她不肯直接出手救人,而是这件事情还是得让病患的家人愿意她才能出手,毕竟她不过是新搬来的,年纪看起来也没有一般稳婆的年纪大,说不定人家会不相信她的本事。
“哟!我说这位姑娘,这接生可不是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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